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自北来天下知 分道扬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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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快跑!”五眉山下,几个士兵正拼命的逃跑,连他们的大统领都死在山上了,他们还那里有胆子再战下去,纷纷遁逃而去。

“诸位,逃不了的。”忽然一个声音环绕在几人耳畔,只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墨袍青年从茂密的树影中走出。

那士兵见到此人当时大喜过望:“修齐公子!统领死了!我们快跑吧!”

此人正是随着杜浩超的五百兵马一同前来的杜修齐。

此时杜修齐面色根本看不出喜怒,倒是如寒潭一般,冷静的可怕。

“我听到了,我爹死了,但奇怪的是,我并不悲伤,你们知道为何吗?”

几个士兵顿时觉得不妙,双腿止不住的打颤:“公子……何出此言呐……”

“这虎豹双军的大统领死了,却是恰逢陛下要发动战事,这可空缺如何能一时之间补上?军中可还有人能立马顶上这个空职呢?这样一来,我这个从小跟着父亲在军中,知晓虎豹双军一切的长子是不是很合适呢?”

那士兵闻言大骇,谁能想到杜浩超如此人物,他的儿子在他死后首先想到的居然是他的官职。

杜修齐邪魅一笑:“诸位,虽说你们该是我的兵,可惜……还是请去死吧!”说着人影一动,手中一杆匕首三下五除二便杀光了所有人,速度之快,甚至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就一命呜呼。

足足杀了一夜,清晨的五眉山已是尸横遍野,山路上处处都有鲜血,山上花草树木贪婪的吸收着这些血液,在若干年后,或许此处会转换为另一番妖冶光景。

杜修齐用袖子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望着一个士兵临死前那不可置信的表情邪魅一笑:“对不住了父亲,比起孝道,儿子我还是更喜欢权力。”

…………

五眉山上,众人映着朝霞在道观内,神态皆是有些萎靡了,道观地上摆着一排排尸体,正是在此战中身亡的江湖人士一夜杀下来,原本的七十多人如今只剩下五十人了,一旁那鸳鸯剑夫妻二人,如今只剩了王姣,已然哭成了泪人,怀里抱着的石韦早已冰冷僵硬。

李欢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诸位,此事都是我的疏忽,我承认我有私心,为了见羡欢一面,把大家从天南海北召集过来,本欲欲盖弥彰,可没想到朝廷的动作如此之快,平白死了如此多的兄弟姐妹,断尘在此给各位赔不是了。”说着便要扣下头来

三九道人拂尘一扬,拖住李欢颜的脑袋,不让其落地:“断尘道友,生死命也,此一遭我们已是大胜,杜浩超伏诛,更是以二十人的代价换了足足五百人的脑袋,兄弟们泉下有知,自会理解,而且我们更是知道了羡欢回来的消息,你也不必自责了。”

周穷酸在一旁瘫坐着,昏迷的南苛也被放在他身边,心里不是滋味,说到底,此事因他而起,若不是他要来五眉山,李欢颜也不会把这些江湖朋友召集

场上众人沉默良久,这五眉山一战的确战绩显赫,已然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可随之的伤亡,也总是叫人唏嘘。

三爷见众人萎靡不振,颤颤巍巍站起身来:“诸位,听老叫花子一言,我等本欲谋大事,本就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作为,如今朝廷死了这么多人,眼下我们需要先行撤离,消息很快就会传回京城,更多的兵马马上就会出发前往五眉山,此地不宜久留,如今只欠一个契机,一个能叫天下人醒悟过来,一同推翻李择霖的契机,此次聚集五眉山确有不妥,我等须再行蛰伏,终有一日会叫今日死去的兄弟们在九泉之下含笑瞑目!”说完瞧了一眼昏迷的南苛和瘫软在地的周羡欢,低声喃喃道:“时代该交给他们年轻人了……”

陈无心步子一迈:“三爷说的对!兄弟姐妹之死我等自然悲伤,可却不该是在此时,眼下我们的大业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日后一定会死更多的人,但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这天下的朗朗乾坤!”

“那将身死的兄弟们埋葬之后,我等便返回凉州!蛰伏等待下一次机会!”

“我等回离州!”

“我回郁州!”

……

众人很快定下了目标,在道观后的一处小院内将二十多人统统埋葬,却是不敢立碑,否则待他们走后,官兵上山查探情况看到这些墓碑,定是要将他们刨尸掘坟,王姣脸上两道长长的泪痕,此刻眼泪已是哭干了,身别两把剑,将石韦的尸体埋葬好后,朝着盖上的泥土深深吻了一下,转身目光坚定,不再迟疑。

正当众人安葬身死的兄弟们时,却无人在意,窸窸窣窣的树影间,一只通体漆黑,双眼泛着七彩光芒的小鸟正看着这一切。

…………

中州京城,一座昏暗的地牢,地牢正中,几根粗长的铁链拴着一个大铁笼,铁笼里关着一人,躺在牢笼之中,浑身抽搐,嘴里不停的吐出白沫。

忽然此人挺起身,眼中似是发出光来,嘶吼到:“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吱呀、吱呀、吱呀”一连三声开门声,三道巨大的铁门被一一打开,一个手持书卷毛笔的官员应声进入地牢,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似是早已习惯了这份工作,对那牢笼中的人看都不看一眼:“说,看见什么了。”

那囚犯此刻却是不开口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官员。

官员眉头一皱,拍拍双手,三道铁门外当即走进一人,手里提着一只烧鸡,朝铁笼方向大力一抛,只见那囚犯单手伸出,那烧鸡瞬间便被吸附在了囚犯手上。

囚犯像是许久没吃过饭了一般,疯狂的啃食着,连骨头都被他嚼碎了咽下肚,一边嚼着一边开口:“在……五眉山……他们要走了……”

官员眉头一皱,在纸上记录好,转身带着那送来烧鸡的狱卒离开了,关好三道铁门,透过铁门上的栏杆看着那笼中人,轻飘飘的开口:“十八家之首的薛家薛仲禹,如今也不过像一只野狗一样向我们千隐楼乞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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