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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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盯着摆正的帛书憋了半天,实在想不出合理借口面对大boss,韩皎当机立断站起身,拿起帛书去找林翁求救。

“这是?”林翁接过韩皎递来的帛书。

“是皇子带来的帛书,殿下想求详解,可学生才疏学浅……”

林翁点了点头,小心展开帛书,细细阅览,低声道:“这该是羌雅族存留的帛书。”

韩皎见老先生面露难色,猜想他也不太熟悉这古怪的字,心略松了口气。

林翁细看片刻,摇摇头道:“惭愧,羌雅族千年以前就已销声匿迹,老夫并未钻研过他们的字,你且去知会殿下,待老夫回书房对照古籍,逐字辨认,再给出详解。”

韩皎不敢劳顿林翁,当即请求自己回去对照,恭敬接回了帛书。

原来,不认识这些字是正常的。

这次有了底气,韩皎回到座位,便主动向谢靖请示,说自己认不全帛书上的字,若要详解,须誊抄份回去,参照古籍逐辨认。

谢靖笑道:“不必,我回去给先生译成汉,明日再来请教。”

他并非有意刁难韩皎,只是皇家几兄弟对羌雅族骁勇善战的传说十分感兴趣,这族存留的书,也只他们兄弟间传阅探讨,时忘了外人并不熟悉。

坏就坏在韩皎根本不知道哪些该懂哪些不该懂,这才导致方才在大boss面前当场翻车。

幸好此后林翁又开始授课,帮韩皎度过最尴尬的空暇时光。

散学后,谢靖热情地拉着韩皎闲谈几句,两个弟弟也站在他身旁。

“先生贵姓台甫?”谢靖对韩皎那通法家辩论着实钦佩,当真有结交之意。

“敝姓韩,名皎,承蒙殿下抬爱,随时恭候垂问。”

“韩皎?”旁的谢安似乎想起什么,睁大双小鹿似的眼睛打量韩皎,忽然惊奇道:“你就是那位神童小白?”

“啊!原来是你。”谢靖惊喜道:“果然名不虚传!”

直侧头发呆的谢夺也回过头,安静的目光探究地注视韩皎。

韩皎在京城的名声,还不至于传进皇宫里,皇子们认识他,应该是因为他十岁金榜题名的事迹,最近才听说。

韩皎此刻并不希望引起谢夺的注意,以免方才“倒看”帛书的事情被提起,于是找借口匆匆向谢靖告别,路小跑往翰林院方向逃命。

“先生慢走。”

身后竟然传来大boss的嗓音,果然不打算放过他吗?

韩皎只当没听见,踩了风火轮般加速奔逃。

然而大boss是个练家子,三两步就跟上来,与他并肩疾走。

韩皎跑得神色狰狞,身旁悠哉跟上的谢夺还语气淡然:“先生急着去哪儿?”

没办法,韩皎只好停下脚步,对谢夺行了礼,镇定道:“殿下有何指教?”

谢夺没有回答,微歪着脑袋,还是那种探究的目光注视他。

虽然面对的是大boss稚气未脱的脸,韩皎还是紧张得掌心冒汗,生怕谢夺提及方才帛书之事。

很突然的,谢夺冲他眯眼笑。

这是什么意思?

韩皎没法判断这少年的笑意里是否有嘲讽,越发心虚了。

“是故意的。”不合时宜的自尊心,让韩皎主动开口了:“我是想方便皇子殿下转头探讨时察看帛书,所以才倒着摆放。”

听闻韩皎的狡辩,大boss笑得更欢了,左边颗小虎牙都露了出来。

韩皎耳根发烫,暗发誓,这小混球再笑,他立即告老还乡。

“先生对强弱制约的见解,甚是精辟。”谢夺收敛了笑容,本正经地开始说人话了:“想必十分精通法家学说。”

韩皎完全猜不透这家伙在想什么,只能当做正常交流,谦虚道:“殿下过奖,微臣只略通皮毛而已。”

谢夺点头,陡然发起突击:“国有擅主之臣,则群下不得尽其智力以陈其忠,百官之吏不得奉法以致其功矣。何以明之?”

韩皎:“……”

这混球boss居然能随口就来段法家经典的吗?说好的学渣呢?

沉默的死亡对视。

现在谁递把铲子来,韩皎能直接凿穿地球,以结束此刻含情脉脉的对视。

谢夺又露出少年特有的笑容,是不怀恶意的顽皮。

他微微凑近,注视着韩皎茫然无措的神情,轻声说了句:“还是这个表情更适合先生。”

韩皎终于知道大boss在想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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