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赠给有缘人(1 / 2)
项居安的责罚合理中又带着些不合理。
关吉羽不像江缨年那样,有什么疑惑和不解,他一定会毫不掩饰地问出口,哪怕得不到合理的解答,他也一定追问争执到底。
可关吉羽不行。
她跪在大雨中,瓢泼大雨浇在她身上太久,渐渐的,她身上已经没有太大知觉,反而觉得这雨下的也不算糟糕,至少还能冲刷一些东西,抚平了心绪。
项居安让她好好思过,想想自己错在了哪里。
这个问题狠狠套住了关吉羽,她思绪万千,也无法精准地猜到项居安为何只罚她一人。
是因为项临城么?
是因为觉得她身份低微,配不上项临城?
军中每个人的来历项居安都是清楚的,他知道她是南沁江府出来的,说的好听点叫做“门生”,说不好听了,其实也还是下人。
不止做杂役的叫下人,他们这些被世家大族培养的储备人员,也算是下人。
区别只是各司其职,实质上还是吃别家的饭为生。首\./发\./更\./新`..手.机.版
虽然军中世家阵营出来的不止关吉羽一人,可说到底还是大有区别。
比如贺兰阑和江缨年,便是典型的例子。他们两个虽然也是通过世家阵营选拔入的军营,但他们与其他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本身就是世家嫡系子弟。
嫡出的和外招的,级别上就差了很多。
贺兰阑是京城极富名望的贺兰世家贺兰大人的次子,京城是什么地方,贺兰家又是什么身份?贺兰阑就算不入军营,凡是与他共处者,谁不得给他几分薄面?
江缨年就不用说了,江府在南沁一带本就是名门望族,家族势力首屈一指,江清又是整个南沁响应朝中培养储备军的第一人。
有些人从生下来,头上就戴着光环的。
想到这里,即使面上雨水遍布,关吉羽也不禁觉得脸皮发烫。
是她痴心妄想了。
或许项居安的话就是在提点她:无论什么时候,别忘了自己的身份。.br
好好想想,她要好好想想,错在哪里?
快到天黑时,雨势才渐渐小了。
项居安从外面回来了,陪着他出去的下人在身后为他撑着伞,他拄着拐杖入了庭院,从关吉羽和江缨年身边经过的时候,目不斜视,仿佛当他们不存在一般。
江缨年虽然人在跪着,可他心里却没有丝毫忏悔之意。
对着屋内道:“你罚也罚了,现在总该气消了了吧?”
屋内项居安没有回应。
“我们知道错了。”江缨年闷了一会,语气软了三分,道:“你就别气了。”
屋内传来一阵动静,拐杖点地的声音越来越近,项居安沉着脸,站在檐下的台阶上居高临下注视着他们。
项居安道:“错在哪里?”
江缨年沉默,说不出个所以然。
项居安冷哼一声,道:“想不出来就一直跪着想!”
说罢他转身又要进屋。
这时关吉羽抬头,道:“是属下错了,以后我一定抛除这些杂念。”
她绷着小脸,神情肃穆庄重,继续道:“将军麾下的“捍荣”与“捍骑”,属下以此为目标,也作为唯一的目标,今后身心只投入在这件事上。与之无关的事情,属下绝不再多想。”
项居安沉吟了片刻,才道:“起来吧。”
就在江缨年还一脸迷懵的时候,项居安又道:“总算还有个脑子清楚的。”
江缨年才不管项居安这句话点的是谁,就算被怼着脸骂,他也不在乎。
他突然觉得项居安这次的责罚未必是一件坏事。不让儿女情长就不儿女情长了呗,反正现在阻的是项临城的好事,毕竟差一点点,再差一点点,项临城就要牵着关吉羽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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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缨年一想到这就忍不住想冒火。
项居安现在不让搞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又不代表永远不能搞。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关吉羽对项临城就没那个意思了。
来日方长嘛,来日方长。
江缨年突然莫名地心情好了起来。
关吉羽跪了那么久,膝盖早已麻痛得难以行走,她手撑着地,拒绝江缨年伸出的要扶她的手,艰难地爬起身。
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就连头发丝也粘在脸上。
关吉羽抿着嘴,背过江缨年,一步步往自己休息的房间走去,直到确认没有人跟过来,她才敢放心地任眼泪肆意流淌。
她不知道为什么流泪,只觉得心口堵得慌。\./手\./机\./版\./无\./错\./首\./发~~
是为了自己这段刚刚萌生就被掐死在摇篮里的爱情哭?还是为了自己卑微的出身哭?
究竟还得要多久,她才能够得上那个高度?
关吉羽突然觉得,此刻对她来说,没有任何一个东西能比“捍荣”和“捍骑”的封号更有吸引力。
现实不给她时间去想这些,就在关吉羽进了房间迷迷糊糊哭到睡着没多久,便被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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