第75章 第七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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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云雀恭弥的相处让她终于知道,为何平行世界的自己会喜欢上他。

他身上闪烁着最自由的气息,是鬼冢花枝如此渴望触及,又下意识地恐惧却步的东西。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我行我素,骄傲肆意。无论前方有如何的险阻,如何的深渊,他就像一束电光,不畏惧任何的磨难,不害怕任何的挑战,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好,是断壁悬崖也罢,他也能举着手中浮萍拐,砸破黑暗的牢笼。

这是囚于实验室中无能为力地任人折磨,将自己活着的价值寄托在其他人的身上的自己,最渴望的自由、强大与独立。

可以说,他活成了鬼冢花枝最期望的样子,是她贫瘠苍白的人生中最绚丽的理想。

他给她训练,教她去战斗,去和人生的苦难战斗,和坎坷的未来战斗,和过去的晦暗战斗。鬼冢花枝学着他战斗时姿态,感受着他战斗时蓬勃的战意,于是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他送给她雾属性的戒指,鬼冢花枝当着他的面儿戴在了大拇指上,但在他离开后,却偷偷地戴在了右手无名指上。

漂亮的指环钳在托垫上,犹如蜿蜒的树枝一般的别具一格的银环,紫色的宝石分割得完美无瑕,钳在正中央形成托举一般的树叶上,就好像一枝藤蔓上开出了紫色的花。

雾属性的幻术师死气之火是靛青色的,而云属性的死气之火却是紫色的。

在这一刻,她喜欢上紫色,和十年后的云雀恭弥解开领口扣子的紫色衬衫一样的颜色。

他开发了最独一无二的武器匣,轻描淡写地扔给自己,却给它起了一个雀枝的名字。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一年的时间,水到渠成,足够瞄上猎物的云守攻城略地,乘胜追击。

十年后的云雀花枝让他拥有无可比拟的优势,对于鬼冢花枝这样的胆小鬼来说,复制另一个自己的幸福远远比自己去开拓另一段感情来得心安,来得稳妥。

但是,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意外。

她从来没想过会被骸大人抛下,依然被抛开了;她从没想过太宰先生会撇开她独自赴死,他依然跳楼自杀了;她从没想过缘一大人会婉拒她,他对自己明明所表现得那么与众不同,但他依然没有给她回应。

就好像,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再次回到鬼杀队,在这个微妙的时间。

暧昧刚刚结束,恋情还未告白。

而此时距离一年的时间,还有九个月。

*

鬼冢花枝没有想到在距离战国时代四百年后的大正,居然会遇到熟人。

严胜大人......变成鬼了啊。

鬼冢花枝下意识地想到了云雀恭弥给她看过的呼吸法到极致会开斑纹,斑纹呼吸剑士活不过二十五岁的报告。

以他的能力,若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缘一大人只有一个人能够开启斑纹,那么一定是严胜大人。

若是这个世界上有谁是最不愿意在年纪轻轻的时候死去,那么一定也是严胜大人。

他决绝地出走,连煊赫的继国家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只为了成为最强的武士,为了站在剑道的巅峰。

一直追逐着缘一先生的背影,但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也是一轮明亮的日轮啊。

他绝对不会甘心于还没有超越缘一先生就死在年纪轻轻的二十五岁,鬼冢花枝敬佩这种执念,让那样矜骄孤傲的严胜大人不惜堕落为鬼,也要一较高下。

她在月下与他重逢,却从始至终没有抽开过日轮刀刃。

鬼冢花枝以为,他会像摈弃继国家一样摈弃四百年前的数面之缘,或许会毫不留情地抽开刀刃,刀剑相向;或许会默不作声地错开,将她视作无物;又或许根本不会搭理她那句拙劣的“我突然想起有一件东西落在街上,能麻烦武士大人陪我回去一趟么”的话。

可是他停下了。

不仅答应了她得寸进尺的请求,还毫不抵抗地在她踮起脚尖靠近鬼的命门脖颈时,闭上了眼睛。

月光下的剑舞瑰丽而惊艳,它的观众只有一个,那是为她而舞的剑。

这一晚的月光明亮而温柔,月下之鬼犹如昙花一般开在如梦似幻的梦境中。

她目送他离开,然后送了他一场久别了四百多年的烟火。

鬼冢花枝在目送他离开的时候,心中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严胜大人...不会是喜欢我吧?

*

距离战国时代已经过去了四百年,鬼舞辻无惨依旧残害着这个世界。鬼冢花枝重新加入了鬼杀队,开始奋斗在杀鬼一线。

她有预感,只要能够杀死鬼舞辻无惨,她就能回去。

此时距离一年的时间,还有六个月。

与从神明变成幼童的缘一大人再度重逢,还有救下了炭治郎一家的严胜大人也缩小成了手办大小,与他们一起。

鬼冢花枝敬佩于鬼杀队当主产屋敷耀哉的领导能力,开始向他学习。

然后,她终于明白了,如果她要和云雀恭弥在一起,到底有多么困难。

作为首领,绝不可外嫁,绝不可结婚。

而孤高如云雀恭弥,是绝不可能愿意成为不会有名分的情人——这就是女性首领的无奈与悲哀。

流言蜚语亦可杀人。

人心叵测积毁销骨。

与彭格列地同盟才刚刚建成,他们可以联盟,但绝对不能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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