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于火焰下彻底绽放（2 / 2）

    ……

    原本谨慎的力量使用并不会造成严重致命的精神损害，但力量这玩意儿，尤其是与旧日神明体系沾边的，除了拥有彻底的“不受任何精神控制”的超凡能力，只要使用一次，便会持续地在任何时间接收到祂们极其微弱的呼唤的影响。

    一点点量的积累，加上失落者和“无心人”体内本身不断向外逸散的“殇”，犹如一颗颗微弱的星火坠入她的血肉和皮肤，不断地侵蚀下已有星火燎原之势。

    “并不是。”莫伦摇了摇头，笑着一手拍在达克肩膀上解释道：

    闪烁而过的明亮画卷如一把尖刀划开了他的颅骨，正用最残暴的方式搅动着里面“本就浑浊”的脑组织，当骇人的感知到达巅峰，达克发觉自己已然置身于一片被红灼粘稠液体侵染的水塘附近，身后是巍峨的仿若冲入云端的层叠山峦。

    “我们要寻找‘回响者’，进而找到祂身边的‘普拉米尼’。就在上周，那条‘半龙人’亚达罗尼第一次离开瑟讷尔监狱不久，北边又发生了肉眼可见的‘红荡’。留给我们的时间，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毫无疑问，达克“看”到了自己身为“异种怪兽”时的真实体态，如拼凑而成的恶鬼，更似地狱中走来的奇怪混合体。

    “‘X-01’阵地，‘X-02’阵地六点钟方向，‘X前’阵地九点钟方向，朝着三个敌人的秘密集结点轰击！”

    她并非对她体内的力量一无所知，也不是习惯于滥用它们的人。她只在跟随“风矿”的几次战斗的危急关头动用过它们。

    新风镇，镇心旧街区，风镇军事医院顶层。

    一脸疲惫的“风矿”打着哈欠快步行走在昏黄、老旧风格叠加得近乎空无一人的医院走廊中。

    “风矿”说着，起身背对着索菲亚，整了整略带褶皱的燕尾服，继续说道：

    短暂的绚烂过后，夹杂着浓郁黑色烟尘的“云朵”如蘑菇般向外扩散，无数“无心人”的身躯在短暂的几秒时间内体会到了永远无法企及的极致的“自由”。

    “老首领已经同意了我的策略，人类或许已经不再信任我们，我们也将不再依附于人类，但我并不想与他们为敌。

    仅仅序阶5：痛苦等级的魔源力并不足以让她抵御旧日神明的持续侵蚀，而她的身体特性又决定了能在肉体上与之和平共处，这就导致了她最终在罗捏面前的精神崩溃的大爆发。

    “这是身为经验丰富的【战士】的直觉，当你充分了解你的敌人的一切，包括作战习惯、战略部署、战场情势，甚至是人的心态后，你便能预先推测几处他可能关注的点位，再加上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经验感觉，就会很容易观察到细节，进而确定敌人的伪装。

    “他带着军队进驻新风镇这里的，这足以说明联邦委员会和战略团的态度。我会……彻底将这里的一切与他交接，之后再去问问罗捏的态度。”

    一次的释放会引来之后更快的精神损伤的聚集，这种情况下，要么有身为半神的人类愿意接纳旧日神明的呼唤，要么是至少序阶3的【引乱者】或是【欺诈者】，凭借自身遭受持续折磨的忍耐力或是类似催眠术“引诱之力”强行汲取”侵蚀物“后替她慢慢化解，单凭人力炼制的纹章或是科技制作的药剂已无能为力了。

    一次是水域省的湖泊边缘，面对十米高的巨大丑陋怪物时，为了脱困召唤过蕴藏深海力量的触手；一次是在极寒特区北边的工业城市“魔湮城”以北的冰洋附近，在探寻一只拥有操控时间能力的序位魔物时使用过“紫泯”。

    “现在所掌握的情报已经确定了罗捏与‘回响者’有着异常深刻的联系，我想尝试争取与他合作，一起北上。晚上新任的镇管长官莫伦会邀请我和‘未来’前去参加庆祝击退‘熄智’的伟大胜利的宴会。

    一双如墓穴中生出的锋利之爪，被岩石色骨骼裹挟得显得十分修长的大腿，一副仿若蕴含了无尽能量的饱满金属胸肌，加上一条长满细小绒毛，节节相连，却如旧帝国最负有盛名的数学家绘制的立体几何图块般的方正尾巴。

    伴随着火焰的光辉渐渐微弱，高悬于头顶的乌云逐渐消弭，一位少年丢掉了裂成两半的炎火帝国风格的魔鬼面具，用力按压着断裂的手臂伤口，一脸愤恨地向战场反方向逃离而去。

    “没事吧？”沃夫亚关切道。

    “或许不会。”“风矿”摇了摇头，沉声回答道：

    “他体内蕴含的机械之主赋予的力量，我能断定已经过了械元之女的强化。就算我们几个联手，都不一定能在‘械灵之光’的威慑下彻底制服他。

    “人类才是宇宙间最具灵性的种族，我们的智慧和灵感足以支持我们创造出任何超越神明和造物主的工具，即便短暂地遇到挫折，我们也会凭借与生俱来的灵性洞悉宇宙间的万物。

    去年底到今年2月，由于战争的阴霾开始触及这块接近和平的净土，这里的军事医院才开始运转，接纳了少量前线负伤轮换的军官。但实际上，除了一些本镇居民的小伤小病，这里几乎没有接纳多少患者。

    驻足半分钟，“风矿”微闭眼睛，尽力缓和着困倦感和内心的烦躁，长呼口气后，推开了门。

    莫伦说着，拿起电话筒，传递了最后的命令：

    “临塔”顶端的“军事瞭望台”在达克眼中迅速升起，仿佛瞬间与他的身躯相融，他低头向身体看去，与人类有关的部分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高达十米的怪兽般的身躯。

    “没有必要了，我们正在与联邦委员会渐行渐远。”“风矿”叹了口气道：

    “况且，我已经将核心的事情委托伊戈尔研究了，后续我不再会接触与‘寰宇能量演变台’有关的一切。之前是我过度狂热了，我得承认，不过自从‘音泯’死亡后，我也看清了一切。

    “索菲亚，我其实还想去北边冰雪间寻找一个答案，一个不掺杂任何鲜血的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