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远古的记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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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无情,冰冷,如同律法一般。金色也好,皓白也罢,它们驱散了黑暗,却掩埋了一切。

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冰冷,他们都感受了某种跋扈至高的力量,将他们所有黄金一族推向绝望孤寂的深渊,他们无法抵抗,就好像在金色的秋季被连根拔起的荒草,等待他们的是象征死亡的,白色,冰冷的寒冬。

世间所有的色彩都烟消云散,他们被皓白所埋葬,整个世界除了白色与死寂,空无一物。

不单是晴暐,所有暴走的虫人都以不同的身份与视角看到了那场战役,那是他们身前最难忘最痛苦的记忆。

他们陷入了绝望,感觉脑中也有一片皓白,正吞噬着他们每一寸神经。

那片皓白到底是什么?

除了那个生灵,谁又会知道?或许生灵所有的悲剧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就像在白纸上,留下笔墨与故事。

晴暐快要癫狂,他从梦魇那里得到的不单单是力量。

梦魇到底是什么?

虫人作茧自缚的时候,去往的光怪陆离的梦境,破茧醒来后他们很难记起,在梦里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就像被梦境摆布的玩偶,暴露出最原始的情感,又追随着自己的情感于欲望,跳入猎人的陷阱。

破茧后的他们,身体进一步提升,也能更加随心所欲地操纵元素。他们还额外得到一个可以随时发动的强大力量,就像在他们心里有一个按钮,只要轻轻按下,庞大的力量就会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身体。伴随着力量涌入,还有上古的情感,与记忆,于是他们终于想起了曾经在黑暗的茧内所做的那个梦。

谁能在梦里保持着清醒?

无论梦境多么的荒谬,多么的天马行空,也不会有谁会觉得那是梦。

梦里的生灵不会怀疑梦境,就像现实中的生灵不会怀疑现实一样。

他们都以为自己就是梦里的那个追随剧本演绎的角色,无论梦境从何时开始,自己又是什么模样,拥有怎样的记忆。

从未有谁怀疑过,就像没有谁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

梦魇即将吞噬晴暐,他大杀四方,大吼大叫,任由身体去宣泄情感。他飞奔而出,一禾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身后,按住了他的肩膀,强行将他从空中拽了下来。

怪物好似看到了机会,一拥而上,晴暐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却被一禾一只手压得死死地跪在地上。

“差不多就行了。”一禾冷冷说着,催动意念施展元素,四周突然被元素照亮。一禾只用一只手牵动引导元素攻击。毫不起眼的元素微粒,散发出各色的光亮,好似无数萤火虫,在黑夜里突然亮了起来,在触碰到魔物的瞬间,它们轰然爆炸,光彩斑斓而夺目。

——这是多少种元素?

晴暐恢复了理智,一禾的声音好像一把利剑闯入他的脑海,将那一片皓白劈成两半。而他狠狠抓住晴暐肩膀的手,所制造出的疼痛,如同一盆冷水,直接将熟睡的晴暐给泼醒。

与此同时,晴暐还感觉到一股不可思议的震动。他相信,这也是一禾所制造出来的。他抬头看一禾,找不到一丝暴走的迹象。

晴暐难以置信,又不得不信,心想,如果这个家伙使用梦魇的力量,那该是什么样的场景?

他会想自己使用梦魇的力量后,开始失控,以及那些直接闯入脑中的记忆,便不由得颤抖,冷汗淋淋,心有余悸。

“我看到了……”他想告诉一禾自己暴走后的所见,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看到了上空出现了一个庞大的黄金阵。

他回头看,只见远处华佗模糊的身影和两团金色的圆球,而那正是华佗的双眼。他脚下的元素阵,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升到了空中,在阵的中心,女子捧腹呻吟,已经神智不清。

元素阵突然金光大现,纹路就像活物一样,挪动着,爬到女子身上,然后从她的眼睛,嘴巴,鼻子,耳朵疯狂地钻入。

她诡异地悬浮在空中,衣物被撕开,更多细长的血液,划开她的肌肤,疯狂地涌入她的体内。她痛苦不已,血泪横飞,喉咙发出咕噜咕噜地声响。。

她的肚子剧烈鼓动,好像里头的婴儿已经等得不耐烦,恨不得马上破开肚皮,从里头钻出来。

渐渐的,她的肚子上浮现出一条细长的金线。就像阳光从狭窄的缝隙里照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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