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有间青楼(4500字)(2 / 2)
“有道理!”司徒庸点点头,暗想还真的如此,在青楼中要得花妹妹青睐,单纯砸钱未必可以,还得英俊风趣,吟诗作对,讨花妹妹欢心才行。只有花妹妹看上眼了,同意了,才能于众多花客中脱颖而出、留宿一夜。这可不就是“两情相悦”么?
郑修不知他随口的解释拉近了他与司徒庸的距离,司徒庸悄悄将少年看作了同道中人,策马凑近几步,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巴巴地问:“那窑子呢?”
“窑子嘛,”郑修嗤笑一声:“乌烟瘴气、庸脂俗粉,花钱办事,吹拉弹唱样样晓得,令人堕落其中,不可自拔。她们自然是卖身不卖艺了,除非……”
司徒庸:“除非?”
郑修笑道:“加钱。”
“妙呀!”司徒庸一拍大腿。
蛇听得懵懵的,似乎听懂了,没完全懂。
叶脸上笑容不减,却悄然泛起红晕,暗啐一口,仿佛明白了其中深意,加了钱添点什么艺。少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了一通,让众人明白了青楼与窑子的区别。
这时,殷青青平静指着少年腰间闪烁的红色光芒:“少主,来联络了。”
来消息的是急不可耐的喜儿。在即将抵达鲁镇前,郑修便用常世绘通话,问了平安。
喜儿、君不笑、孕男落脚处是镇上最上档次的客栈,叫“喜来灯客栈”,这名字瞅着就喜气洋洋的。客栈两扇门半遮半掩,推门而入,一位年轻的店小二趴在柜台上,边上点着一盏昏暗的孤灯。开门时,一阵夜里的冷风刮进,险些将孤灯吹熄,那明灭的烛火惊醒了小二,他揉着眼睛看清来人。
奇怪的组合让店小二看直了眼儿。
一位俊俏的少年,头上站着一只穿着衣服的橘猫,两位穿着大胆、浑身透着异域风情的蒙面女子,还有一位杀气腾腾的白发老人,腰间六把大弯刀尚未出鞘,那狰狞的刀柄惊得店小二猛然一阵激灵,流连的目光吓得收起,不敢多看,低着头问:“几位爷远道而来,小的有失远迎!不知二位爷、三位姑奶奶,几位贵客是来住店还是来问路?”
“喵!”
站郑修头上,橘猫不满地摇了摇尾巴。店小二将它忽略了。
郑修笑着说明来意,店小二狐疑看了少年一眼,他见的客人多了,不难看出在这群奇怪的组合里,少年竟是老弱妇孺猫组合中的主心骨。但店小二并未多问,今日一早那间房里住着的三位客人提前打了招呼,说有朋友会在深夜拜访。
说起那间房的三位客人,店小二心中暗暗发堵。这三人看着光鲜亮丽的,非得三人挤一间房里,还两男一女,也不怕遭人从背后嚼舌根子。
心中这般想着,店小二脸上却没表现出半点不耐,点头哈腰指了路,让郑修几人上楼,并顺口问要不要多开几间房什么的。
“还剩几间房?”
少年忽然问。
“房多着呢,多着呢。”店小二答。
郑修朝殷青青摊开手掌。
殷青青将一袋银子放郑修手里。
“我将剩下的房全包了,银两你先收着,等我们离店时,再一并结算。”
店小二待几人上去后,偷偷打开袋子一看,明晃晃的银光刺痛他的眼睛,他不信邪地拎出一块放嘴里一咬,咔!他咧嘴一笑,眼缝眯起,随后环目四顾,做贼似地跑回柜台,从袋子里拎出两块碎银,掂了掂,藏在怀里。
走上阶梯时,蛇痛心疾首地训斥少年,说他什么没学会,偏学了赤王那套以钱压人的本事。说着,一声细响自蛇脚下传来,似乎是一根细线绷断的声音。
到了房门前,里面隐隐传出悠长的呼噜声。
蛇率先来到房门前,低头一看,愕然:“门没关紧。”
郑修点点头,示意蛇进去。
蛇无声无息推开门,一把锐利的剪子径直指着蛇的眉心。
“哟,这位姑娘,怕是走错地方了吧?嗯?司徒庸?”
