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沉寂的降临（25）：陨石边的舞蹈（（2 / 2）

    “我不想谈论哲学问题。这里是通向B区营地的公路，不是日涅茨克大学的神秘学教室，也不是上主教教堂。我只关心你的阵营，老魔法师。”莱特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选择了比较尊敬的称谓。

    不过奇怪的是，除了眼前的“魔法师”拥有浓郁的魔源力气息之外，似乎陨石附近舞蹈着的“人”并没有任何魔源力的气息，似乎单纯的只是个人类。

    “能为人类和一切智慧物种带来福音之人才有窥伺神明的资格，拥有坚定不移的信念之人才有触及神明的机遇，能秉持敬畏之心、谦逊之态、清晰之思、强健之体的人，才能真正得到神明的指引。换句话说，那些低等的失落者，还有教会的上品职位之人，他们不配！”

    “其实我还是想和你讨论刚才的一个话题，你是如何看到这颗陨石的。当然，这并不需要你来回答，毕竟这颗陨石具备自动的隐身功能，只要接触过他，被他的力量所影响之人，也能同它一起被隐身。”老“魔法师”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微微涌动体内的红色魔源力，手腕处便霍然闪过了一道红色的微弱光芒。

    破碎的内部开始露出更为坚实的仿佛机械般的，泛着钢铁色泽的部分。

    他快速扫视了一圈红褐色陨石周围看起来精神恍惚的“人”，大约有七八个，并不多，身着军绿色军团制服，而且体型算不上高大。

    “当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隐身，而是忽略你的感知。换句话说，它能让你们无法察觉它的存在，明明他就在你的面前，你却无法‘看到’他，你会一直认为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还算寂静的小沼泽。”老“魔法师”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内心吐槽后，莱特将袖口翻回原状，缓缓克制了红色魔源力的释放过程。

    “开始吧，【战士】们，我付出了钱财，你们就得付出劳动，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一个简单的雇佣关系。”老“魔法师”的声音仿佛加持了扩音器般显得大声而又空灵。

    莱特刻意隐藏了苏格拉委员会交代的任务，也没有透露任何有关自己的非凡的信息。

    “除了与神明有关，它有什么吸引你的？”老“魔法师”好奇地问道，向前靠近莱特小心地迈出了半步。

    对了，我应该看看他的魔源力序阶。

    接着，他的双手涌动而起一股明亮的接近金色的黄色光点，伴随着他身躯轻盈地向前跃起，那些光芒竟然变成了灿烂的星辰光辉，环绕于他的身体周围，并将他包裹着，缓缓升起，悬浮在了陨石的斜上方。

    似乎刚才对话中有种莫名的力量刻意让他不去关注老“魔法师”的外表，现在看来，一脸的老年斑和皱纹让莱特有点不愿意多把注意力放在上面。

    莱特认定，这不是自己身体的上一个主人遗留下来的记忆碎片，毕竟原身并没有接触过魔源力，也很厌恶非凡事物。

    见到两人的目的和对神明的需求并不完全冲突，莱特的表情舒缓了许多，他与风对视一眼后，转头仔细看向老“魔法师”。

    “我是魔法师，一个从第一、第二纪元真正流传下来的职业。你说的没错，现在这些人在进行的确实是一个仪式，是探知‘械元之女’神域具体方位所在的仪式。沉寂高地太大了，太复杂了，况且现在这么多势力交织在一起，我们总得先确定一个大体的方位吧。”那个“魔法师”老者说道。

    “似乎有所耳闻。”莱特颔首道。

    “我可以告诉你，年轻的人类。我确实不是失落者，也不属于人类，‘魔法师’是我的身份之一，当然，我的更容易被辨认的身份是被非凡力量和魔物污染过的职业者。当然，你可以认定我为异能者，但我并不信任人类，所以，我的身份定义是个复杂的话题。”老“魔法师”诡辩道。

    想到这里，莱特将银白色护卫队制服的袖口翻开，看向手腕处倾注了“窥探之镯”力量的，覆盖着鸢尾花和向日葵纹路的部分。

    闪烁几次后，莱特又看到了更加微弱的一点黄光。

    “看来这个老‘魔法师’是序阶5的水平，魔源力方向是大地，有点意思，陨石落在大地上，需要这样一位大地系魔法师来操纵仪式。”

    看到莱特在听到“械元之女”时全神贯注的，以及眼睛不自觉地瞟向“魔法师”的一些微表情，他知道莱特对神明一定有所关注，至少是感兴趣。

    他们胡乱地……毫无方向感地做着头部运动……像极了在上个世界中电视里见到的那些没有按照养生专家指示……胡乱扭脖子的人，他们也不怕颈椎错位……

    “好啊，正好我也想……呃，‘探知’一下‘械元之女’的……具体的方位。我想，我们最好不要在不久的将来变成敌人。”

    一阵苍老的，仿佛是从遍布枯萎植物，被黑暗和蜘蛛网覆盖的墓地中爬出的亡者发出的声音，从莱特的面前传来。

    凄厉、悲惨、“迷惘”，但又夹杂着一丝希望，还有无尽的憧憬。

    “告诉你也无妨，毕竟你能看见我们。他叫罗捏，是机械之主创造的产物，现在被魔物‘替代之眼’整日折磨，非常痛苦。你应该有所耳闻，机械体获取人类的情感本身就不容易，是机缘巧合加上‘机械之主’的赐福下才能有点自我意识。”

    而且脑海中霍然浮现的这段记忆很古老、很久远，但似乎又好像是去年才发生过的事情一般历久弥新。

    “隐身？这么大的发光的东西能怎么隐身？”莱特强忍着笑意，指着陨石不屑道。

    并且，经历了这么一两个月使用魔源力战斗、使用序位魔物，进入非凡领域“灰蒙之梦”等等，莱特能够轻而易举地感知到眼前之人是否拥有魔源力，大体处于什么样的序阶。

    几秒钟后，随着玻璃碎裂般的咔嚓声传过，陨石的正对莱特的一面已经全然变成了椭圆状的钢铁。

    而它的表面，正用焦糖般的颜色书写着一段由日涅帝国语构成的，释义复杂的诗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