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张诚将军如何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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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诚坐下后,便即开口道:“鞑贼之所以会如此,固然有西线多铎部败退之故,然在张诚看来,鞑贼却绝不可因此而转攻为守。

诸位试想,自鞑贼围锦之日至此,已超过一年有余,可见其谋划之深,如今更是集举国之力而来,沙场上便频频见到不足十六七岁小奴,便是见证。”

他说到这里双目炯炯地扫视众人一番,又道:“诸位试想,鞑贼已然如此,锦州之战即为生死之战,其又怎肯轻易放弃。

而西线之败,鞑贼只不过损失多铎等数员王爷将领,军兵之损失,兵不足万,而其在石门山下、黄土岭对岸,与我师相持,并未见有何吃力。

如此情势之下,其竟然主动收缩防线,更是将女儿河上浮桥全部烧毁,绝了自己复攻之路,在张诚看来,必然是其内部出现了变故所致。”

张诚话音才落,大堂内众人便开始纷纷议论了起来,此前他们虽然也有争论,但并未想到清军内部会出现问题。

可以说,是张诚给他们打开了一个全新的思路!

但清军内部又会出现那些问题,这个却难倒了大堂内的诸位大明文臣武将,他们对于清国内部的情报所知甚少,完全没有头绪。

争论了一阵,仍旧是没有争出个所以然来,洪承畴不由转头看了一眼王承恩,见他也在对自己微微点首示意,便再次挥手阻止了众人的争论。

总督行辕大堂内又一次安静下来,洪承畴却再一次向张诚发问道:“张将军,可否将你心中所想,说于我等共参?”

张诚在心中苦笑不已,看来今天是被洪承畴给盯上了,真是想躲都躲不开。

虽然,张诚这边因被洪承畴连番追问之下,心中想躲而不得,但却仍然禁不住别人对他的嫉妒之情。

而此刻他的谦让与退缩,在别人眼中看来,却全都变成了满满的矫情与拿捏,完全就是他的故意为之,其意在自重身份。

就好比一直未发一言的宁远总兵吴三桂,此刻看向张诚的眼神中,就是百感交集,于内心中他也十分想与张诚做朋友,一起赚银子,又能互为依靠,抱团取暖。

然在此刻,吴三桂却越来越觉得,张诚似乎就是挡在他前面的那块绊脚石,试想若是没有张诚的存在,那此刻坐在武将之首位置上,就应该是自己了。

老天不公啊,既然你生出了我吴三桂,何苦又要再出来一个张诚呢?

再有那戴罪图功自赎的马科,看向张诚的眼神则更加恶毒,他甚至将自己麾下山海镇兵马溃散之责,都怪在了张诚的身上,在心里恨不得生啖其肉一般。

这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恐怕以张诚之聪明,也永远都不会想到,马科对于他的怨恨竟会如此之大,甚至将他在这世间的一切过错,全都可以怪责到张诚的头上。

还有如监察道王之桢等寥寥文官,也对张诚颇有些意见,但是他们只是见不得武将的好,更是看不惯张诚的飞扬跋扈。

不过,有嫉妒与怨恨的,自然也会有追捧之人存在,如今日与会的大同王朴、京营陈九皋等人,就是张诚最大的支持者。

王朴最早只是因为与张诚同属宣大一系,自然要多亲近一些,至于陈九皋则是因为与张诚最早相熟,二人有豫省并肩剿贼的经历,又是一同离京入辽,自然也是十分的亲近。

可随着他们与张诚交往日久,更是发现只要与张诚的宣府军在一起,安全便有了极大的保障,就更大地增强了他们向张诚靠拢之心。

而如今他们虽然不是张诚的部下,但却已经与张诚紧紧抱团在了一起,且凡事都以张诚决断为主,再加上正坐镇于河口粮道的李辅明,俨然已形成了一个新军事利益集团的雏形。

除了武将这边,在座的文官中也有如张若麒、张斗等也是支持张诚的,还有按察副使姚恭、粮道朱廷榭等几人,对于张诚的看法也是极好。

今日在座众人对自己的意见和看法,张诚并未能尽知,毕竟他也只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并不是当世活神仙。

而这时,见到洪承畴连连追问,自知躲不过去的他,反而淡定了下来,略微思索一番后,便即回道:“督臣,多铎在鞑贼之中,地位不凡,其可是镶白旗的旗主,今既已殒命长岭山下,这旗主之位,恐怕会有一些变故。”

吴三桂久在辽东,又是有极大抱负之人,平素对于鞑贼情报甚为重视,所知相比于其他各人略多一些。

此刻,就接言道:“奴贼八旗的旗主,多是其所封伪王出任,世袭罔替,今多铎战死,照理该由其子承袭此位才是。”

张诚转头对着吴三桂笑笑,道:“长伯将军,据我所知这多铎年岁不大,其子相比也在幼年,所以,我猜测奴酋洪太想必会借此次事件,行更换旗主之事。”

他又转向上首的洪承畴与王承恩,又继续道:“要知鞑贼拢共才只有八旗人马,每一个旗主实力相当,各掌控鞑贼八分之一的实力。

而今,奴酋洪太自掌两旗,其子豪格又掌一旗;然还有代善也是以一身掌两旗;最后还有多尔衮、多铎这对兄弟又是各掌一旗,合而为两旗。

试想一下,有没有一种可能,多铎身死之后,洪太想要更换镶白旗旗主之位,多尔衮对此自然会极力反对。”

就在众人随着张诚的分析,开始各自思索之时,便听张诚又开口说道:“再有,本将听闻奴酋洪太似乎身体不大好,据传其离老巢来锦州之时,可是一路不停流着鼻血,多至要有一人策骑在其身侧,以碗接之才行。”

张诚又一次扫视众人,沉声道:“所以,请诸位大胆试想一番,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就是奴酋洪太的身体有恙,甚至是突发恶疾,多尔衮这才如此急匆匆的撤去?”

在张诚的一番启发之下,众人的思路瞬间开阔起来,他们纷纷发言,按着张诚的思路继续讨论气力。

“啪!”

突然,大同总兵王朴猛地一掌击在案几上,他满脸惊恐地叫道:“哎妈呀,难道多尔衮突然撤走,是回去争夺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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