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求策(1 / 1)
要说这会做这卫国糕点,本来王丹是“鼻祖”———但真正给羊斟的孩子们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是人美手巧的“从从”姨奶,“美人加美食”的“美学”教育———这起点太高,搞到孩子们心中的“美好”有了来自眼中和口中的双重捆绑印象。
不管是冲着与羊流儿的“深闺之交”;还是与王丹的“不可言明”之交,她都有着“天生的自觉”,视羊斟以及羊斟的孩子们为自出,每每有事,都是义不容辞,责无旁贷。
而她最不愿意为外人所道的,便是那一出,曾被王丹深疑过的,唯独她最为清楚的一桩事实:原彭城守将,桓扈才是羊斟的“生物学”父亲。
但这又如何呢?就算是事实,也可是一件永远被深埋、封存,永不见天日的“秘密”。
如果这个“秘密”,是关国之大体,那便是一件大事;若仅仅只是一芥草民的“小秘密”,被不被知道,都不会对这个世界,有任何影响,那就根本不配称为一个“秘密”:就算是“秘密”,那也一定是要对应得起一定“价值”的才有资格。
所以,从从作为桓氏一族的人,早已看厌了这些豪族之间的“你争我夺”,也再也不会把这些事,当成是什么“事儿”了。
一生坎坷,晚年有靠,在裨谌府里,她只希望自己的有生之年,再无大变就好!
像从从这样的人,但凡能感觉到“被需要着”,她还有活下去的勇气;要是生活如死水一般,无人问津,那活着还是死了,倒是没有什么区别了。
当来自羊流儿的求助信写来的时候,她的“豪义”之情,便再次被激发了:虽然她的力量有限,但还是要竭尽所能,去做!
上次,她与裨谌大夫亲去庠序找羊斟,已知道那里并非只是一个“普通”的学府,而就读其间的各国公子们,才是真正能左右各国未来的“人物”。
从从决定再去一趟“融庠”,从中寻找可以帮助解决这个问题的人。
给裨谌大夫讲明了原因,不顾他的反对,从从收拾好行装,自己就执意上了路,去找祖乐夫妇想办法。
要说,想让郯国的那些对“召将军”余威心有余忌,总想借机搞死他为止的那些人来说,“倒旗”一事,可以往放大里做。
这就让郯子十分为难了:于私情,他是信任、欣赏并且愿意保护羊斟的;可是国法中有关于“毁族”重罪不可恕的规定,这让“那些人”有了把柄,抓住不放。
而郯国,左、右摇摆于吴、鲁之间,早已被周边的国家,讥为笑谈。
就算是并不直接接境的郑国人,也听闻了郯国在外交上的这一“丑事”;上至诸侯,下到平头百姓,都有传闻。而其中讨论最多的,就是各位学子了。
同为在“庠序”就读的诸国公子学生们中间,也对此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有挺的;有贬的;也有中立的。
其中良止,就是态度持中立的那个。
这也是祖乐夫妇俩,为何尤其器重他的原因:公允、和谐、争辩,融庠的“融”纳百川之风气,也是被他体现得最为充分。
从从一来求助,而祖乐夫妇俩,则又一次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良止去解决。
良止对羊斟上次以收丘赋的郑官身份过来,还印象深刻;现在又听说了他的近况,一经了解清楚,他去和堂弟良友商量讨论了一番,也很快找到了对策。
虽然在融庠近几届的毕业学生当中,并没有郯国的公子,但是郯国目前处于被鲁国重新纳入属国的境况,只需要从鲁国这边想办法,自然就有得解。
鲁国素以“教育强国”著称,自然不需要跑到“融庠”这样的地方来求师,但是柤离子千辛万苦请去给卫灵公当国师的颜阖,虽然他人在卫国,却可以智及鲁国国事。
从从一听说,原来找到柤离子就能解,总算放下心来:毕竟柤离子和王丹、浑夕这发小的关系,怎么都是顺理成章的事,于是,赶紧又折去卫国。
当柤离子把欲说服鲁国郯国施压,解除群臣对平安伯的施压的事情“一五一十”讲完之时,颜阖只是摇头、叹气,并没有马上开出什么“良方”,这倒让柤离子大感意外,于是施礼追问道:
“国师不肯赐计,系担忧咩嘢呢?”
“以鲁之强势,救属国之一臣,此非两国间之事,乃其家事,不好干预啊!”
颜阖这样一说,让柤离子有些意难平,于是再次问道:
“若此事可以上升至鲁郯之间大事,国师可有计否?”
颜阖那一直低垂的双眼,突然睁大了,抬眉问道:“你系要吾扩大此事,挑起两国事端?”
柤离子有些惭愧,但为了坚定救羊斟的心,还是坚定地点头说道:“若可救吾兄子一命,纵需挑起事端才可,吾亦舍得出一切,敢请国师有策否?”
“吴国可用。”
听到“吴国可用”四字,柤离子明白了:之前郯国一直在到底是归属“鲁国”、还是归附“吴国”之间摇摆不定,现在只要把矛盾加进来,自然就可以化解了郯国那些闲臣的无聊内斗了。
“多谢国师!”
得到了颜阖的指点,柤离子立即和从从一起,赶去郯国,准备与王丹会合,研究如何把吴国之争引入郯国。
浑夕讲了王丹已自去追那个“守臣”,方向:宋国。
“如今虽然不知道丹兄能否追到果果守臣,吾等亦唔能再苦等干守;吴国之乱,必须引入!吾哋先谂着顶做吧!”
柤离子和浑夕这样一番商量,一边哭作一团的鹿苑女心里才算是稍微心安一些。羊流儿和从从更是不待更多悲伤,只问在这件事上,她二人还能做些什么。
王昶也一脸严肃,尊问两位叔叔,能否也给他安排一些事去做,只要能帮上,做什么都行。
小王祥在一边游走于两个小哥哥姐姐并立的腿脚间,一会儿扯扯左边,一会儿拽拽右边,从大人们的大腿间钻来钻去地玩儿,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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