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反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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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琼回府时,已是第二日的午后。

南平郡王妃实在盛情难却,留了叶琼和卢少丹一起用了午饭才放两人离开,又派了云影亲自送叶琼回府。

卢少丹似乎还有事要办,送了叶琼坐上清水观的马车后,就说:“我那边还有一些需要收尾的事,就先不送你了。”说完,卢少丹却不急着要走的样子,而是低着头看着叶琼,似乎在等她的话。

叶琼笑着说:“本来该和你说声谢谢的,可又觉得,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说着,叶琼又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有些事情我要单独与你说,一言两语怕是讲不明白,等之后,你再来叶府寻我一趟吧。”

卢少丹挑起眉,叶琼会用这样郑重的语气说话,就说明她想说的事情多半不太简单,便答应了下来。

回到叶府时,云影跟着叶琼进了叶府,笑着和叶家的众人见了面,传达了南平郡王妃的意思:“郡王妃相救叶姑娘的经过,想必各位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再赘述。郡王妃早就听过叶老帝师的孙女钟灵毓秀,昨日一见果然如此,叶姑娘博古通今,于老庄之道更有独到见解。郡王妃已是方外之人,本不该与外人多多牵扯,但红尘之中得遇叶姑娘这样懂道之人,实属缘分,郡王妃请叶姑娘闲时多去坐坐,或能助她的修行更进一步。”

云影的话玄之又玄,叶府的众人听了半天,才听明白是说郡王妃觉得叶琼对于老庄之学很有见解,请她多过去坐坐而已。

叶祁舒和谢氏的心中闪过古怪的情绪,叶琼能得南平郡王妃相救和青睐,自然是好事,但这理由……他们还真担心郡王妃会把叶琼一起劝出家。

叶琼心中柔软,南平郡王妃是找个理由请她多过去坐坐而已,顺道也给关注此事的有心者一个理由。

南平郡王妃青睐她叶琼,不过是看在她学识渊博而已,叶琼的才女之名已传遍京城,如此说,才不会让郡王妃的这份青睐显得突兀,甚至间接地保护了相救的卢少丹。

沈太夫人曾在年轻时见过南平郡王妃,因此也见过云影,便笑着说:“上次见面,还是十年前在太后宫中了。云影姑姑容颜依旧,老身却已经成老货啦,不知郡王妃可还康健?”

云影没想到沈太夫人还记得自己,便向沈太夫人郑重地行了一礼,笑道:“郡王妃身体康健,还能搭弓射箭呢,不过不再杀生罢了,多谢沈太夫人记挂。”

叶琼在一边听得惊奇,听云影所说,郡王妃竟然是个射箭好手?

云影不好久留,留了郡王妃送给叶家各房的礼单就告退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礼单中并没有给二房的那一份。

叶琼心想,应当是卢少丹和郡王妃说了叶家二房的事,郡王妃便省下了这份礼。

云影走后,叶家各人嘘寒问暖不说,谢氏意悬悬了一天半的心,见到叶琼时更是泪如泉涌话都不会说了,只拉着她的手说:“好,好,回来就好。”

令叶琼意外的是,邹老先生和师母余氏也在叶府,见她平安归来时瞬间红了眼睛,却又不好意思承认,只吹着胡子道:“害得我们这么悬心,记得把功课补上,过几日我还要查的!”

叶琼笑着向邹老先生行了礼,又轻声说:“师父,南平郡王妃送了我好几匣子的点心,我吃着又香又糯,待会让人拿给你呀。”

邹老先生嗜甜,最爱糯米做的糕点,一听叶琼的话瞬间亮了眼睛,被余氏瞪了一眼,才咳了两声,说:“一点就行了,再多,你师母要不高兴的。”

一边的叶祁舒和谢氏看着,也笑了起来,冯妈妈亲自捧了火盆过来,说:“来,二姑娘先来跨一跨,过过晦气,可惜现在天气冷了没有艾草,不然还应该熏一熏。”

叶琼见一家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便轻巧地提起裙摆跨了过去,笑着说:“好啦,晦气都被烧光了,大家就不用担心了。”

众人笑着点头,又怕叶琼舟车劳顿太辛苦,虽有满肚子疑问,却又不敢相问,便赶了她回院子。

一回院子,叶琼就见到几个丫鬟扑了上来,你一言我一句的,都是问平安与否。

杜鹃和白鹭站在原地,一人手里一根荆条,红着眼睛上前,将荆条双手奉上,说:“姑娘,当日驿站里我们也在,是我们没有把你保护好,还请姑娘责罚。”说着,两人便一同跪下。

叶琼一边一个扶着人起来,说:“当日之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可不能跪我,尤其是白表姑,你是我的长辈,我跪你还差不多。更何况,当日之事和京城谢家有关,谢家那是怎样的人家,你们哪里防得住,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多搭上几条人命,下次在吃食上多加小心便好。”

白鹭于谢家之事所知甚少,但也清楚谢家之威,当即皱了眉头,杜鹃一直管着内外院的消息传递,闻言瞬间变了脸色,一副有话想说的模样。

叶琼见状,便先让白鹭和几个丫鬟先行退下,领着杜鹃进了闺房,杜鹃便禀报说:“姑娘,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我们之前与罗襦的哥哥接触过,他主动来找我们,说尤夫人的堂兄几日前的夜里喝醉了酒睡在了大街上,被早起打更的更夫发现冻死了。”

叶琼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惊讶,讥笑道:“是真的冻死的,还是被人灌醉了扔到大街上冻死的,说起来也没什么差别。”

杜鹃颔首,说:“不过是对外有个说法而已。定亲宴上的事情闹大后,谢大人将内院暂时交给了罗襦管。罗襦将这个消息悄悄地放给了被软禁在谢府里的尤夫人,尤夫人当即痛骂谢大人是杀人凶手,还说谢大人要杀了那个傻儿,甚至昨夜还被罗襦安插在她身边的人发现了正在磨着剪刀。”

叶琼的指尖敲了敲桌案,沉吟一会儿,忽然莞尔一笑:“是吗,那不如,我们就遂了尤夫人的愿望吧。”

只要一想到想到手上似乎还沾着的黏腻的血、被迫在林间逃亡的惊险一夜,叶琼就觉得自己胸膛中仿佛有团烈火在焚烧。

既然谢永彦送了她这样一份礼,她反击一下,也不为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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