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顺利的谈话”(4K二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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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对方的灵觉朝范宁探视了过来,两股同属于“烛”相的强大波动交汇对抗,然后范宁看到,本杰明那似一对窟窿似的瞳孔中出现了敬畏的神色。

“短短一月不到,您的灵性与无形之力竟然已经壮大如此,果然是更接近于祂的知识的人,有您出面,我们对于得见圣泉,完成大功业的信心更足了。”

本杰明拿钥匙拧开铁门,殷勤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里面的刺鼻气味并没有变浓,仍处在若有若无的水平,黑暗中的范宁大致感觉到一楼放的是一些办公物品。

本杰明并没有带他往里走,而是沿左侧墙壁转向。

范宁跟着他进入了一个类似蒸汽升降梯的东西,齿轮链条嘎吱作响的缓慢上升期间,范宁盯着他问道:“《痛苦的房间》怎么取出?”

“自然是用漂流瓶。”

“怎么用?”

“就像我给您寄信时一样,将它卷好再对折塞到瓶子里,在标签上写上您心中明确的、实际的收件人姓名,放进水中就行了,会漂到他在的地方的。”

“可是那个姓名标签已经化成灰烬了。”

“您或许可以再弄一个上去?”本杰明用力挠了挠自己胳膊上色泽诡异的淤青。

“...”范宁总感觉这人说的不靠谱,而且特巡厅大楼里面哪里去找一条河?

他又尝试问道:“放水盆里行吗?”

“您至少需要看着它消失在视野尽头不是吗?”

范宁微微颔首,沉默了一段时间,当升降梯快到顶楼时,他又眯起眼睛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在来信里说清楚?喊我过来干什么?”

“绝非有意占用您宝贵的求知时间。”本杰明连忙解释道,“主要是担心您过早溶解了...我特意委托西尔维娅女士寻到了一件可缓解的物品,代价由我来支付,当然公共场合人多眼杂,我们论及功业之事要小心,别让特巡厅的人知道。”

他说到这神经质地笑了两声:“您不在乎,我知道,但无论是您前期运输腾挪,还是后期欣赏,它都能派得上一点用场,这是我的助力及小小心意。”

范宁表情一变:“什么意思?”

本杰明却是信誓旦旦地说道:“范宁先生,您放心,有了它,您在彻底溶解前一定来得及将《痛苦的房间》送进移涌的。”

这人没头没尾的话让范宁心中一阵恶寒,看来何蒙在联梦会议上所说的千真万确,这幅《痛苦的房间》的确极度危险,自己到时候去封印室取手机时,一定要离它远点。

升降梯门打开,范宁同样踏上了楼顶一尘不染的石砖,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西尔维娅旁边,披黑色斗篷的“瓦修斯”,此外还有两个熟面孔,在毕业音乐会上逃跑的调香师,以及,圣莱尼亚大学理工学院院长,化学系教授格拉海姆。

后面这两个人的身体状态,同样出现了类似本杰明的变化,精神状态也变得有些不对劲了,格拉海姆原本和范宁打过照面,但他现在并未做任何表示。

这两人似乎已谈话完,现在已经往回走了,和自己擦肩而过。

范宁自然没有听到他们谈了什么,但没关系,“瓦修斯”知道。

“亲爱的门捷列夫或范宁先生,您终于想好要参与委托了,看来和本杰明先生沟通得挺愉快,对吗?”西尔维娅的声音遥遥传来。

范宁打量着叠腿坐在长椅上的婀娜身影。

他发现自从晋升高位阶后,凭借“烛”的灵觉观测那几位中低阶有知者,会产生一种说不出来的自信感或掌控感,但是他仍然看不透这个女人。

“人总是会回到追求正确东西的路上,这花了我一定时间。”范宁走到咖啡圆桌前,拉开一张椅子落座。

他忽然觉得今天这几位的身份凑在一起,实在有些魔幻。

希兰在装特巡厅调查员,真正的特巡厅人员又在装隐秘世界头子,两位官方组织的人被污染,范宁这个第三位官方人员又在陪他们装被污染。

唯一正常的人倒成了调香师了。

本杰明开始翻自己的钱包,掏出了一大堆皱巴巴的纸钞。

虽然看起来磕碜,范宁发现这都是最大面额,总数额应该已经破千了。

“你要知道这并不够换取‘凝胶胎膜’。”西尔维娅提醒道。

“如您所言,我额外欠上一件待办的事情。”本杰明说道。

西尔维娅点了点头,给范宁递去了一个玻璃盒子:“一件可以减缓‘池’相污染的礼器,使用时缠在手腕上。”

可以看见里面装着一张半透明红色的,似某种生物胎膜的组织,更奇怪的是,上面竟然有组谱线和音符的标记纹路。

“re,mi,la...d小三和弦?...减缓‘池’相污染的礼器和d小三和弦有什么关系?”

范宁十分疑惑,但是他没说什么,将其收好。

不要对那些和自己没关系的事情抱有好奇心。

抵抗什么污染?自己的目的只是拿回手机而已。

今晚似乎异常顺利,明天就可以第一时间返回乌夫兰塞尔了。

“又是一场简短高效的夜谈。”西尔维娅呵呵一笑,表示今晚的见面任务已完成。

“希望我的工作也能如此高效。”她旁边的“瓦修斯”起身。

范宁会意过来,在他无形的控制下,近二十米楼下的井盖再度升起,将希兰送了下去。

“范宁先生,请问您在哪下榻,为节省您宝贵的求知时间,我开车送您。”本杰明说道。

“不了,你带我下楼即可。”

转眼,楼顶就再度只剩西尔维娅一人。

“有意思...”她望了望“瓦修斯”离开的一角,又凝视着范宁走进升降梯的方向,忽然轻轻一笑,面具下方的嘴唇勾勒起弧度,随即饮完高脚杯中最后一方鸡尾酒。

随着鲜红色液体的消失,高脚杯靠底部的透明位置,一些“毛玻璃”样的浅白色纹路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漩涡状的蛇形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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