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根(1 / 2)
任鹤隐上去的时候青正在山洞里休息。
今天天气不好,山洞里有些昏暗,任鹤隐进去的时候,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因为太暖了,反而带着一股令人不太舒服的沉闷感。
任鹤隐走近石床,看着床上的青,问:“青,你没事吧?”
“没事。”青用手撑着石床爬起来,声音有些无奈,“寒跟朵都不放心我,硬生起火来让我休息,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说着他忍不住闷咳两声,披衣坐起来。
“还说没事。”任鹤隐过去扶他,“你这两天是怎么不舒服,咳嗽起来胸痛不痛,有没有痰?”
“胸倒不痛,有点痰。”
“痰是什么颜色?”
“黄色。”
“那应该是上火了。”任鹤隐在一片昏暗中端详他脸色,实在看不出什么,只好道:“我去挖点草药给你泡水喝吧。喝了应该就会好了。”
“麻烦你了。”
“不麻烦,本来秋天就该去挖,一时忙起来,就忘记了,正好现在去挖点备着。”任鹤隐拍拍他背,“你躺下吧,要是中午天气暖和了,你可以穿厚点出来走走,一整天都躺着也不是好事。”
“好。”
任鹤隐看青没什么精神,跟他说了几句话就先下去了。
朵一见任鹤隐在石阶上的身影,忙站起来问:“隐,我阿爹怎么样?”
“应该没什么大事,我下午去挖点草药给他。”
朵眼巴巴,“下午才去吗?”
任鹤隐有些哭笑不得,“我们得给这些木头打完蜡,吃完午饭再出去。”
朵摸摸兽皮裙,看起来还是有些焦急,不过体贴地没多说什么,闷头转身继续干活。
任鹤隐见他这样子,心中暗叹一声,问:“要不然你们帮忙打个蜡?我跟云鸣现在出去。”
朵忙应声,“行,就交给我们吧,我一定仔细干活。”
旁边原几个也应,“隐,你就安心吧,给你看我们干的活。”
说着他们忙抬起手下的木头给任鹤隐检查。
任鹤隐倒不担心他们干活粗糙,打蜡而已,并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活,要是实在没弄好,到时候他们返工一下也行。
见他们都这么说,任鹤隐抬头看云鸣,“云鸣,我们先出去一趟吧。”
“嗯。”云鸣给手底下木头的最后一段涂满蜡,道:“你上去拿工具,我在这等你。”
“好。”
任鹤隐跑上去拿了筐子跟锄头下来。
云鸣给手底下木料的最后一段打完蜡,走到一边变成兽人。
任鹤隐将筐子固定在他背上,手脚并用爬上去,“我们去河对岸我们菜地附近,我记得那里有许多茅草。”
任鹤隐小时候跟奶奶去挖过茅草根。
茅草在乡下很受欢迎,每年秋天都会有许多人去挖茅草根泡水喝,大家还喜欢在秋天的时候去割茅草,将茅草长长的尾巴并合在一起,弹去种子,做成一把把扫把。
他们那边都用茅草扫,要是哪年没有去割茅草做扫把,就要上集市上买。
两人来到河边,现在茅草都枯萎得差不多,就毛茸茸的茅草尾巴还在迎风飘荡。
茅草种子就附着在它的尾巴上,风一吹,能飘出去很远,所以基本到处都是茅草,很容易找。
茅草叶子很锋利,跟稻子一样,一不小心就会被拉一个口子。
很多食草动物都不敢打茅草的主意,也就野牛会吃茅草。
任鹤隐小心翼翼凑近茅草,避开叶子弯下腰挖茅草,说道:“老大,你小心一些,千万别被茅叶戳到眼睛。”
“我比你灵活。”
任鹤隐笑笑,“我这不是提醒嘛。我们挖茅草根就行,最好把叶子先砍了再挖根,免得碍手碍脚。”
云鸣跟着他干活,很快,两人清理出一大片茅草,将茅草拖到一边,直接挖茅草根。
茅草长的地方土地不算湿润,底下又全是纠结缠绕在一起的根茎,挖起来挺吃力。
任鹤隐挖了好一会,才挖到一株。
一株茅草根有几十条,看起来很是肥嫩粗大,一条条差不多有小拇指粗。
这比他们小时候挖到的茅草根粗多了。
任鹤隐将茅草根放到筐筐里,道:“茅草根可以生吃,味道很甜,跟蜂蜜的甜是另一种味道。”
云鸣举着茅草根,“直接咬?”
“当然不是,起码要洗干净啊。洗干净之后吃,只吃里面的汁液,渣滓要吐出来。其实除了茅草根之外,我们那里还有甘蔗,甘蔗更甜,也更大,我们小时候每年都要买一大捆吃。”
云鸣听完后点头,道:“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不知道,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任鹤隐用力挖着手底下的土,说道:“这个就要看缘分了,要是有缘,说不定我们真能找到。”
两人挖了两个多小时,挖到一筐茅根。
这些茅根很大,水分也挺足,放在筐子里有些重,云鸣将筐子拎去河边清洗。
河边水很冷,也很清。
云鸣看着河里游来游去的黑影,问:“今天吃不吃鱼?”
“今天先不吃,等我们有空再弄点鱼丸吃,鱼丸肉丸一起弄,冬天就不用那么麻烦,天天开火。”
云鸣尝过鱼丸,心里也颇觉这些鱼还挺好吃。
茅根洗出来,看着越发白嫩。
任鹤隐给云鸣递了一条,自己也塞了一条到嘴里,“尝尝。”
云鸣将茅根放嘴里,茅根很生嫩,尝起来甜滋滋,没有蜂蜜那么甜,嚼着吃也非常不错。
两人坐在河边,望着天与云嚼茅根。
风还是很大,吹着脸庞,却多了几分惬意。
任鹤隐眯眯眼睛,一时有些不想回去。
两人休息了好一会,任鹤隐问:“回去?”
“再挖一点。”
任鹤隐眼睛睁大了一些,笑纹一点一点从眼里蔓延开来,“好,我们多挖点回去泡水当饮料喝,冬天烤火说不定会上火。”
云鸣嗯了一声。
任鹤隐忍不住笑。
他们两个都是壮劳力,回去挖茅根的速度越发快,一连挖了三筐,两人才停手。
这次两人没再洗,就保持这样刚挖出来的状态,茅根反而保存得比较久。
两人回去的时候才下午两点多,朵看见他们,忙给他们端水端肉。
任鹤隐跟云鸣吃着肉,道:“去洗个炊罐出来,等会用茅根煮点水给你阿爹喝。”
“哎,好,只用这个煮水,不用其他的吗?”
“不用,用这个煮点水就行。”任鹤隐打发他去,“炊罐洗干净点,别残留油盐。”
“知道。”
朵赶忙端着炊罐去洗。
任鹤隐看着他背影,心里有些感慨。
朵一直是大大咧咧的阳光少年,平时见他活力四射,很难想象他居然是青跟寒的孩子,现在青生病,他一下沉稳起来,身上立即带上了双亲的影子。
也不怪部落把他当下下任族长培养。
他跟原,无论谁当族长,都能顶起事来。
朵很快回来,听云鸣要水,还专门去后山打了山泉水回来,那里的水清澈一点,水也甜一点。
兽人亚兽人们味觉敏锐,仔细尝能尝出两者之间的差别。
任鹤隐提前看过搜索框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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