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2 / 2）

莫兰家享用了餐丰盛的晚餐。

而令秦放有些苦恼的是，餐桌上几乎没有蔬菜和水果，只有装在大大小小盘子里的肉类和奶制品。

不仅仅是赛兰卡帝国，同时代的整个西大陆都没有多少国家提倡人们多食用蔬菜。甚至有时候秦放吃多了水果，还会被女仆凯瑟琳告诫，要小心患病，仿佛盘葡萄就能要了秦放的命似的。

“实际上，帝国史上就有位国王，是因为生前吃了半颗桃子猝死的。”凯瑟琳担忧地说，“您身体不好，还是少食用这些定西为妙。”

多食用蔬菜水果对身体有害，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这种观念。虽然任何食物食用过量都会引起问题，但是秦放个人觉得那位国王的死怪不到这半颗桃子身上，桃子实属冤枉。

当他提出想吃蔬菜沙拉的时候，凯瑟琳看着他捧着碗的卷心菜、甜菜、菊苣混成的沙拉吃得开心，又差点当场昏过去。

“这是低贱的贫民也不会大量食用的东西，戈尔多少爷。”凯瑟琳虚弱地说，“在我们城堡里，这些都是拿来喂猪喂马的。”

秦放：“”

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其他人解释，蔬菜水果其实对人有益。但是他无法跟人说明什么维生素、纤维素的概念，他只能给出个再直接不过的理由：他喜欢。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戈尔多·莫兰对于水果和蔬菜的异常喜爱带动了城堡里的股果蔬风潮，城堡的果园和菜地产出量自此大大增加，连领主家的餐桌也受此影响，渐渐开始变得营养均衡了起来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但是现在，领主家的餐桌上，尤其是狩猎日刚刚结束——几乎摆的全是肉宴。

秦放尝了几口，觉得有些腻味的时候，也就适可而止了。却没想到晚饭后，他的房间里迎来了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多利亚夫人。

这位夫人还是穿着鲜艳的长袍，戴着耀眼的首饰，只是她站在秦放门外时的神情怎么看怎么别扭，脸色阵青阵白，仿佛有人拿刀顶着她的腰、否则她肯定扭头就走的勉强的样子。

“戈尔多。”多利亚·凯兰斯深吸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了丝难堪的神情，“无论如何，谢谢你在猎场救了伯里恩的性命。”

秦放愣，他意外地凝视了眼这位贵妇人，这才发现她居然是认真的。

“不用感谢我。”秦放低声说道，“别说那是伯里恩，即使那是个别的什么人，我也会去救他。”

领主夫人：“”

她深吸口气，胸口轻轻起伏，随后闭了闭眼，说道：“你还真是天真。”她在说出“天真”这个词之前停顿了半晌，似乎斟酌了很久才选出这么个形容词来。不过秦放下意识地认为她原本想说的不是“天真”这么个性词。如果秦放救的人不是伯里恩，估计多利亚·凯兰斯会说得更加难听。

确实，在这么个贵族夫人的眼，这种为了救“随便个人”都能豁出全力的观点的确很可笑。

秦放对此只能表以沉默。

大概是过了很久很久之后，领主夫人终于再度开口。她墨绿色的双眸在摇曳的烛光照射下越发深沉，额角青筋微现。

“看在你救了伯里恩的份上。”她似乎是做了个十分重大的决定般，说话的语速都不禁加快了，似乎生怕自己把话说出口就会后悔，“我让我的父母为伯里恩从教会请来了毕业于神院的老师。以后，你就跟着伯里恩起上课吧。”

秦放：“”

秦放：“？？？”

“我也是在为你们的成年礼做准备。”多利亚夫人不耐地说，“再过两年，你们都得去教会接受成年洗礼，说不定还有被选进神院的机会你们不能什么都不懂。”她甚至抱怨了句：“卡萨尔·莫兰那个家伙瞧不起神院，只是因为他们祖上曾在决斗输给了圣殿骑士罢了。”

秦放：“”

神院。亚特里夏·霍恩和那个刺客莱顿都出自神院。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他略沉思，低声说道：“谢谢夫人。只是我还要再考虑下。”

多利亚夫人眼角抽，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瞪了秦放眼，然后提起裙摆，转身走了。秦放顾不得这位夫人走的时候有多恼怒，他现在满脑子都只剩下了个想法——

成年洗礼？去教会？

他这个黑暗魔法术士，能正常地通过洗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