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疗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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缙云岚受了六杖便倒地不起,晕死过去。彼时,她眼前已一滩血迹。她瘫倒在地仿若倒在了血泊之中。

执杖弟子见她没了反应,一时也不敢再继续,停在那儿,等候缙云崇的指示。

缙云崇探了探她微弱的鼻息后,严肃地叮嘱众人:“今夜之事,不许声张!”言毕,他甩袖离去,将遍体凌伤,倒地不醒中的缙云岚独自留在冷寂的夜风中。

小弟子满头大汗,胆战心惊地丢了棍棒,蹲在缙云岚身侧查看她惨白的脸色。他忐忑地舔了舔嘴唇,向他的师兄弟们投去求助的目光。

夜深人静中冒出一道冰冷之声:“甭管她,任她去。她私通黎氏,便是我族叛徒。叛徒该死。既不是我等自作主张,下令杖责,何惧之有?”

“可她毕竟是族长之女。施行家法,长辈不出面,令胞弟代劳,大少爷亦交不出手谕,着实怪异。若此事是大少爷私自做主,那我等岂非共犯?”

“你若心中有数,为何方才不行阻止,反倒助纣为虐?”

“大少爷在族中地位不低,我人微言轻,只能对他言听计从。”

“罢了,你将她送去厢房吧,这事儿我们一块担下。”

小弟子得令,连忙将她拦腰抱起,送去了祠堂附近的厢房。

他的几名师兄弟给他出谋划策,说附近关押着她的侍女圆满,让他悄悄将她放了,唤她过来照顾大小姐。

小弟子急忙照做,手足无措地掏出钥匙,解开了屋子的封锁。彼时圆满才刚刚睡下,蓦然被人从床榻上扯了下来,随后不明所以地被带入了一间新房。

那小弟子含糊其辞地嘱咐了她几句,她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他便撤了。

她不解地举起圆桌上的灯盏,来到床前。灯光方触及到床上之人惨白的面孔与嘴角惊人的血迹时,她目瞪口呆,紧接着便是一声刺破大天的尖叫声。

她从未见过她家小姐如此虚弱的模样。

她丢了手中的灯盏,忙扑到床前,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汹涌地钻进她的鼻腔。她反手一观自己掌心,满手的鲜红。

她泪水顿时喷涌而出,张着颤抖发麻的嘴唇,哭得满脸是泪,喉咙里却发不出丁点儿声响。她颤抖地脱下她的外衣从上至下检查她的伤势。

那杀千刀的竟将她的脊背打得皮开肉绽,血肉翻张,满背都是肿胀狰狞的红痕,伤处仍在汩汩冒血。那她嘴角的血痕大约也是这棍杖所害。

圆满潦草地擦去泪水,左手狠狠抽打了右手几下,强行稳住颤抖的手指,为她稍稍诊脉。

她的脉象虚浮,五脏皆有不同程度的受损,并且灵力在体内流通时,每隔一段便会受阻,根本无法凝聚成型。那她受这杖刑时,并无丝毫灵力可做护身盔甲,只以这肉体强行去承受脊杖的伤害。

怪不得会有如此严重的伤势。

她定了定心,将被子轻拢在她受伤的背部,随后夺门而出,为她寻药疗伤。

夜半时,缙云岚迷迷糊糊醒来一次,只是背部剧烈的痛楚令她难以忍受,她实在过于虚弱,几乎瞬间,她眼珠一翻又昏了过去。

待到破晓之前,她才真正清醒来。脊背上的灼痛虽并为完全消失,却已有明显的缓释。一股清心透凉的灵力灌入毛孔,使她倍感舒适。

她趴在床上,背部赤裸着,坐在床沿之人正在默默为她疗伤,并未察觉她已醒来。

她借光扭头看了那人一眼,目光在她胸前停留了一瞬,哑声道:“圆满,我要喝水。”

圆满发觉她醒来,脸上闪过刹那的惊喜,二话没说,立即跑去给她倒茶。

缙云岚欲起身,却被她善意阻止,“你躺好,别乱动。你断了两根肋骨。”她吹散了茶水的热气,将其晾至可入口的程度后才送至她唇边。

缙云岚抿了一小口,眉头一皱,脸转了过去,小声抱怨:“烫。”

圆满尝了一口,面露疑惑,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再吹了吹,而后再次递到她眼前,小心伺候她喝了一大杯。

缙云岚别无他求,老实地趴着。圆满坐回床边,继续为她上药。

这药膏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芬芳,即使她并未凑近细闻,也不妨碍这股香气萦绕她鼻尖,“好香的药膏,哪儿来的?”

“祖……族中弟子给的。”圆满答道。

“噢。”缙云岚了悟地点了点头,“感觉效用不大,抹了更疼了。要不你给我吹吹?”

圆满略有犹豫地低下头,凑近她的伤口,慢慢向其靠近。一股凉爽拂过她痛辣的肌肤,竟刺激起她眼中泪水来。

“这样可好些?”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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