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可要抓紧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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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漪房脸上渐渐有了红晕,也同着笑说,“小丫头,哪里我就没有替你撑腰了,从前那么些人欺负你,还不是有我们在的?现在又说这样的话,倒生分了不是?”

“嘻嘻,我知道漪房姐姐是最疼我们的,淡荷,浮萍,青萝她们都想你了,昨天我们还找司宝阁的姑姑教我们学针线,她说我们要学针线就去锦绣阁去,找她们作甚,后来我碰见了懿莲姐姐和雁香姐姐,她们说让我给漪房姐姐带句话,说是日后太妃要取司宝阁东西,就让你去取,必定是她们想你了才让我这样说的……”蓝衣天真无邪的笑了。

菡萏过来心里高兴,嘴上却说,“你可别笑看这几个丫头,脸上瞧着安安分分的,人不大怪机灵的,那日我不过是说她们贪玩儿,她们几个倒好,趁着我不注意在地上给我下石头绊子,害得我差点儿跌了个底朝天,可是比从前红香他们几个还要恼人心。”

蓝衣笑着吐舌头,嘻嘻的说,“菡萏姐姐最是能言善道,我可说不过。”

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菡萏在背后嗔怪了几句,随后又拉着窦漪房到自己屋子里去说事儿,窦漪房问,“姐姐什么事儿?”

见菡萏不紧不慢的把门窗给关严实了,心底便只是有要紧的事情,也跟着关好了窗,又拉着菡萏坐下,问是什么事,菡萏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窦漪房声儿悄声些,又把窦漪房拉着往隔帘后面去说话,“我有王七子的消息了……”

一句话让窦漪房也不觉起了心思,忙问菡萏细致的事情,菡萏说,“前些日子咱们不是做了些针线,你的针线功夫好,在外头卖了好价钱,我就用那些银子拖人去帮忙寻找咱们七子,后来那人回来说七子被安置在一个村子里,村子里的人并不知道七子是谁,只知道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说那边汉宫已经说七子暴毙了,朗皇子由张皇后抚养,只是皇后尚小,所以皇子还是由太后养着的……”

窦漪房听了也无需神思便知道是明良人的心思,那菡萏还在心里对着明玉感恩戴德,里头苦楚也只有窦漪房清楚,兴许明玉想着的是要救王柳月一命,可事情归根到底也不知究竟,倒不知她心底想的究竟是要救人一命还是为了年纪尚小的皇子了。

“菡萏,你且记住,任何人都不足以依靠,倘或有一天明良人不再给咱们七子银子钱了,旁人也不会再照顾七子,那时候咱们七子才真的是无依无靠了,往后也只有靠我们,还能够救回七子。”窦漪房也不知自己如何会想到这些事情,只是偶然之间觉着,吕雉抚养着小皇子,那么小皇子必然习的是吕雉的性子,王柳月的儿子将来也要做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

菡萏点头记住,“漪房,这些日子咱们也都苦过来了,代宫虽然不是最好的,可在这儿至少咱们离七子要近了好些,往后能够江浙的机会也就多了,咱们也不会在这么日日辛苦的念着了……”

两个人一处说着,却凭空添了多少烦心事,今日往后,他们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得清楚明白,只是心底牵挂着罢了。

这一番体己话说完已经是一炷香的时间了,窦漪房还是遵从往日规矩去雅兰宫给陈王后问了安,告了辞,陈王后叹了口气,“往后你不再是我宫里的人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我也再管不着你了,只是你千万记住,这宫里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什么时候都要谨言慎行,不要承望着自己跟了太妃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周美人可以作为前车之鉴。”

在旁人听起来是警醒下人的话,窦漪房如何不知道陈王后的言中之意,她知道周美人是怎么死的,陈王后心里是要她怕着,不要忘了身份。

唯唯诺诺的答应,窦漪房瞧上去一点也不浮躁,陈王后才放心让她去了。

太妃在宫里翻着竹卷,看着也挺上心,窦漪房在一旁陪着她,还一边替太妃拿着要看的书出来,太妃夸她尽心,“从前你在汉宫里都伺候过谁?”

窦漪房笑说了,也不曾在意,太妃点了点头让她下去,说有晚娘伺候着就行了。

晚娘笑捧了卷来,“您难得有个年轻顺手的使唤,奴婢也好偷偷闲省省心,这会子又要奴婢来伺候,您还真是忍心呢。”

太妃笑骂,“必定是几日不揭你的皮了,你愈发的得意了,还说这些话,从前你伺候我的时候可有你不好的日子过?哀家如今老了,你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了,哀家离不得你了……”

接过晚娘手中卷,太妃也只是放下,唤晚娘在自己跟前坐下,晚娘见没别人也就坐了,太妃总说她过于谨慎小心,其实这宫里的女人没有哪一个不是爱生是非的,她小心着也没错,不然还说她仰仗着太妃便狗仗人势了,太妃宫里的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别人了。

