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始皇的唯一缺陷!(求订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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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大笑。

眼中满是嘲弄之色。

讥讽道:

“我今天算是明白,当年华阳太后这么风光,你身为其胞弟却只能屈居御史中丞,就你这能力,御史中丞已经是极限了。”

“我前面说的那么清楚了。”

“你却听不懂。”

“扶苏?”

“哈哈。”

“芈宸,你年岁不小,就不要吊死在扶苏身上了,扶苏当不了储君了,他的确曾有过机会,就是十公子‘死去’那十年,但他很明显并没有把握住。”

“眼下十公子已死而复生。”

“他就更没机会了。”

“你还是老老实实做你的阳泉君,多为你们芈姓熊氏积攒点家产就行了,朝堂之事、储君之争,我劝你不要再参与了。”

“你参与不明白的。”

老翁好言劝一句。

芈宸冷笑道:

“荒唐。”

“眼下朝堂半数倾心长公子。”

“何来无机会一说?”

“时过境迁,十公子就算回来,也未必能重复当年盛景,长公子为何就一定争不过?若是长公子都没有机会,你服侍的那位,恐怕就幻想的机会都没有。”

老翁目光一沉。

冷声道:

“我家公子的确没有机会。”

“但我本来就不奢求那些,只是想在所剩余日,为公子多挣点家产罢了,我只求公子今后生活体面舒适,仅此而已。”

“至于你所谓的倾心,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而且......”

“你这次犯了忌讳。”

“不过就你的意识,恐怕也意识不到。”

“也罢。”

“毕竟当年的确是你跟华阳太后救的我,我这次也算是了了当年的恩情,给你仔细说道一二。”

“你可知吕不韦,长信侯,长安君因何而死?”

芈宸蹙眉。

眼中露出了一抹疑色。

老翁道:

“我起初跟你一样,也认为他们是犯了法,但死过一次之后,我却是想明白了,根本就不是。”

“嫪毐和公子成蟜的确是叛乱。”

“但吕不韦当年跟陛下真是政见两端吗?”

“恐怕不是!”

“吕不韦死后,陛下采用了尉缭子的建议。”

“即在军事上征服六国,同时重金搜罗收买各国重臣,主张转变统一策略,从纯军事征服改为收买人心。”

“但这与吕氏春秋的策略有何不同?”

“入于敌之境,则民知所庇矣,黔首知不死矣,至于国邑之交,不虐五谷,不掘坟墓,不伐树木,不烧积聚,不焚室屋,不取六畜,得民虏奉而题归之,以彰好恶,信与民期,以夺敌资。”

“谏逐客书后,李斯跟吕不韦决裂。”

“但大秦立国后,李斯提出的‘别黑白而定一尊’,这跟吕不韦当年的政见有相悖吗?”

“没有。”

“秦国富强之基,树于商君,蚕食之形,成于穰(rang)侯,囊括之谋,肇于吕相,吕不韦为大秦几近倾其所有,在相位十二年,从辅佐庄襄王到陛下,早已是权倾朝野。”

“吕不韦是商贾出身,商贾狡诈投机,世人皆知,吕不韦在相位时,更是时常将范蠡挂在嘴边,他在明知跟陛下意见相左时,真的还会一意孤行?”

“更令人奇怪的是。”

“陛下当年给吕不韦定罪,说的是嫪毐是吕不韦的门客,这理由何其牵强?”

“即便如此。”

“吕不韦也是当即被陛下罢了相,随后更是直接被流放,而在流放途中也是直接被一封书信逼杀,陛下能容得下王翦功高盖主,容不下自己的‘仲父’?”

“嫪毐和公子成蟜亦有蹊跷。”

“当年嫪毐欲壑难填,不仅想把持朝政,还胆大包天的让赵太后为其生了两子,嫪毐的确是自寻死路,不过你不觉得事变时,嫪毐拿到秦王玺和太后玺、调动卫戍过于顺利了嗎?”

“仿佛是有人在刻意放纵。”

“至於公子成蟜。”

老翁話语顿了一下。

轻叹道:

“当时天下大势已成。”

“公子成蟜领军出发时,根本就没有叛乱之心,他是被逼反的。”

“大秦因连坐制的存在,士卒叛变是很困难的事,当时秦赵还没开战,也不存在战事惨烈一说,就是这样,成蟜和部下皆反。”

“公子成蟜的叛乱一直是个谜!”

“等到大军攻占屯留,成蟜的部下全部被处死,而屯留的百姓则全部流放,屯留直接成了一座空城。”

“陛下就不想问问成蟜因何而反?为何要反?”

“这可是自己的亲弟弟啊!”

“被牵连处死前,我一直都没想明白。”

“但这些年我想明白了。”

“他们的確有罪!”

“这个罪----”

“就是离王权太近。”

“他们三人都对陛下王权有威胁。”

“正是因为此。”

“从不猜忌用事之能臣、从没有过功高震主之狐疑的陛下,对这三人露出了冷血的獠牙。”

“吕不韦被逼死。”

“他的门客全部被流放到了蜀地。”

“而且终身不得离开!”

“嫪毐被车裂。”

“其党羽中大夫以上全部被斩首,其他的全部被剥夺了爵位,同样也被流放到了蜀地。”

“成蟜亦身亡。”

“其党羽全部被诛杀。”

“我起初并不太敢确认,直到十年前,十公子出事,我才真的确定陛下的虎狼之心。”

“陛下能容天下任何人。”

“唯独容不下任何对王权有威胁的人。”

“自己的公子亦不能!”

“陛下这么厌恶吕不韦,可曾禁了《吕氏春秋》?”

“未曾。”芈宸摇了摇头。

老翁冷笑道:

“但陛下即位后却是禁了一书。”

“你知道是何书?”

“《韩非子》?”芈宸目光微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老翁点头。

“没错。”

“陛下这么厌恶吕不韦,却是没有禁《吕氏春秋》,但又独独禁了《韩非子》。”

“这都是有原因的。”

“陛下是一个几乎没有缺陷的人。”

“但......”

“几乎不等同没有。”

“陛下唯一的缺陷就在这亲情上。”

“随着赵太后薨了,成蟜公子伏诛,陛下其实已几近完人,但随着诸公子成长,一切又有了波澜。”

“陛下既希望诸公子成才,但又忌惮诸公子过于出色,以至于对自己有威胁。”

“而《韩非子》给了陛下另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芈宸问道。

老翁沉声道:

“陛下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人。”

“陛下只信法、术、势。”

“即以法刑人、以势压人、以术驭人。”

“《韩非子》云:夫以妻之近及子之亲而犹不可信,则其余无可信者矣。”

“在陛下眼中。”

“其实所有人都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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