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浮萍无所依 刀剑伤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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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苛咳嗽两声:“马老,您这是在剁什么呢?”

马老连头都不抬:“菜板上没东西没看见吗?我在练刀。”

“练刀?”韩歌笑听见这倒是来了兴趣:“剁菜板还能练刀啊?”

马老抽笑一声:“该说你蠢还是说你呆,满门心思都在打打杀杀,菜刀的刀工不能练吗?”

韩歌笑闻言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心道:还以为是什么新奇的练功方法呢,说到底还是个厨子。

马老似乎是看清了他的心思,说到:“别一天到晚想着什么快意恩仇,金戈铁马的东西,江湖这滩浑水太浊了,什么臭鱼烂虾都有,这里算是前线,总是有些规矩,你们从小在这儿长大,还察觉不出什么,差不多再过一个月,等你们到了雪狐部,那里偏远,没事出营瞧瞧,自己看看这像泔水桶一样的人间。”

少年郎总是听不得大道理,为了避免这马老像寻常老头儿一般一讲起道理就停不下来,南苛干脆直入主题,将离断剑的事尽数告知了马老。

“剑坏了就坏了,你修它作甚?修好了又能怎么样呢?”马老手头的菜刀不停,“当当当”的敲着菜板。

“修好了,练剑?”南苛有些被说糊涂了,修剑的目的当然是用剑啊,这有什么为什么、怎么样的!

马老手中菜刀一顿,眼中流露出一丝追忆:“剑客也好,刀客也罢,他们的刀剑是最伤人的,走一遭,伤了敌,伤了友,搞到最后,自己都伤的体无完肤了,倒还不如我这破菜刀,从不伤人。”

南苛和韩歌笑听得云里雾里,还没回过味来,马老继续道:“做两道菜给周小子,没什么问题,当是还完颜娘们儿一个人情吧。”

此言一出,南苛当即觉得不妙,谁知道完颜云茹的人情是个多大的人情啊!就用两道菜打发了,可不成。

还没等南苛出言拒绝,马老已经摆摆手:“别想拒绝,老头子决定了还人情,就一定还,没有讨价还价这一出,好了出去吧,我去伙房做菜去,你们就在营里转转吧。”

待二人出了营房,马老的眼神似是穿透了营帐,望向金乌城的方向,喃喃道:“周穷酸啊周穷酸,当周穷酸也没什么不好的,忘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周羡欢吧,周羡欢的刀,伤了太多人了……”良久,才摇摇头,提起菜刀往伙房走了。

此时徐雁声和何达已经在校场候着了,徐雁声一如与南苛初见时,换上了那身制式黑铠,徐雁声大大咧咧坐在地上等,那何达却是一副小女子姿态,来回的踱步,似是与徐雁声在一起好不自在似的,眼神儿却是时不时的往人家身上瞟上一眼。

“嘎嘎姐姐!”南苛远远喊着,徐雁声顿时脸上一红,周围许多听见了的兵卒回过味来,皆是憋笑。

“那个……雁声啊……”何达刚开口,徐雁声回身一记扫堂腿将何达扫倒在了地上,何达心里苦:那小子喊出来的,你打我干嘛!

此时南苛也注意到了,刚才这一嗓子有些不妥,或许徐雁声今后在军营中要多一个外号了。

南苛脸上带着愧色,一步步走进,徐雁声也不计较,轻轻一笑,倒是惹得身旁的何达看痴了。“小子,听说你大比给舞云部、赤蟾部的两个学秘术的小子都给干趴了,干的不错嘛!比当时被人砍的浑身是血好多了。”

南苛摆摆手,心里骄傲的很,嘴上却还是要谦虚两句:“侥幸,侥幸。”

二人聊着天,韩歌笑倒是无聊了,插嘴问道:“嘎嘎姐,你知道胡大哥在哪吗?就是胡斑冬大哥。”

徐雁声一愣:“胡哑巴?你找他干嘛?”

“我们当时是一队的啊!这次来顺道看看他……等等,什么胡哑巴?胡大哥是哑巴?”

徐雁声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不知道?”

韩歌笑谎言大悟:“难怪我们组队的几天他一句话都不说,我还以为他是嫌我臭贫呢!原来是这样。”

此时徐雁声和何达的内心都已经给韩歌笑打上了标签:对,这小子就是个傻子!

韩歌笑道别,去找胡斑冬了,说是要找他聊聊天……

跟哑巴聊天!徐雁声和何达的内心更加确定了:肯定是傻子!哑巴跟傻子聊天,齐活!

待韩歌笑走后,徐雁声问道:“小子,你上哪捡了这么个傻玩意?”

南苛无奈:“从小一块长大的,看着他从小傻到大,其实也是很不容易的……”

徐雁声默默瞥了一眼身旁的何达点点头:“跟傻子相处确实是不容易。”何达也不反驳。

时至下午,马老提着一只食盒到了校场。

“小子,把这玩意拿回去给周穷酸,他会帮你忙的。”

南苛接过食盒,好奇想知道这叫周穷酸赞叹不已的美食珍馐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马老一把打开南苛揭开食盒盖子的手:“少耍心思,你现在回金乌城,他还能吃上热乎的,走吧!”

不远处韩歌笑听见动静,跟他的胡大哥道别,二人便离开了预备军营,在城门牵过马,一路上按捺着好奇,朝着金乌城去了。

“哟,效率挺高啊!”周穷酸看着食盒,伸手掀开食盒,南苛和韩歌笑的小眼睛盯到撒不开眼,周穷酸手上一停,撇撇嘴示意二人离开。

“真小气!不看就不看!”韩歌笑吐了吐舌头,拉着依依不舍的南苛离去了。

周穷酸望着二人背影笑着摇摇头:“年轻好啊,对什么都有些兴趣。”说着打开食盒,只见里面一碗黑乎乎的东西,瞧不出食材,周穷酸捏着鼻子尝了一口,当时呕了出来。

“这还真是……酸甜苦辣咸涩,一个味道不差啊……”马老头,你这手艺,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一点儿进步啊。

把碗从食盒中拿出来,底下压着一张字条,上面潦草几个字:“送给周穷酸!”

周穷酸嘴角一咧:“我当然知道这东西是给周穷酸的,这么难吃,当然给周穷酸,臭老头,字也写的这么差,还真是一无是处啊……”

周穷酸靠在大树下,不知靠了多久,那碗“珍馐美味”被他吃了个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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