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逆八卦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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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飞一时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眸子,又看了看其余三人,这才随着唐禹轩而去,扬唇道:“哦!等等我!唐小三,前面向左拐!”

聂英、蓝臻羽、白陌桑三人看着那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妥妥地愣住了。其实他们都以为,唐禹轩还会再多欲拒还迎几回的,甚至是愤然抛下白云飞,独自回房。

聂英缓缓看向另外二人,怔怔道:“这可不怪我了吧?”

蓝、白二人也缓缓向他看去,齐齐摇头道:“真不怪你了。”

各自回房后,这才好好看过居室的聂英有些想念云门的学子房了,这华山陆家的一般客房,就一张小床、一只矮柜,再多就没有了,连个桌案都没有。他突然明白,唐禹轩为何会毫不犹豫选第二条了──这居室压根挤不进五个人!

没心情睡觉的聂英索性出了房门,他也没乱跑,就在外边的小池塘拿枝叶拨拨水、看看月亮。月儿圆润饱满,好似一块大饼,映在水面上就一通糊了,叫他想起了步步糕。

一个想法闪过,聂英面带笑意倏然起身,将手上枝叶随手一扔,却没再多动作,定了一定后,唇角又委靡下去,也重新蹲下身子,将枝叶捡了回来。

他想去给陆苓提议,准备些步步糕给唐禹轩带走,可他不知道陆苓的居室在哪,只能指望陆玄机会有这个想法了。

一阵寒风吹来,他搓了搓臂膀,索然无味,还是乖乖回房去了。

唐禹轩房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可聂英的居室安排在另一头,是没法偷听了,也不知白云飞会不会在宵禁前出来。

聂英启门,入室,关门,仰头大叹。

翌日一早,聂英是被蓝臻羽挖起来的,他才发现,其他人早早起身,都去山门了。

打着呵欠来到山门,天光微亮,冷风依旧提不起聂英的精神,直到他看见唐禹轩手上提着一只木盒,同唐迭易跟陆玄机聊得有声有色。

那盒里装的,十有八九是步步糕了。

白陌桑朝聂英二人招手。聂英搭住盯着聊得眉飞眼笑的三人的白云飞肩膀,低声笑道:“云飞,还看不够?”

白云飞猛然一颤,侧身退了一步,皱眉道:“成华兄,大清早的别吓人。等会儿就见不到了,还不许我多看了?”

见他这般老实,聂英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哈!好好好,是我错了,你看吧你看吧,我不打扰你了!”

白云飞沉默须臾,又把视线落向了那三人,聂英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

“云飞,你想过去就过去,可没人拦你!”

“……”

白云飞目光如炬,狠狠回头看了一眼,二话不说,起步跑开了。

看他不羞不臊、理直气壮、合情合理地加入了那三人的阵容中,聂英笑得快翻过去,精神全来了。

过了一会儿,聂英三人也被喊了过去,登时变成陆苓离得最远了。

唐禹轩把木盒交给自家兄长,随后朝同窗拱手道:“我该走啦,你们别给玄机哥哥添麻烦,盈盈一水间再见了。”

一众少年齐齐回作揖,独独白云飞神色黯然,举着一只手在胸前,欲言又止。

唐禹轩撤手,歪了歪头走到他面前,道:“干嘛呢?有话就说,扭扭捏捏的。”

说什么?说舍不得他走?

他想说的,眼下人多,可没那勇气说出口。

白云飞垂眸看他,沉默片刻,叹道:“没事。路上小心。”

唐禹轩微微一愣,抬手粘贴白云飞的左胸,不过片刻又将手抽回,随后笑道:“白云飞,再见。唐门离云门太远了,情花酥放不了那么久,以后你跟白陌桑一起来我家再吃吧!”

白云飞霎时怔住,思绪空白一片,眼里全是唐禹轩的盈盈笑意。

唐禹轩又拍了拍他的胳膊才跑开,给了陆玄机一个大大的拥抱,之后便跟着自家兄长向外迈开步子,频频朝身后挥手。

聂英、白陌桑、陆玄机三人同样挥着手,陆苓与蓝臻羽拱手,只有白云飞还傻在那里,可他的眼神没有失焦,自始至终都锁定着那个娇小的身姿,即便外穿着裘皮大衣,还是那么瘦瘦小小。

直到两名唐家公子离开地面,御剑而去,消失于云雾之中。

聂英两手搭在脑后,挑眉笑道:“陌桑哟!你可听见了,唐三公子让你带着云飞去唐门呢!”

白陌桑肩头一颤,毅然点头道:“嗯!听见了!”

陆玄机回身笑道:“没想到阿轩与白公子的关系这么好了,想问道当初,还总是拌嘴呢。”

白云飞猛然一颤,终于回过了神,他讪讪搔着脸,道:“是啊,年少轻狂不懂事。”

聂英噗嗤笑道:“哈哈哈这不才过半年吗?”

陆玄机仍是笑道:“除了陌桑,阿轩几乎没有同龄友人,能结交你们,心里定是欢喜的。就是有些惯宠了。”

一众外姓公子心道:“宠坏唐小三也有你一份!”

送走了唐家二人,也终于能吃早膳去了。

比武大会排名公布前一天,风棋领着自家门生先出发回昆仑山了。连夜赶了三日才到皋兰地界。

风青虽不愿回来,但终归是过年过节,若是独善其身倒还好说,可他上有大姐、下有小妹,姐弟妹三人因为父母在并吞仙家的战役中身死,而被接到昆仑山本家,相依为命。

风青的姐姐风心,从小身子就差,如何调理都於事无补,这也是姐弟妹三人毅然成为医者的原因之一。

而风青的妹妹风情,比他年幼五岁,还是个稚儿,需要人照顾。要不是风棋的命令,他原本没想参加问道的。

风棋带着风青一同于主厅“麒麟堂”谒见家主。

麒麟堂富丽堂皇、金碧辉煌,每根堂柱上都盘着金龙,就连横梁上的装饰也是金银珠宝。中间一条由厅门至主位阶梯前地上的毛毡全是上等的兽皮。风仲羲坐于主位,一脸百无聊赖,印堂一条纵直的血色,是作为家主的象征。他撑头把弄着右手拇指上厚大的玉质约指。

风棋、风青二人行至阶前,风青屈膝下跪,风棋拱手作揖,道:“父亲,孩儿回来了。”

风仲羲止住动作,微微眯眼挑眉,这才将面门打正,却又仰起头,睨着阶下二人,道:“棋儿,将脸抬起,让为父看看你的脸,伤着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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