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untDown⑦ [Untold Stories·不为人知的故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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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生活的主要悲剧,就是停止斗争。

        “钢炼里说过这么一句话,生活的主要悲剧,就是停止斗争。”

        安托士官长如此说着,按下汽车发动钮,与副驾驶的机枪手苏拉谈起过去。

        他是个四十二岁有妻有女的中年汉子,奥地利人,有一段跌至谷底又爬上巅峰的传奇经历,或者说每一个快刀战团的无名之辈,履历都能变成纪录片的剧本。

        “钢之炼金术师么?”苏拉撇撇嘴,面带笑意,这个二十七岁的姑娘家每一寸皮肤都是纹身,包括脸上——曾经去过的每个战团,每一个战友的绰号和徽记,已经死去的,或是活着的,都留在身上了。

        “不。”安托士官长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奥迪RS-E  Tron点亮了中控和仪表盘,这台电车在十年前征战达喀尔拉力赛。也是地下世界的至暗时刻,尽管如此,傲狠明德依然没有放弃举办月神杯,没有放弃这种劳民伤财的体育运动。

        如果要问体育的本质是什么?它是更快?更高?更强?

        是人类对自身极限的追求?是商业竞技本身带来的刺激感?

        傲狠明德给出的答案,或许能在安托士官长身上找到。

        握住这台拉力车的方向盘,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赛场上——

        ——这位士官长曾经一穷二白,三十一岁时,他还在当出租车司机。在巴黎街头拉客,要承受新能源电车减碳政策的殴打,付出更多的钱来购买生产工具,还得迎接无人驾驶的铁锤。

        离破风车出发还有二十分钟,机枪手苏拉姑娘给士官长递头盔,却叫安托先生挥手阻拦。

        “慢一些吧。姑娘,慢一些。”

        苏拉耸肩无谓,从防弹护甲之中拿出一块月神杯赛的纪念奖章。

        “好吧!看来大老爹今天又得说一遍月神杯TKO之前要下雨的故事了!我已经两个小时没有听过这个故事咯!~赶紧的!给小朋友们再说一次!”

        “我丢了工作,孩子刚出生。”安托把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要当做发车之前的战吼:“在科钦医院,小天使刚刚来到人间。”

        “寇拉娜生产以后,还没来得及和我说上一句话,医生就找到我。”

        “他先是问我,该给女儿起什么名字?”

        “我很紧张,这是我第一次当父亲”

        “我说,就叫她凡妮莎,叫她小蝴蝶吧!~”

        “正当我开心,还没几分钟呢。”

        “医生又和我说,这姑娘恐怕活不过几周,有严重的EB病毒感染。”

        EB病毒是一种免疫力低下儿童群体间偶发的疾病,成年人也会受到感染,但因为免疫系统足够抵御这种唾液、血液传播疱疹毒属疾病,大多为隐性。

        “我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真的,我听不懂。”

        “医生说,凡妮莎要在保育箱里度过最后几周,或许是我们夫妻俩身上都有这种病毒,把它带给了孩子。”

        “她会持续发热,会呼吸困难,这对婴幼儿来说是致命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一定要花很多钱,一定要花很多钱的。”

        “靠出租车挣不了那么多钱——”

        安托轻轻拍打着方向盘,目光也愈发炙热。

        “——我一定要想办法弄到这些钱。”

        “怎么办呢?去抢银行吗?搞到一把枪,指着总统的脑袋说,把钱交给我!我有个女儿,她快死了!她快死了!”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我喜欢赛车,我知道,我知道只有赌上自己的命,才有可能拿到这笔钱。”

        “我要去达喀尔耐力赛,要穿过沙漠、泥浆,飞跃岩石和树丛。”

        “我喜欢开车,热爱自己的工作——”

        “——要通过阿莫里体育主办方的规则,我几乎把车拆了个稀巴烂。”

        “感谢上帝,这场赛事不需要超级驾照,它让每个人都有扬名立万的机会,唯一要考虑的,就是能不能在这场比赛里活下来,我不能保证这台机器能跑完哪怕一个赛段,可是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就像是你遇见了生活里无法解决的麻烦,那是个恐怖的强敌。”

        “你不能投降,你必须继续斗争。”

        “排量、悬挂、刹车,组织者标准总是那么严苛,但是达喀尔欢迎我,它在呼唤我。”

        “只差一个领航员,我就能来到这个舞台。”

        苏拉:“哈!终于轮到我了?”

        “一个十六岁的卖花姑娘?”安托伸出手去,苏拉就紧紧握住大老爹的手掌,“她能记住多少弯道?多少飞坡?记住多少坡顶呢?只要六欧的时薪,她愿意陪我上赛道——她好像不怕死,她好像疯了”

        苏拉无谓应道:“我只是觉得生活太无聊,XGP的游戏库里没有什么新鲜玩意了——恰好有个胡子邋遢快要疯掉的大叔似乎要去玩命!哈!这种事情我怎么能错过?”

        “我们的第一场比赛.”安托接着说:“只走了十三公里,这台现代就趴窝了,它的发动机起火,涡轮成了泄压装置——控制活动阀的电机吸了太多烟气,烧坏了。”

        “依我看呀,那是你的跑法太保守,在巡回练习赛道里跟着破风车后边跑,也不敢领航。”苏拉鄙夷道:“吸人家尾流,吃人家尾气,你这破车不出毛病才怪咧!”

        苏拉表情变得温柔,又感叹道:“我想起来,你手上全是血。”

        “那是档杆,我捏碎了它,我实在太紧张。”安托士官长应道。

        苏拉:“你确定那是档杆?”

        安托:“那还是什么?”

        苏拉:“那是你支离破碎的家,你老婆也说你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得对,苏拉小姐!”安托士官长接着讲起赛车的故事:“我几乎被逼到绝路,可是大胖子找到了咱们,安东尼奥是迈凯伦车队的机械师,他知道我跑得有多好,这十三公里我跑得有多快”

        苏拉歪着脑袋,往嘴里塞口香糖:“他不能忽视一个父亲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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