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名花倾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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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花倾国

萧满并未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之处,但看见这位姑娘反应如此大,还是稍微往后退了些。他仍举着手里的画像,待得对面人神情自然些,再问“姑娘可曾见过此物”

女子将手重新插到腰上,目光往萧满的画上瞥了一眼便收,抬起头来反问道“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就算我见过,为何要告诉你”

“如此说来,姑娘曾经见过了”萧满微微一笑。

他一直不错目地注视着她,不曾放过那张脸上一分一毫的细节变化,是以这虽是个问句,但问得胸有成竹。

女子果真被萧满给说中,神情有一瞬僵硬,接着鼻子皱了皱,再将袖子一甩,不做隐瞒,直接问“你找它做什么”

“师门任务,要我寻得此物。”萧满回答。

“师门”女子重复萧满话中的两个字,将手臂抱起来,绕着萧满转了一圈,仔细打量,“如此说来,你是修行者了”

萧满点头“正是。”

女子又问“也就是说,你师门让你来我家拿它”

萧满“可以这样说。”

“这是我家的东西,你说要,我就给”女子笑了,“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愿出钱买,或者用别的东西交换。”萧满语气真诚。

女子摇头“我不缺钱,也不缺东西。”

萧满把画像卷到手中,转身一步,正面朝着这女子,认真看着她的眼睛“姑娘怎样才愿意给”

“不给不给”女子答得极快,冲萧满摆摆手,扭头向着山上走。

萧满跟上去,唤了声“姑娘”,可这回轮到女子不搭理他了。

他不由想起在来的路上,曲寒星所感慨的,无论低阶或高阶武器,寻起来都不容易那一番话。

女子对这些山路甚是熟悉,纵使来到崎岖陡峭的地方,走得亦相当轻快迅速。萧满身为修行之人,自然不惧这些艰险,跟了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女子往回看了一眼,不耐烦地说

“你怎么一直跟着我啊”

“先前姑娘不也一直跟在我身后”萧满说道。

女子不服气地说“这是我家的山,我想走哪就走哪,怎么能叫跟在你身后”

她继续朝前走,萧满与她保持一定距离,不曾生出就此离开的念头。

又过数分,层林来到尽头,视野里出现一条溪流。女子加快脚步过去,从溪里掬出一捧水喝下后,坐到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她拔了根草到手里,把玩着,抬眼看向不远处那个紧随不舍的人,“喂”了一声。

萧满“嗯。”

女子道“你说可以交换。那无论我要什么,都愿意帮我弄到”

萧满想了想,说“价值不能过分高于不闻钟。”

“你很懂做生意,还知道它的名字。”她神情中露出少许讶然,转念想到这人找的就是不闻钟,自然该将它打听清楚。那些许的惊讶从她眼中消失,又问“你可知道它的特点是什么吗”

萧满对不闻钟知之甚少,他不在此处不懂装懂,请教道“姑娘若是知晓,可否告知一二”

“天底下,除了我,无人可触碰这东西,否则它就会烂掉。”萧满没有将画像收回乾坤戒里,女子抬手指着它,回视萧满的目光,哼笑着说道,“所以,便是我给你了,你也跟没寻到一样。”

“这”萧满微微一怔,旋即陷入沉默。

这一点谁都不曾预料到,更不曾查探出,观此女子神色不似作伪,萧满立在远处,思索片刻,试探性地问“姑娘可否带我去看看”

他原以为会被拒绝,甚至想好了被拒绝之后的对策,熟料这女子没有犹豫,直接冲他点头“行吧,随我来。”说完从石头上起身,拍拍裙摆上的灰尘与草屑,开始带路。

萧满依旧走她身后,隔了没多久,忍不住问“你就不怕我是什么歹人”

“这里是我家的地盘,若你对我出手,先遭殃的是你”女子笑得毫不在意。

所言有理。

“我姓萧,名叫萧满,姑娘叫什么”萧满问前面的女子。

“诗棠,诗词歌赋的诗,棠就是那个开不了多久就会谢的棠花的棠。”

她对自己名字的形容有些奇怪,但没给萧满多想的时间,转眼指向前方某处,又道“来,走这里的传送阵法。”

西北方向一棵棠树下有微微幽光,当他们踏上去时,传送阵法在地面显出踪迹。

这是个近地传送阵,并不高深,诗棠往阵法上稍微一摆弄,幽幽光芒变成明亮华光。下一刹,两人从原地消失。

传送的目的地在某个庭院,到处都上了灯,照清庭中的假山怪松花圃水池,长窗外坐着个丫鬟打扮的人,手里执着根针,正绣花。

“小姐呀,您终于回来了”丫鬟见到诗棠,放下手中活计,面露喜悦迎上来,目光触及萧满,又生出疑惑,有有些羞“这位是”

诗棠甩甩衣袖,朝着屋内走“带回来陪我解闷儿的。”

“解闷儿也就罢了,可也不能带一位公子啊”丫鬟对她家小姐的行为没有质疑之意,甚至不曾惊讶,但对萧满的性别,非常介怀。她小心翼翼瞥了眼萧满,瞥完立刻垂眼,落到脚下的青石上。

“公子怎么了人家长得好”诗棠插起腰说道,继而一挥袖子,对萧满道“来,你跟我来。”

诗棠带着萧满在宅院中几经折转,行至一栋阁楼顶层,推开长窗。

“不闻钟在那。”她朝窗外扬扬下巴,对萧满说道。

萧满看过去,那里有一个小院子,墙上挂满紫罗,花期已过,看不见垂萝如瀑的景色,但风动枝叶依旧柔美。

不闻钟被放置在正中的矮几上,通体银白色,同魏出云寻得的那幅画像相似十分,静谧地反射着从天上落下的星光月光。

“我爹说它是口钟,我却觉得它像只碗。”诗棠轻声开口,“我出生之前它就在这里了,家中所有人都禁止靠近,除了我。”

“因为唯有我可以触碰它,让它不坏掉。”

“为何只有你能触碰”萧满甚是疑惑。

诗棠耸耸肩“你问我,我问谁去我爹我爷爷我家老祖宗都不知道。”

萧满的视线回到不闻钟上。银色的钟静立此间,没有被高高挂起,任凭风吹,不动不摇,途经此地的人自然听不见声响。

他觉得很奇怪,诗家拥有一座山头,想必财力丰厚,可为了保存一件低阶法器,就将这这个小院封起来禁止出入,是否太过了些

这其中必有因果,是不闻钟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诗棠身上没有灵气波动,已无修为境界,乃一普通人,问她可能寻不到答案。因而萧满略过这个话题,只问

“你能做主将它给我”

“只要你答应帮我办一件事。”诗棠伸出一根手指头。

萧满“请说。”

“我想跳舞。”

诗棠转身,手指指向窗外,指向东方,“我想到神京的祭典、那名为名花倾国的地方去跳舞”

她说得掷地有声,目光落在远方,充满着渴望与坚定。

月光将她的影子拉长,风卷起衣袖,萧满侧目看她,觉得瞧出了什么,但定下心神追寻,又什么都没得到。

不过萧满想到一个问题“若真如你所说,除了你没人可以触碰不闻钟,那我要如何拿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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