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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梦甩甩手上的水从洗手间出来,又站那儿不动了——见玉羊坐在病床边,单腿盘着拿起她刚儿撂下的牌在打。
出了那事儿后鹿梦剧咳不止,送进医院住着了,嘉里、淮恩不离身地亲自照料。玉羊去瓯州访问,看来今日才回来——又或许早回来了,今天才来她这儿。
嘉里和淮恩对她的照料到细致,除了吃喝,也陪她解闷儿,三人一块儿总玩斗地主,后来也来了钱,玩得不算大但也不小。小鹿看来好这,玩起牌来劲儿才大,她这会儿哪来现金,一起身手朝嘉里,“电话借借,我马上取钱来!”嘉里笑,淮恩打了下她手,“坐着!看你这匪劲儿,不看看这什么地儿啊,咱一摞摞现金摆着像什么样子。先记账。”鹿梦这时候超憨气儿,呵呵笑,坐下来“好好”,跟个小天蓬元帅似的,只要能玩得好,怎么样都成!
于是乎,你看看她叁儿跟前一堆棉签子,你晓得一根棉签子算多少?一千块!玩得也不算小吧。
这会儿玉羊笑着单另拎起来四根签字,“没输啊。”那颊边的梨涡因惬意的笑意美哉啊……
鹿梦也笑起来,手在身前病号服上抹抹,走来,在他身旁坐下来,看他打。
三个男将斗起地主来凶得很,玩心眼,都想整大的,不过鹿梦在场上厮杀时也不弱,她没占着他们多少便宜,可也没输不是。
玉羊把手上牌撇给她看看,鹿梦心上好激动,这把可以“春天”!小鹿不禁手揪上他腰后衬衣,
玉羊一把把甩出去,果然春了个天,嘉里淮恩笑着递签子过来,都还在讲自己这把牌也如何如何。玉羊一手向后握住了小鹿揪他衬衣的手,鹿梦还在跟他们嘚啵玉羊这把牌有多绝……算看出来了,这孩子再酷也是个孩子,贪玩,玩开了特活泼。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和她,玉羊把她压在身下,激烈又心爱地亲,小鹿两手都还拽着她赢下来的签子,高兴着呢,也乖,和他亲的黏糊死。
玉羊拇指摩挲着她被他亲红滟滟的唇,“叫你受委屈了,那人该扎。”
鹿梦眼里却望着她手上的棉签子,“要不要我加刑呐,”
玉羊埋下头来咬她脖子,“坏蛋是吧,我都说你受委屈了,”鹿梦抱着他头和他疯,这会儿看着一切都好美好……
玉羊再也天天来,有时候和他们一块玩,有时候在另一间房做做事,鹿梦反正是这段时间挺快活,斗地主、游戏机堆着搞,烟酒堆着搞,神仙日子不过如此。
这天,一大早,鹿梦还在睡觉,忽一声刺耳的唢呐在她耳边响起,看看鹿梦多镇定,只是睁开了眼,翻身瞧过来。
淮恩偎她身边半靠着,一手举着唢呐,“给你搞来了,你不也在行这。”
鹿梦坐起来,接过来唢呐微笑看着,“千年琵笆,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响全剧终,初闻不识唢呐音,再听已是棺中人。”
淮恩拍了下她腿,“说得吓死人滴,”
“是这样咩,我喜欢唢呐也是‘百般乐器它为王,不是升天就拜堂’,它总跟红白喜事连着,热闹得很……”淮恩就迷她这个样子,小小年纪,好像已修行千年,什么都看透了,透着大气悲凉……“行了,起来先过早,再给咱们来两段,要喜庆的啊。”淮恩拿过来她手里的唢呐,并牵起她手腕。鹿梦又啫起来,“唉哟,今儿的早烟还没抽呢。”
淮恩变成单手框住她腰抱起来,唢呐丢床上,走去洗手间,“少不了你这口……”
这时听见外头,嘉里的声音,“……总得叫咱们把早过了再说吧……”
谁来了?听声儿,嘉里还挺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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