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振动四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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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椋的剑招无人可挡,区区几个只能提棒的衙吏,谁都不是她的对手。

李宴行动如风,立着身子直入公堂之上,在受刑的江平娘身侧站定。

“在下李宴,闻说本朝律法,受登闻鼓仗刑者,非一日堪受尽,今我要带这江娘子离去,还望大人海涵。”

“大胆,尔等擅闯公堂,违乱本官治下,这公堂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左右,给我将此女拿下。”

想来,李宴自在京都行走后,听得最多的,便是这样一句话。

她凉薄透出一声笑。

“大人,你今日要作对的,不是在下,而是这门口争相聚集的禀义学子,是这满城的百姓,亦是朝廷予以天下的一个公道,今日我要带走的,也绝不是区区一个含冤的女娘子,而是受冤案牵连,这世间中仅存的一抹正气,这最后一个敢死敢豁出身家的详证,你如何阻拦得住我出门。”

座上官吏闻她一言,全身有如松软,望向门口奔涌着淌进的百姓。

终松了口,抬高手,左右挥了挥,长叹了声气,嘱院中衙吏放她三人离去。

自古言论民生动荡有如舆论,哪个朝廷大官经得住。

此事,他自当尽快上书禀明官家来断。

李宴横抱住被仗责虚软昏睡过去的江平娘出公案大门,怀中女子脱力,勉强睁得一丝眼。

迷乱间,只瞧得见一抹白衣倩影,连抱住她的女子面容,也都丝毫瞧不清。

李宴低头望她。

见她还存着一口气。

“江平娘,莫要慌乱,属于你的公道,它终是来了。”

分明睁不开眼,这一刻,却离奇地辨认出,身边之人在说些什么。

她说。

她的公道来了。

好。

如此,她还有什么放心不下。

单手即刻脱了力,瞬间垂下,迷糊的双眼也彻底含闭了下去。

李宴蹙紧了眉头,抱着她柔弱的身体到了门口,闯公案的人皆让出一条清晰可探的路。

站立高台之上,李宴放眼朝下方望去。

一道阔声振动四方。

“诸天气浩荡,我辈日兴隆,敢问天下诸公城民,何为道,何为义,何为礼?”

“今我李宴,不过一介布衣尔,孤身站于高台之上,欲指皇天厚土为盘,借青霄星野为阵,试与皇权比天高。”

“一城兴亡,匹夫有责,江娘子之案,吾欲承天下万民状书,接重灾饥民苦诉,定尽己之全力,为惠州百姓所遭冤案讨个公道,诸位请待,天听已达,今日之事,江娘子休养,吾将接回李府,自当一人承受,若有眼齐不顺,不欲争锋,谋害利益者,大可来吾府上,吾将日夜枕旦,恭候诸位。”

“还望这满城的高官士大夫所明,天有不公,必有横灾,西城洪灾,即是上天的警醒,也请诸位牢哀,今日之登闻鼓前江平娘,必是明日诸户千千万家之儿郎,京都繁荣之盛昌,何敢掩盖城都之外的哀鸿遍野,百姓怨恨种相,历来的官宦朝野,是否能为今日之事,给个持明说法,我李宴,将休沐三日,坐府以待。”

“北椋,打马,回府。”

李家娘子抱着登闻鼓前的江平娘上马离去,众人皆为她让开一条道,目送她远去。

人满为患的公案台下,马车拥堵不进。

远远的,崔廷衍半挑开帘子,瞧着李宴孤戾正道的身影,久久未堪落帘。

她素来如此。

从前听说是一回事,今日见到又是一回事。

旁人不敢做的事,她要做,旁人不敢主持的公道,她敢承,旁人言骂的诉词,她也因而从不过眼。

对月遥望着李宴踏马进入街巷,深感佩服。

敬意不下。

“好个李娘子,竟能说出这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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