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神秘学不存在了（中）（2 / 2）

    “契丹里斯人相信，‘你的经历、你的思维、你的行动、你的认知，不过是虚空中飘渺地回响罢了。’一切都是虚空，虚空就是一切。‘过往的只是束缚你的一道枷锁。’”

    “达克，你认为，身为‘异种怪物’的你与现在的你，是同一个生命体吗？”亚历山大抛出了一个复杂的问题。

    “既然过去的你与现在的你无关，那你在惧怕什么？现在的你是人类，永远不会再被认作怪物，对于你来说，主动封存的那部分记忆不过是‘他人’的故事。生在废土纪元的人类，什么可怕的故事没有读到过？”

    将视线转回房间的天花板，被神圣的纯洁所眷顾的“雷页”在专属于人类的起伏下，脑海中回荡起曾追寻“普拉米尼”和“火焰之神明”时的那种无与伦比的激动与澎湃。

    “比如前任行政长官‘开拓者’维京·弗拉迪米尔……”

    “那倒不是。”亚历山大解释道：

    “他的心脏混合据说是来自宇宙的神物——被它们编号为MB-103的‘命源之种’埋入突然后生长的银白色参天大树的果实。它足以治疗任何程度的精神力缺失。那种混合了苹果、香蕉、猕猴桃、哈密瓜和冰原葡萄香味的果实我有幸吞噬过一次，恍惚间，我好像化作了一团能量，进入更高维度的宇宙。说回地面……”

    “你知道吗？‘雷页’。他正在组建一支‘非凡小队’，试图将所有与‘魔法’和‘神秘’有关的事物构建一套用‘科学’解释的理论。也就是说……”

    “血液？”达克惊讶道，赶忙蹲下，仔细端详着平平无奇的水泥地面。

    “不过，在被囚禁的两个星期内，当时的皇帝‘短命者伊凡’命人用针管抽取了他近乎全身的血液，直到他在电椅上抽搐，都未下令停止。”

    达克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开口回答道：

    亚历山大起身说道：

    克鲁斯德联邦，冰临省，都城冰临城，“猩域宫殿区”，“K-1003”居住所。

    “达克，通过洞察你的过去，我发现了你的迷茫、无助、纠结，还有逃避。你被过去那混乱、恐惧、疯癫、狂躁的经历所折磨，主动将自我封闭，放弃了进一步参悟‘神性’，获取更多序核的可能。”

    直到，她的背后传来“音泯”专属的青涩嗓音：

    当她的记忆回到几年前穿梭于联邦军队与“无心人”对抗的战场上，望见联邦“沙漠榴弹炮”齐发的命悬一线的生死场景时，她的眼泪不自觉地从嘴角流出，就连身体也因为记忆中的恐惧，不受节制地颤抖起来。

    ……

    “他是【引乱者】，要我来说，他的全部身体都是良好的药材和武器。他的大脑制作的‘脑潜虫’可以侵入数百位被称作‘非凡之人’的精神，操纵他们成为潜伏在黑暗中的至高强者。”

    “或许如此，或许并非如此，无人知晓，无人被知晓。话说这个观点是来自东方的宗教。”

    “契丹里斯人，或者准确来说是炎火帝国人，普遍信奉不受西陆神明影响的宗教。其一为‘tao’，也就是‘道德’；其二为‘shan’，也就是‘禅’。这两种东方宗教几乎没有受到序位神明和旧日神明两种体系的影响，像是与人类社会隔绝的两艘巨大游轮，按照预定的轨迹，在汪洋的大海中前行。”

    她的身体被莫名的愉悦所眷顾，不应出现的快乐所裹挟，她才惊恐地喘息着，心中默默回忆七大罪恶中的“暴食、贪婪、懒惰、嫉妒、骄傲、愤怒”，并对唯一没有回忆起来的那点于心底真诚地向“正主”忏悔。

    “都……被送去给人……我们做贡献了？”达克难以置信地猜测道。

    “那就对了啊。”亚历山大语气和缓地，悄声引导道：

    “达克，逃避只会让你在更为痛苦和绝望的‘正常’生活中逐渐对未来失去信心，最终沦为时代的弃子。我听说，等人类对自然的索取再减少一些，神明就会重新降临于世，指导新的秩序。”亚历山大劝告道：

    “他的血液到底有怎么样非凡的功效，能令那位皇帝这么重视？难道仅仅是因为混合而成的水泥制品不会损坏吗？”达克疑惑道，重捶了几下地面，也跟着。

    “‘血末’的血液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他在活着时就喜欢吸取失败者的鲜血，但他又不属于血族，自然，那些人的血液带来的养分在他的体内沉淀、聚集，最后由量变形成了质变，让他成了迅捷、有力、强悍的‘人类怪物’。”

    “当然……”亚历山大的喉咙中吐出如蛇类信子般的肉色细小物体，混乱地扑腾一圈，随着溢出的粘稠液体，回归了本位后，再度发出了疯狂的、癫痫病般的、延绵不绝的笑声。

    “如果没有强悍的魔源力，或是上层职业加持，亦或者是被神明眷顾，当你被丢入这间牢房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大脑出血、心脏破碎、双目缺失，癫狂地自我了结了。至少，在我为联邦做贡献的一百年间，这间囚笼中进出的没有一个小人物，除了你。”亚历山大意味深长地瞥了达克一眼，继续说道：

    “如果理论完成……”“雷页”抢话道：

    “神秘学便会被‘科学’所吞噬，不复存在了对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