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神秘学不存在了（上）（2 / 2）

    “‘异种无心人’啊，这个称谓很久远了。我叫亚历山大·乃布斯诺夫，曾是远东中区战略团指挥长官，我记得，在我彻底失去精神力之前，我刚被那位‘舞者’行政长官，叫门多列夫·维克的小子晋升为暗星1。”“怪物”亚历山大用自豪的语气说道：

    “当年我可是亲手击毙了几万个‘无心人’，抵挡住那场‘乃布斯克之陨’的‘无心人浪潮’入侵的指挥官。可惜啊，灼液的力量过于强大，只要被它入侵心脏，那时并没有任何药剂可以解毒。”

    空无一物的感觉传来，达克先是愣了一秒，但联想到这是监狱，理应会收走所有武器，便迅速冷静了下来。

    它是由各类具备魔源力的矿石，加上多种新发现的稀有金属，比如钛等混合炼制而成的坚固材料。如果运用在坦克或装甲车外部，或者经过软化后做成机械战甲，则不仅能防御高温、高压，一般锐利物品刺击，甚至是火炮的轰击。

    “我是谁？对啊，我是谁呢，我能是谁呢？”那怪物呢喃着，竟当着达克的面将头颅扭动一圈，又“平稳”地回到了原位。

    “所以，你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达克的语气和神态缓和了很多，放下寒冰短刃，使其尖部朝下，问道。

    达克观察到，即便是随着说话，透明的粘稠液体从中渗出，但那怪物的声音非但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倒是无比的清晰。

    快步跑去，达克发现，小门的材质并非寻常的钢铁或黄铜，而是一种他见过的，在克鲁斯德军队中被广泛使用的名为“斯盾恩”的复合金属材料。

    “新来的吧。”低沉、冷酷的声音从眼前怪物的喉咙中传出。

    极具地狱之风的手臂极其健壮，像是坚固的石块堆砌而成的壁垒，绒毛之下是近乎裸露在外的血管，里面流淌着滚烫、燥热的灼液，泛着如鬼怪般摄人心魄的光芒。

    随着房间顶部其他两扇天窗的开启，更多的光芒挥洒在怪物身躯之上，达克这才发现，眼前的怪物属于人类特征的部分只有头颅的双臂，其他位置是一团诡异跳动着的，被形似鳄鱼般的细小触手和魔鬼般的古怪眼球占据的肉团。

    “什么道理？”达克好奇道。

    直到，他身后昏暗、空荡的，宛若传闻中“新大陆”间存在的被臆想为“亡者领域”的房间内传来癫痫病般的狂笑声。

    “对了……”亚历山大挪动身躯到达克近前，用佩服的语气道：

    旋即，他选择涌动身体中与黑暗贴合的属于水源的魔源力，迈着缓慢的、谨慎的步伐向持续不断的声音处走去。

    “当然，联邦可以宣称这是一次军队临时雇佣人员的失误，更可以将其推给与我们作对的失落者组织，说是他们故意地破坏。话说达克，生于废土世界这么多年，我渐渐明白了一些道理。”

    “听他们说，你体内的魔源力与‘旧日的花火’产生了某种奇怪的共鸣。虽不知道对你的正向影响是什么，但它被释放时，你的精神力会被其不断损耗。”

    “真实？”亚历山大冷笑道：

    “无论在神明眼中，还是人类的领袖眼中。归根结底，我们不过是它们脑海中的一个数字，有价值时，他们会用‘爱’和‘团结’作为宣传口号，教育我们。当身为消耗品时，我们又会被毫不犹豫地抛弃。”亚历山大解释道：

    不多时，他来到了声音发出之人的面前，借着天窗内透过的细微光华，他勉强看清了此人的样貌。

    紧跟着，他摇晃了几下纯白的，如同庞大蛆虫般的尾巴，用力扇动着几乎无法将他庞大身躯带离地面的，形似苍蝇的翅膀。看到达克面部表情并无太多变化，怪物感到十分无趣，这才伸出被类似猿类物种的绒毛覆盖的双臂。

    达克一眼看去，那双手臂仿若魔鬼在神志不清时，用尽全部邪恶之力创造出极具抽象感和癫狂感的至高作品。

    “但事实是，我既没有失落者们所谓的【职业】能力和魔源力，也没有异能者那样的超能力。不过，自然形成这副模样的我却为联邦的科学家们提供了绝佳的实验素材，这，或许是我能为联邦和人类做出的最大贡献。”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过去？”达克有些慌乱地问道。

    “或许吧。”达克茫然道，“也有可能是序位魔物错误的引导造成的。毕竟，我看到的并不是真实的联邦军人，而是一只只虚假的古怪的人形生物。”

    “当然。我很不幸，没有进化为异能者，继续为伟大的联邦战斗。但我又很幸运，我的异变并没有遵循现存的任何法则，就好似调皮的魔鬼拨动了造物主的画笔般造成的超越神秘的结果。”亚历山大笑道：

    “当年，很多像你一样的精通魔源力的异能者，甚至是失落者都崩溃地高呼‘神秘学不存在了！’按理来说，变成怪物模样的我应该失去全部的人类意识，但保留意识的话，理应异变为残留诸多人类痕迹的失落者才对。即便我是拥有自主意识的怪物，也应该要么拥有强悍的体能，要么拥有非凡的力量。”

    想到这里，达克脑中混沌的、杂乱的、恐慌的情绪霎时占据了上风，他拼了命地握住把手，用尽全力尝试将其拉开。

    但据达克所知，去年，也就是新元历576年，联邦的官方军事期刊《真理的射程》第一期刊登的一篇文章中提过，“斯顿恩”属于高新材料，现处于半秘密研发阶段，无法量产。

    “这是‘知晓’的能力，是我在这所名为‘瑟讷尔’的监狱内生存的百余年间，领悟东方宗教时获得的礼物。”

    “有点像【预言家】的职业能力，不过……”达克猛地反应了过来，“你说这里是……臭名昭著的‘瑟讷尔’监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