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了(1 / 2)
“乌云格的伤,似乎已经被你治好了?”想到日前见到了那个瘦弱的男子,清灵脸上方才的表情一纵即逝,换上了一个玩味儿的表情,“我真是想不到,他的伤连我都无能为力,而你短短几日,竟将他的失忆都医好了。”
“术法再高,终究是虚无,”顾绛河淡淡的说道,“人之血肉,又岂能是术法所轻易控制的,若真的可以,又哪来那么多的生老病死。他的失忆不过是由于淤血在脑,我施针散了他的淤血,他自然就康复了。”
“阿幼朵若是知道她的女儿成了一代神医,或许也会瞑目了吧。”清灵一声轻轻地叹息响起了整个屋子。
每次提起阿幼朵,顾绛河发现他都有着一丝淡淡的哀伤,他似乎真的很想念自己的母亲。
“清灵,你认识我的父亲对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一些寂静的屋内,顾绛河突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让清灵感到意外的一句话。
“你不记得他?”
“他似乎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们,我对他几乎没有什么印象。”顾绛河很老实的说道,“在我稍大一些的时候,母亲也离开了我们,所以我印象中最深刻的,不过是我和兄长在外流浪的那些年。”
“那个男子,果然是如预料的那般无情啊。”清灵长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在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脸却微微一变。
糟了,心念一动,再顾不得其它,站起身便向外而去。
而桌边的白衫女子正想要站起身喊住他的时候,面前的石盆却将她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她发现,石盆里的土,似乎活了过来。
有什么东西,好像要破土而出。
清灵穿过无尽花海的时候,天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本就不喜亮明火的明月教在风雨飘摇的夜中,更显得昏暗。
小雨的夜里,风似乎刮得更加的厉害了,白袍祭司的衣衫被夜风吹得猎猎飞舞,飘飘洒洒,仿佛和空中一只无形的手不断的纠缠在一起。
他的脚步在风雨中似乎变得更加的急促,途中不断地有花枝挡住了他的去路,却被他毫不留情地踩在了脚下。
月湖渐渐落入了眼帘,快走到月湖的时候,白衣祭司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越过月湖数丈之远的地方,有座灰白色的月石宫隐蔽在无数的龙血树之间,里面没有透出丝毫的光亮。
清灵站在细雨中,看着月石宫默默地出神。
月石宫内没有任何的光亮,漆黑的内室里,只有一个供在桌上的夜明珠在暗夜里发出柔和的银光,照亮着屋内的一切。
红色长袍的教主盘腿而坐,拇指和无名指轻轻触碰拈指放在两侧膝盖上。
内室里没有任何的窗户和缝隙,不会有一丝风透进来,而冥风的全身周围似乎围绕着一股小而急促的风,风将他的发丝和衣角盘旋的不停地在周围飞舞起来。
那股风,竟然是由他自身散发出来的。
右手本来因日前结界被迫所灼伤的恐怖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双唇也好似出现了妖娆的红晕。
夜幕下,雨,似乎停了。
清灵抬了抬头,一把黑色的伞出现在了他的头顶,一个黒衫蒙面的女子来到了他的身边。
“祭司大人。”
“原来是你啊,亦夏,”看清来人,那个白衣祭司的双眼中似乎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这个自幼跟随在他身边的女子,应该是这个世间,最了解这肮脏不堪的过去的唯一一个人了吧,“教主已经闭关六天了,还有四天他就出来了,你说这四天,这世间,又会发生什么改变呢?”
“属下不知,”亦夏淡淡地回答道,声音里似乎听不出她有任何的感情,“属下只听从祭司大人吩咐,其它一概不清楚。”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身边?”清灵似乎并没有不满亦夏的回答,而是继续问道。
“是您当上祭司大人的第三年。”
“第三年啊,”清灵的目光好像涣散了开来,似乎没有聚焦在任何的地方,满眼所落之处,不过是这漫山的黑暗,“如今也是好多年了。你不过是一介女子,跟着我以后,却让你双手沾满了血腥,你可曾怪过我?”
亦夏微微低了低头,声音却低落了下去:“祭司大人对我有再生之恩,那一日起我便发誓,我会成为祭司大人的剑,替您斩杀所有的人,而不需要祭司大人弄脏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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