“奴婢从来离不得您,日后也要时常陪着您才是,您得空的时候奴婢陪您说说话,消磨时光,从前半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奴婢这后半辈子也同着您一起消磨着,您有什么烦心事儿奴婢替您分担了,也不然您日日忧心才是。”晚娘总归还是起身,替太妃掐着肩膀,太妃惬意的靠着椅背,阖着眸子享受着,“你尽心,我知道,从以前到现在就只有你知道哀家喜欢什么样的力度。”

晚娘也笑,“不是奴婢知道,是您疲倦乏了……”

“哀家是乏了,谁都不然哀家省心,哀家的儿子也是,总是找不着一个放心体己的人,他精于朝政哀家高兴,可回头来却被自己枕边人算计,哀家不想,哀家想给他找一个精明的人陪在身边,可哀家又怕那个人信不过——晚娘啊,不知你有没有发现,那个丫头眉眼之间竟有着和恒儿一样的倔强在里头。”

如此一说,晚娘还真觉得像,“娘娘说的是窦漪房吧,奴婢也觉得像,大约也是她的福气吧,那日您也看见了,大王对那丫头还算喜欢,只是后来从来不曾见过,太妃要是喜欢可抓紧了……”

薄太妃点点头,不知不觉昏昏的睡过去了,晚娘知她是累了,便从屋子里取出来两件衣服搭在太妃身上,自己也守着。

见门口小宫娥朝自己招招手,晚娘才过去,一问作甚,她才说是大王来给太妃请安,少不得晚娘自己出去,见了刘恒行了礼,“大王万福。”

刘恒见是晚娘,也敬着三分,“是晚娘姑姑。”

晚娘颔首笑道,“大王这会子来的早了些,午后燥热,太妃已经歇下了,不然奴婢领着您去偏殿吃茶?太妃一会子醒了再说话?”

刘恒应了,由着到了偏殿,说想吃一盏玫瑰茶,却不知宫里有谁制茶好的,晚娘笑说太妃近来新收进宫里一个宫人,烹茶可妙,太妃这些日子越性连晚娘的茶也不吃了,都是由着那人服侍着,刘恒吃惊,“哦?不知是谁竟有这样厉害的本事?”

晚娘笑盈盈的让大王等着吃茶便是了,又勾起刘恒心底无比期盼出来,晚娘便从后面出去,再见晚娘的时候身后领出来一个身穿竹青色小衣儿的宫娥来,刘恒认得,这是那日梅花低下的人。

“大胆!”刘恒不觉蹙起两道剑眉,吓得晚娘不知是和状况,同着窦漪房一一的跪倒在地上,窦漪房只是呆呆的,也不敢抬头去看,晚娘更是不解,也不敢问。

刘恒不紧不慢地走到窦漪房身旁,“抬头。”

还没等窦漪房听清,他又道,“那日你骗朕?”

窦漪房才知刘恒为何恼了,欺君可是死罪,她装作无所谓,镇定自若的摇头,“回大王,奴婢并没有骗您,从前奴婢遇见您的时候,奴婢确实是雅兰宫里的人,半个月前奴婢才到太妃这儿来的……”

几句话就抹平了刘恒的眉头,他看向晚娘,晚娘也说,“大王,漪房姑娘确实是半月之前在到太妃这边来的……”

那人傻站了一会,叫别人看上去却是威仪无限,他缓缓伸出手来,“起来吧!!”

窦漪房愣了一会,她照旧是退后了两步,缓缓的起身,“谢您啊!!”

她心底知道,刘恒一定恼了,上次她也是这样,毫不领情的就走了,他肯放过她一条性命已经是天恩了。这次更何况晚娘也在这儿,他的脸面又何存。

却见他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窦漪房端庄笑说,“奴婢手里捧着茶,大王可是笑奴婢多长了只手?”晚娘奇看了这一应对,却见刘恒不怒反笑,“有趣,既然捧着茶,就拿过来。”

接过茶,他轻抚了上头漂浮着的茶花,还没有放到嘴边,“倘若味道不佳,本王可是要罚的……”一口下去,竟然是清香绝甜,而后又有龙井之香,碧螺春之韵,笑靥也嫣然了,“看来本王是想罚也罚不得了……”

说的晚娘在后面直笑,她已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放下隔帘,悄悄遣散了众人,自个儿往太妃那边去了。

刘恒搁盏,窦漪房垂手站着,时不时的瞄着刘恒,却见嘴边浮着浅浅的笑意,“怕本王吃了你?”窦漪房摇头,只说不知,刘恒索性一把搂她入怀,“那日你倒是跑得快,本王还要问你是谁,把你名姓给忘了,今儿可告诉本王?”

她脸上红了一片,也不知是羞还是恼的,自古帝王如此,连名姓也不知道就可以临幸了吗?她抬头望去,那个人眉宇之中竟然同自己弟弟有几分相似,或许是吧,他们本来就是一父所生下来的。

“奴婢窦漪房。”她糯糯的出声,刘恒却觉得她可爱,也顾不得这是太妃宫中,只将人搂在了怀中,小心翼翼的去撩她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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