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2 / 2)
“听说你杀了南疆兵”袁珮笑着问。
“这事大人怎么知道”谢行俭压低声音。
袁珮伸出手掌握拳捂嘴咳嗽,谢行俭顺着袁珮的视线往后看,发现这几天跟在他身边的那个漕营将士,此刻正洋洋得意的跟兄弟们吹嘘南疆兵的不堪一击。
“谢大人一脚踢过去,啧”
“然后呢”
漕营将士来了一招回旋踢,挑眉道“没然后了啊,南疆兵被谢大人一脚给踢断气了。”
四周顿起鼓掌喝彩声,还有好事的人吆喝谢行俭现场来一个。
谢行俭脸红成四月间的桃花,袁珮笑过后偏头看谢行俭“你进来,本官有话问你。”
谢行俭瞬息回神,紧跟着袁珮的步伐踏进驿站,与他一起进屋的还有一直冷着脸的徐尧律。
“你确定崔娄秀招募的南疆兵是海盗”袁珮掀袍坐下,开门见山道。
谢行俭点头,“是他们亲口承认的,下官在南疆调查到,三年前,海上最大海岛上藏匿的海盗一夜之间被崔娄秀一锅端了,这件事在南疆掀起轩然大波,下官猜想,那些被端的海盗窝应该就是南疆兵的大本营。”
袁珮大怒“南疆海盗常年骚扰渔民,崔娄秀简直胆大包天,身为地方父母官,竟敢跟作恶多端的海盗沆瀣一气”
谢行俭从南疆兵那里听到消息时,比袁珮更怒不可遏,所以才失手将南疆兵一脚踢死。
“崔娄秀人呢”缄默不语的徐尧律突然开口。
“应该还在豫州。”
说起这个,谢行俭觉得有必要提一提锁欲阁。
“京华公子”徐尧律紧拧的眉目舒展开,“端着明月清风,面貌尚且说的过去,但给人的感觉,有些小家子气。”
“允之说的在理。”
袁珮道,“我观那少年有皮有貌,面相委实不错,放眼整个淮安城恐怕也找不出几个能俊美过他的人,只可惜,那孩子底蕴不足,肚子里没货,相处起来甚没意思,何况身上的风尘气太满,只这一项,我就不太喜欢。”
徐尧律笑了笑,显然十分同意袁珮的说法。
谢行俭噎了一下,感慨少年不得两位大人待见之余,暗忖京华公子的外貌这么得人心吗
他跟少年长的七八分像,怎么从来没人夸他长的好。
“两位大人不觉得下官和他长的像吗”谢行俭厚着脸皮自荐。
徐尧律和袁珮相视一笑,袁珮砸巴一下嘴,憋着笑脸道“乍一看是有几分相似”
谢行俭闻言,眉眼瞬间弯起,谁知徐尧律淡淡的插一刀“可若是仔细的看两眼,你可比他差远了。”
谢行俭嘴角笑容僵滞,心道您的意思是他长的丑呗。
以往从不关注自己长相美丑的谢行俭,今天是彻底跟这个话题磕上了,非要袁徐二人说出个所以然。
袁珮翘起腿,好整以暇的睨着谢行俭“美人在骨不在皮,你一个大男人总纠结这个干什么有这心思何不想想接下来怎么惩治崔娄秀。”
谢行俭心中暗切一声,合着他和京华公子长的像是事实,但他就是没资格像京华公子一样爱美呗。
呸,双标袁。
谢行俭在心里好一番吐槽,全然不知他的小心思早被在场两人看的清清楚楚。
徐尧律忆起老侯爷在驿站门后喊谢行俭乳名的尴尬场面,抬抬眼皮“称谓是你在人前的第二张脸,你与其想着相貌,不若先起一个上得了台面的表字”
起表字的提议轻松吸引走谢行俭的注意力。
“下官何尝不想早早有一个顺心的表字,无奈没人帮着起一个。”
原先他还指望老族长给起一个,可惜
来到江南后,被各种事务缠身,想要个表字的愿望渐渐被他压了下去,直到今天老侯爷当着众人的面喊他那个羞死人的乳名,想拥有表字的想法瞬间又浮上脑海。
“老侯爷心思粗狂,老人家不是有心在大庭广众之下捉弄于你。”
袁珮不愧是老侯爷一手带大的兵,谢行俭一句话没说,袁珮就已经在帮老侯爷开脱。
“要不,本官帮你取个表字,你看如何”袁珮想了想道。
谢行俭一怔,半信半疑的看向徐尧律,徐尧律触及谢行俭不情愿的目光,笑着打断已经陷入思考的袁珮。
“你一介武将,书都没读几本,指望你取表字未免贻笑大方。”
袁珮粗眉上扬“你看不起我”
徐尧律没搭理自负的袁珮,转头对谢行俭笑,“本官当年年纪轻轻高中状元,座师冯大人唯恐本官年少轻狂,便送了本官一个允字,有谦逊之意。”
顿了顿,徐尧律忽然屈着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面写起字来。
谢行俭好奇的看过去。
徐尧律一笔一划的写着,桌面上很快出现两个劲挺的大字。
“容长”谢行俭读了一遍。
袁珮凑过来嗤之以鼻,大咧咧的挑衅徐尧律“容长二字可有出处别是你胡乱想的吧”
徐尧律看了谢行俭一眼,抬手又落下一个字。
“俭,约也。”徐尧律擦掉重新写,“容,表盛大之状,正好和俭字相辅相成,至于这长字”
“长字有典故”谢行俭欣喜的问。
徐尧律含笑而视“典故称不上,京城闺秀女子羡慕侯府小姐嫁了一位好郎君,遂编成小曲戏唱有匪君子,生而颀长,只可惜那郎君年岁小,没有美须髯”
“美须髯”谢行俭摸摸下巴冒出的小胡渣,心底小小雀跃起来,不知道他以后养了小胡子会不会显得儒雅一些。
小胡子
谢行俭手指骤然停住。
侯府小姐嫁人,没有胡子
这说的不正是他吗
徐尧律见谢行俭脸色倏而红的滴血,忍俊不禁道“容长二字配你再好不过,如此一来,也算全了你和那什么京华公子攀比美貌的愿望。”
袁珮咧嘴乐呵“还是你们读书人讲究,现如今你有了媲美京华公子相貌的好表字,还不快快谢过徐大人”
谢行俭喉头干涩,按说有了表字他应该开心才对,可眼下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想了想,归根结底是因为两位大人误认为他嫉妒京华公子貌美,谢行俭挠挠脑袋,暗道他有这么肤浅吗
气归气,他还是起身谢过给他起表字的徐大人,袁徐二人相顾一笑,喊了一声又一声谢容长,谢行俭没好气的应声。
这时,一个漕营兵拿着信鸽急色匆匆的跑进来。
“豫州来信了”
屋内三人立马起身,信上说崔娄秀没来江南,而是折返去了南疆,最重要的是,江南府以及豫州城的精铜武器和粮草都被人暗中调动走了。
袁珮皱眉“崔娄秀这是打算跟咱们争个鱼死网破了”
“三军未动,兵草先行。”谢行俭轻蔑一笑,“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崔娄秀有图谋不轨之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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