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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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阑……也是没人接的。

梁宵将心比心,觉得不能心安理得总是等着霍总找过来。

梁宵看了看还剩个浅浅底层的吊瓶,熟练拔针止血,找值班护士说了一声,披上衣服悄悄遛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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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阑坐在桌前,面无表情听着管家唠叨。

管家年纪大了,一样再半点经不起吓,低声给他做思想工作:“要循序渐进,您不能要么不做,做了就惊天动地……”

明明和梁先生聊聊天睡睡觉咬咬脖子就很好。

就算把梁先生掐着腰按在门上,只要水到渠成,其实也算是某种无伤大雅的情趣。

管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霍阑竟然是能做出霸气宣告了“要带人回总统套房”,接着就把oga强抢一样打横抱出来的那种alha。

“……”霍阑头疼,深吸口气:“没有。”

管家更心痛了:“您以前也绝不是敢做不敢当的。”

霍阑:“……”

他当时只是一时激愤,把人抱出来,忽然就被旋风一样抢走戴面罩塞进了救护车。

霍阑坐在急诊室外,自己其实也愣了半宿,才差不多弄清了是怎么回事。

他早想给梁宵做个全身体检,此前没来得及,同医院解开误会,索性顺水推舟全查了一遍。

查了一大圈,单子列了一摞。还真发现梁宵这些年没好好调养过,当年的病根没去干净,这些年身体都有些亏空。

霍阑其实很想去看看梁宵,但只是回来拿电脑,就被管家堵在门里进行了深彻的思想教育。

霍阑脑子里还在想医生的话,有些听不进去:“您误会了,我――”

管家:“您喜欢梁先生吗?”

霍阑一滞。

他靠进转椅里,胸口起伏了两次,阖上眼没出声。

管家这些年用“您喜欢xxx吗”的句式试了千八百次,第一次没听他否认,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愣了半晌:“您――”

管家怕不小心吓着他,屏息良久,声音轻下来:“您喜欢梁先生……是吧?”

霍阑睁开眼睛。

“喜欢人……不是这么追的。”

管家快被他愁死了:“您不能只是给梁先生买房子,半夜进他卧室什么都不做,又在人家正经拍戏的时候,强闯片场把人抢回总统套房……”

“……”霍阑还存着解释清楚的幻想:“我没有。”

管家:“那您跟梁先生说清了吗?”

霍阑肩背无声绷紧,阖了下眸。

管家一直想知道他的心病在哪儿,犹豫着问:“您为什么不跟梁先生说呢?明明――”

霍阑:“他会走。”

管家正要向下说,冷不防听见他这一句,愣住噤声。

“不说。”霍阑:“他不知道,就不会把我绑起来。”

管家:“……”

管家:“???”

管家从来没听过这一段,瞪圆了眼睛:“您什么时候被绑架过的?!是什么人?他们干什么了?您没事吗――”

管家越想越担心,几乎想扑过去看看他们霍总的肾还在不在,被霍阑蹙紧了眉抬手架住:“没有。”

“不是绑架。”霍阑沉默良久,“我不知道是什么人。”

他确实不清楚。

当时遇到的那个人,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脸也是假的,查到哪都是查无此人。

有时候,霍阑自己都会觉得,整件事是不是他的幻觉,只是在江南的一场梦。

“您……是跟他发生过一些关系吗?”

管家心里一沉,下定决心一定一定一定要瞒着梁先生这件事:“在江南的时候……”

霍阑:“十一年前。”

管家算了算时间,心里更沉了

那时候霍阑已经上了高中,能自己来回折返,回本家的次数比以前多了些。

先生瞒得再严,他们这些人毕竟都清楚,夫人多少觉察出了些端倪。

霍阑出生时信息素冲突,大概是腺体应激封闭,迟迟不分化,那段时间动辄高烧不退。为了能多见几次夫人,也硬挺着从没说过。

有一次,少年霍阑深夜发高烧,夫人去给他送点心。霍阑烧得昏沉,难受得厉害,实在忍不住,让夫人伸手摸了下头。

当晚,先生就把霍阑送回了江南。

管家不敢想,那个状态的霍阑喜欢上了一个人、又被这个人反过来绑架利用,会是什么心情。

“您――”

管家小心试探:“他是图财吗?”

霍阑阖眸:“不是。”

钱都还在,那个人一分都没拿。

管家更紧张了:“图色?!”

霍阑蹙紧眉:“……不是。”

那时候他甚至还不是alha。

分化成了alha,他就不会被再允许接近母亲。少年霍阑一直忍着不说,等意识到情形严重,已经没力气叫人,在暴雨里昏昏沉沉高烧了一宿。

醒来才发觉已经顺利分化了。

霍阑那时候年少,也一度以为自己不被接纳,是因为自己那时候是个假性beta。

醒来后的霍阑意识到自己分化成功,急着找人,想告诉对方这个好消息,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

“……”管家心说您发现的顺序恐怕有些不合常理,咳嗽两声,茫然问:“那他为了什么?”

霍阑摇摇头,阖了下眼:“他不喜欢我。”

管家:“……”

管家悄悄拉开他们霍总的抽屉,果然在里面看见了剥剩下的核桃皮。

易感期的状态下,霍阑通常比平时更难说得通,虽然不怎么下雪,但一不小心,就可能气得谁劝都不肯吃饭。

管家提心吊胆,尽量缓和着引导:“他……走之前,干了什么吗?”

霍阑:“他把我所有的参考书和卷子都乱写乱画了。”

管家:“……”

这罪可太大了。

管家抹了把汗:“怎么乱写乱画的?”

“每一页的右下角,标页数的地方。”霍阑:“都涂掉了,写了qaq。”

管家愣住。

……

怪不得他们霍总一直执念着要知道两个圈带一个尖是什么意思。

管家思路飞驰,一瞬竟然有些担心霍总因为梁宵也碰巧用了这个词,把人家好好的梁先生当成了无辜的白月光替身。

“我以为……这是他真名首字母的缩写。”

霍阑:“但排列组合的可能性太多了。”

霍阑垂着视线,低声:“我连他姓秦还是齐都不清楚。”

管家差点儿提醒他还可能是乔,用力咬了下腮帮子,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管家已经不敢问他是不是真去查了:“……是。”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提。”

霍阑不想再多说:“我既然喜欢梁先生,想和他共度余生,一起养一条狗,就不会再想过去的事。”

“……”

管家麻木地咂了下嘴,看着他们霍总在易感期状态下过于流畅的感情表达,有点儿猜到了当时那个无辜的小野o是怎么被吓着的。

换了他,再年轻四十岁,冷不防听见自己已经被对方规划到了将来还要养一条狗,恐怕也可能会被吓跑。

霍阑沉默良久,继续向下剖析心路:“但我不会告诉梁先生。”

“……”管家虚弱:“您最好先别告诉他。”

“我……不需要他做什么,不需要他答复,不需要他回应。”

霍阑:“不需要他喜欢我。”

管家闭上嘴,心说您只怕做不到,您前阵子还需要梁先生写了读后感。

梁先生这几天还在写,管家有时候路过片场,看着梁先生坐在小马扎上垫着剧本翻好词好句选集,都有点于心不忍。

霍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思过整个人生,摒除了所有做错过的事,阖了下眼:“这样……”

霍阑声音低下来,自己给自己承诺:“他就不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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