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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唿哨,岸边草丛里窜出一条大狼狗,汪汪回应二声。
跟着“老黑”就行是吧,谢谢各位叔伯,再见。
这时,岳明发现素素这个小丫头真的很特别,一个小包袱一背一扎就好了。
没时间欣赏她的个性,岳明准备了一下撑着船舷跳入水中,水不深没到胯,更妙的是脚下皆硬沙。
第一印象极好,心情随之飞扬,见素素也要跳岳明摆摆手,示意她提包就行。
小丫头嘴角一扬,山上哪怕没有路,她也可以借着树枝藤蔓来去自由,但是水里,哪怕在船上也有一种无力感。
深一脚浅一脚蹚水上岸,香港,小爷驾临芝麻快开门。
岳明暗自得意时,小丫头手一撑腰一挺飞出了他的怀抱,突如其来的变故差点没让他摔个屁墩。
“老黑”围着小丫头转了二圈,突然一个人立把爪子搭在岳明的肩头,然后忽啦忽喇吐着大舌头。
再次猝不及防,终于一屁股坐在沙滩上,艺麻没开门屁墩坐实了,这人丢的。
小丫头笑得欢快,转眼跟着“老黑”跑了个没影。拍掉沙粒、穿上鞋袜、拎包急追,好在人笑狗叫,不至于找不到方向。
密林矮丛不断,肯定绕圈子了,小丫头却不时咯咯欢笑引得蠢狗忽南忽北。直到东方鱼肚白它才想起正事,转了二圈认了个方向直奔而去。
旭日东升霞光万道,一间木屋孤零零地落在那里。
蠢狗叫唤二声,木门推开走出一个小老头,眯着眼睛打量一番吼一嗓子:“又他娘的乱转,晚上炖了你这蠢狗。”
呜咽二声蠢狗往边上一蹲,竖耳扬脖做足了警戒的样子,老头哼了一声双手一背领着二人进屋交流一番。
有吃有喝,能洗能睡,不能再多求什么了。车次时间不确定,捎带一程你得候别人有空对吧。
南下这几日不能冲洗绝对是最痛苦的事,不过小丫头抢了先。
岳明送小老头出门,随即拉开架势打起了拳,拳不离手不是瞎说的,这几天不是坐着就是趴着筋骨都锈掉了。
天高地阔院宽地平正好施展,岳明练得兴起呼喝阵阵汗流浃背。小丫头却在撇嘴,大号广播体操有什么用,难怪老豆要我保护你。
岳明看到她眼神中的不屑不由好笑,真要发狠这种拳招招致命,否则叫什么军体拳。效果好坏看个人悟性火候罢了,小丫头片子懂个屁。
尽兴了二瓢清水从头淋到脚再打上肥皂,毛巾或缠手或轮开了一顿搓,泡沫积起再来二瓢水从头淋下,这痛快劲不提了。
只是这衣服能穿吗?一件褂衣一条广式阔腿裤,和小爷的气质完全不搭嘛。
收拾完身上收拾行李,程叔的小包里有几件金器、几十枚“袁大头”,看来有倒霉蛋被他收拾了。
10张俗称红杉鱼的百元港币可能是丫头她娘留下的路费,这可解决大问题了。
收拾妥当小丫头正在嘿嘿哈哈打拳,有些咏春的味道,又短又疾挺适合女孩子用的。
岳明对小丫头的师门有了点兴趣,也仅是一点兴趣,女子练武自保而已当不得真的。
等素素练完,只见岳明盯着一张相片发呆。巧笑兮然的大姐姐很漂亮,不过她的观感又差了一层,这才多久就想媳妇了,没出息。
晓白也在看相片,五寸彩照这是当下最豪华的,她的手上足有十二张呢。
才华,遮掩不住的才华,构图经典、画面精致、细腻得油画似的,关键是两人绝对郎才女貌。
自己眼中柔情蜜意,他对之以温情脉脉;自己的肢体语言含蓄中带着热情,他或霸气或体贴地配合着自己。
这些天姑娘除了看相片就是记东西。一本崭新的笔记本记录着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时间、地点、天气、色彩、对话、表情、动作等等。
她怕这些记忆在时光的长河中淡去,她要记住每一个细节,她要让它们永远鲜活。
人间最苦是相思,哪堪千里音信无。相思无处投寄的痛苦她懂了,痛彻心扉几欲发狂。
如果再来一次肯定要和他一起面对,无论前路有多艰辛,结局有多不测她也愿意,只是亲爱的大坏蛋为什么不提醒不邀请。
母亲在敲门,要开饭了吗,忙不迭将相片扫进抽屉小铜锁锁好,动作流畅如同久经演练。
虽然母亲相当尊重自己,但是大坏蛋讲过不能透露一丁点信息,不能给钟爸爸和自己家里招祸。
见女儿很快出屋周母很高兴,相比前几天的紧张焦虑、闷闷不乐,今儿确是好了很多。
母亲盛粥推杯叮嘱一声“牛奶要喝完、都清减了”,晓白心中愧疚,一小口接着一小口,“妈,我决定学医,梅大夫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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