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梁贤春身上刺的什么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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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徐志穹遍体鳞伤回了剿孽军大营。

他在千窟山周旋了整整一天,掌握了饕餮外身的很多习性。

比如说饕餮外身很记仇,他非常记恨徐志穹。

比如说饕餮外身要睡觉,在连续追击了一两个时辰后,他必须睡一觉。

最重要的是,徐志穹弄清楚了中郎印不时失灵的问题。

别看中郎印就是个六品法宝,在饕餮外身上还真的有效发挥了功能,唯一的问题是,在饕餮不呼吸的时候,徐志穹没办法和中郎印取得联系。

饕餮的身体,仿佛是两个世界的界线,到了饕餮体内,很难与外界取得联系,徐志穹无法回到中郎院,陶花媛也启动不了法阵。

中郎印当时也盖在了饕餮体内,如果饕餮不呼吸,徐志穹就感应不到饕餮的位置。

饕餮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经常屏住呼吸追击徐志穹,可他屏息的时间不能太久,按照徐志穹的推算,至多半盏茶的时间,饕餮必须换口气。

他知道自己身体里有中郎印吗?

他知道徐志穹这些天与他周旋,是为了掌握他的习性吗?

这一点不得而知,徐志穹无法揣度饕餮外身的智慧,也无法确定他的性情到底像野兽,还是像人。

除了饕餮外身之外,徐志穹还了解了另一个怪物的习性。

寄生在他身体里那个怪物,大部分时间需要睡觉,因为徐志穹一整天都在作死,导致这怪物不敢睡觉,一度变得非常虚弱。

现在他睡得很深沉,徐志穹潜入自己的内心深处,想看看这怪物到底是什么模样,但站在深渊底部,徐志穹和那怪物之间始终隔着一层浓雾。

这层浓雾,应该就是那怪物所说的封印。

……

回到军营之中,徐志穹本想去看看二哥,却被粱玉瑶于半途截住,拖进了营帐里。

“别去找老祖宗,他正在气头上!”

这老家伙又生什么气?捡了一条性命回来,却还不偷着乐么?

粱玉瑶道:“粱贤春这两天举止怪异,一天往京城送了好几封书信,时才又在给皇帝写信,恰好被老祖宗撞见了,老祖宗没说什么,可我估计今晚他就要动手杀人了!”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别的事情可能看不准,但杀人的事情不会看错,这是粱玉瑶的天赋。

昭兴帝心机如此之深,但只要动了杀心,就很难瞒过粱玉瑶的眼睛。

粱季雄真想杀了粱贤春,连收尸的地方都想好了。

大营后边有一片野地,里边埋了不少敌军的尸首,且把粱贤春剁个稀烂,扔在敌人的尸首之中,绝对不会有人察觉。

“二哥,这人杀不得,却还有用处!”徐志穹来劝粱季雄。

“能有甚用处?杀了祭旗不也是用处!”

“她与皇帝书信频繁,证明皇帝当真要对剿孽军动手了,知道书信的内容,我们也能事先有个防备……”

徐志穹苦劝许久,粱季雄暂时放下了杀心,却又责怪起徐志穹来:

“我去杀那昏君,你为何让太卜老儿拦着我?”

“二哥,你杀不了那昏君,当时他根本不在辇车里……”徐志穹把详细经过讲述一遍,把一部分计划也告诉给了粱季雄。

粱季雄对徐志穹和太卜的计策很是欣赏,但对一件事情很不放心:“收拢陈顺才,却没那么容易,这厮忠心,远非常人可比,到了当日,若是收拢不成,得找个人把他绊住。”

把他绊住就容易么?

陈顺才是三品宦官,谁能绊得住他?

商议许久,也只有一个合适人选——钟参。

“且随老夫去试探他几句。”当天,粱季雄和徐志穹用阴阳法阵潜入京城,去皇城司寻觅钟参,却得知钟参告假了。

这几日,京城之中因“古礼之争”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每天都闹出人命,要说这些事情和皇城司有关系,也的确有些关系,毕竟是在皇城出了人命官司。

但要说让皇城司去查,却又无从下手,这些人都是被圣恩阁打死的,圣恩阁的背后是皇帝,你让皇城司怎么查?

皇城司把事情查清楚了,然后再把皇帝抓了?

皇城司没有抓皇帝的功能。

在这件事上,钟参左右没路走,所以干脆不走了,告病在家,干点自己喜欢干的。

他最喜欢干的有两个,一是潘水寒,二是制作一些复杂的工艺品。

粱季雄和徐志穹悄悄进入钟参的府邸,钟参正在后园做一辆马车。

准确的说,不是一辆马车,是一匹马和一辆车。

钟参用钢铁打造了一匹马,拉着一辆装满武器的两轮战车。

这匹马,徐志穹似乎见过。

当初选士之时,墨家用两匹巨大的铁马把新人接走了,钟参做的这匹铁马,和那两匹铁马极其相似,只是尺寸上迷你了一些。

粱季雄进了院子抱拳施礼道:“指挥使,久违了,恕梁某不请自来。”

钟参朝着粱季雄还了一礼,叫仆人准备酒茶,他自己继续忙手里的活计。

这是钟参的习惯,把人请进来,表示没有敌意。

但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表示对话题没有兴趣。

钟参已经猜到了粱季雄的来意,可他实在不想掺和。

当初他曾和粱季雄和太卜联手对抗昭兴帝,然后呢?

然后因为太卜刺杀昭兴帝,联盟土崩瓦解。

“和大官家掰手腕子,身份上本就在下风,若是还各怀心思,又何必拿着性命作儿戏?有什么手段,你们自己耍就是了,我出不了力气,也坏不了事。”

粱季雄皱眉道:“若是古礼的事情定下来,你还真给皇帝下跪?”

钟参摇头道:“跪是不能跪的,宣人没有这么下贱。”

“逼着你跪的时候,你又能如何?”

“我告老!”钟参笑道,“我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回乡歇息几年,好生钻研一下修为。”

和太卜预料的一样,不管粱季雄如何劝说,钟参都不为所动。

徐志穹没有多费口舌,但他对钟参做的马车很感兴趣。

不是对工艺感兴趣,也不是对原理感兴趣,而是对上面的一股味道感兴趣。

腥味。

铁腥味和泥腥味的混合,这味道徐志穹在隋智身上闻到过。

徐志穹对着车轴闻了半响,这里的味道最浓。

“这气味好奇怪!”

一说到工艺上的事情,钟参的态度明显温和许多:“你说什么气味?”

徐志穹指着车轴道:“就是这个味道,有点铁腥味,还有点泥腥味!”

钟参仔细闻了闻,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盒子,让徐志穹闻了闻:“你说的是不是这个味道?”

那盒子里装了一团黑乎乎的粘稠物,徐志穹凑上去一闻,发现这东西味道更浓,但整体的确和隋智身上的味道一致。

“就是这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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