举起剪子迎客的是戴着“冷酷”面具的君不笑,他前半句话是对蛇说的,后半句话赫然是看见了一身劲装的司徒庸后才反应过来,收好剪子,唰一变脸,换了一张喜庆的笑脸:“呀!原来是你们到了呀!咦?青柱大人,这就是你来信中所说的……赤王侄子?”
喜儿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窗台上,十指张开,中指内勾。其中那根在楼梯上被绷断的丝线无声无息地收回袖中,喜儿看见少年,长长舒了一口气:“赤……咳咳,少爷你们总算到了!”
殷青青一听,秒懂,心中暗叹。敢情郑氏的人大部分都在装傻是吧,莫非是赤王喜欢玩这种奇怪的调调?
那我要不要再……年轻几岁?
初来乍到打算融入新家庭的“三十有五却年年十八”的殷青青时不时在偷偷揣摩着赤王的兴趣与喜好。
“喵!”
见君不笑开口闭口只谈“青柱”不谈“猫柱”的橘猫怒刷存在感,疯狂地转动尾巴,它那绿宝石般的眼珠子在昏暗的房间内亮起幽幽的绿光,分外诡异。
“君不笑见过猫柱大人。”君不笑正儿八经地朝郑修头顶上的橘猫拱拱手。
“咳咳,喜儿见过猫柱大人。”
橘猫这下舒服了,跳到一旁,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橘猫猫爪一翻,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炸鱼饼,枕在下巴底下,闻着炸鱼饼的香味虚眼假寐,格外享受的样子。
郑修一看,怒了,这馋猫什么时候偷走的炸鱼饼?
“我怎么就被发现了?”
蛇刚进来就被剪子迎接,她心中纳闷,蛇这种动物擅长隐匿,如黑暗中的猎手。她走路时可以不发出任何声音,能屏住呼吸,压下心跳,她不知道自己怎就被发现了,在门后嘀嘀咕咕地检讨自己。
“是喜儿的‘丝线’,她是‘巧手’分支中的‘裁娘’,能完全掌控她自己放出的缝线。你上楼时不小心绷断了一根,她察觉到了。”
郑修耳尖,听见蛇的嘀咕,便笑着解释。
蛇这才恍然大悟,看向喜儿的目光中多了别的东西。
这也是郑修故意为之,蛇一路上将自己残缺楼吹得天下无敌,能人无数,刚好有个小机会,让蛇见识一下其他人的本事,修修心性。郑修愿将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称之为“调教”,路漫漫其修远兮,慢慢来吧,一口也吃不下大白蛇。
这里已经是“喜来灯客栈”最宽敞的房间,可一下子进了那么多人,顿时显得无比地拥挤,叶将蛇拉到角落,在唇边竖起白皙的手指“嘘”了一声,示意蛇在那么多人面前别聒噪。
“嘤嘤嘤——”
细微的动静惊醒了床上的可怜人墨诳,他挺着大肚子,辗转反侧,难以安眠,发出奇怪的呻吟声。司徒庸两眼发亮,如饥渴的猛兽般,两手同时按在腰间的短刀上。
“让老夫来!”
他朝墨诳走了过去,不知是否感应到了司徒庸散发出的澎湃斗志,这股斗志如熊熊烈火般烤着墨诳的屁股,将他烤醒了。墨诳一个激灵,睁开眼看见满屋子的人,先是一愣,随后看见磨刀霍霍走向自己的神医。
“啊——”
墨诳的肚皮一阵翻涌,惨叫声响彻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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