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上弦贰,摆渡人,白秋月!(2 / 2)
金锭塔没垒稳,全塌了,落了一桌。
少年面露无奈:“所以往往碰到钱解决不了的事,本少也只能找别的法子。你说……”少年抬头,目光明亮,完全不似嫖客般纯净,笑道:“香姑今夜是有空呢,还是没空呢?”
老鸨诚惶诚恐地走后。
司徒庸狐疑看着将金锭收起的少年,问:“老夫怎么看着,你这仗富压人的手艺,比赤王更为熟练呢?”
“切,你和赤王又不熟。”
“神交已久,听过种种传说。”
“耳濡目染,熟能生巧。”
“有理!”
司徒庸点头。
关紧房门,郑修回忆着老鸨的种种反应,皱眉小声道:“那老鸨有问题。”
司徒庸一愣:“你是说,她也是兰花门径的奇术师?”
“未必是,”郑修摇头,一下一下地摸着额头低头沉思:“她能在短短几息内便看出我才是三人中的主心骨,这般眼力,没有十年如一日地‘观貌识人’,练不出来。这种人,心思机敏,绝非愚钝。而在我说出我的来处,以及大张旗鼓地露富后,她眼里没有半分贪婪,反倒隐约有一丝惊恐……”
“言语间都在推诿,似乎不愿让我们见到香姑……”
“她是怕我们死在这里!”
“她或多或少知道香姑在干什么!”
“我稍微出去查一查!”
说着,少年眼睛一亮,将桌上挑挑拣拣骂骂咧咧的橘猫一捞,捞到头顶,走出门外:“你们且不要轻举妄动,等会来了姑娘你就先虚与委蛇。”
司徒庸一听姑娘,面露为难:“可老夫恐怕应付不来呀。”
“委屈你了,老神医!”
“唉,好吧!谁让老夫,医者仁心!”
司徒庸心痛点头。
郑修出门不久,便有十余位各具姿色的姑娘,气质淡雅文静,入内陪酒,将司徒庸,团团围住。
司徒庸双拳难敌二十四腿,没多久便疲于应付。
郑修出了门,一个个【侦查】丢出,他快速从一行行字幕中筛选着有用的信息。
片刻后,他便找到了一团橙色的雾团,那是老鸨用的香水,名为“春意来”。循着视野中的“味道”,郑修再次开启【匿踪】。
视野中出现一个个灰色的“隐匿区域”,他就像玩着游戏里的躲猫猫,沿着灰色的隐匿区域前进,能最大幅度地躲避老鸨的视线。
郑修走在长廊上,向下望去,下方厅堂气氛暧昧。三五姑娘在与装扮得体的采花客打情骂俏,有人借酒直抒胸臆,当场作诗。有的姑娘提琴抚弦,歌声悠悠,客人目光却上下左右地移动,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厅中雅俗皆备,雅的便是吟诗作对畅谈人生,或吹拉弹唱歌舞弄性。而俗的,则是在大声划拳,气氛热烈。嘴里喊着什么“谁银荡啊我银荡,谁银荡啊你银荡”,划输者自罚三杯。歌、舞、琴、诗、酒,种种元素在青楼靓丽女子的陪伴下,都增添了几分旖旎的味道。
一楼大堂二楼雅座。至于三楼往上,则是花姑娘们相中了客人,留宿的雅阁。听说再过半时辰,还有香姑的才艺演出,如今时分也还未到留宿时,所以三楼往上此刻仍略显寂寥,走廊空空。
橙色的雾团绕过走廊拐角,就在郑修准备探头去看时,走廊拐角后传来一声怒骂,紧接着便是“咚”地一声闷响。
“滚出去!”
郑修屏住呼吸,探出头。在拐角后便是长廊的尽头,只有一个房间。房门打开,老鸨重重摔在地上,这时里面砸出一个花瓶,咣地一声砸在老鸨的额头上,老鸨惨叫一声,痛苦地捂着头趴在地上。
“求你了……求你了……你往日如何都成,可那位少爷看着来头不小,你可别对那小少爷动手,奴家别的,依你还不成么!”
老鸨被砸得头破血流,房门砰一声关紧,她在房门前苦苦哀求。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在厢房门旁,斜斜立着一根墨青色的长竹竿,竹竿高近八尺,几乎顶到了天花板上。而在竹竿上,挂着一顶破烂的斗笠,与一袭用来避雨的蓑衣。郑修望着那套竹竿、斗笠、蓑衣三件套,心道纳闷。
先不说那根竹竿如此长,是如何转过狭窄的楼道带上来的,且说那三件套,让郑修不由自主地脑补出一位船夫在青楼招妓的画面,十分怪异。
老鸨与香姑的关系耐人寻味,在门前哀求片许,里面没再传出任何回复后,老鸨一咬牙起身,自怀中摸出一张绢布捂着额头,跌跌撞撞地往回走,满脸愁容。
郑修连忙溜了,比老鸨更快回到包厢内。
一入包厢,里面十分拥挤,有人弹琴有人歌舞,有人靠在司徒庸身后当靠枕,三五人用竹签串着小吃,伺候着司徒庸。
司徒庸胡子乱颤,眼看着十分享受。
郑修嘴角一抽,暗道尼玛。花本王的钱逛青楼特别逍遥是吧。
前面还说医者仁心,现在成妇科圣手了?
赤王开门时,司徒庸听见开门声,神色一肃,顿时圣贤如佛,冷冷地朝诸位美妓挥挥手:“都退下!”
曲声戛然而止,姑娘们面面相觑,但谁给钱就是大爷,识相地退出包厢。
“老夫……”
司徒庸整理衣襟,从容解释:“不过逢场作戏,老夫总不能怯场!”
末了他又咂咂嘴,意犹未尽地补充:“医者仁心!”
“行了行了!”
郑修哭笑不得地让司徒庸闭嘴别狡辩,笑着将他在楼上所见所闻说出。
“什么?”
一直杵在角落,视十余位姑娘如无物、任由司徒庸陷入桃花地狱的君不笑,忽然变戏法似地在脸上一抹,一副“震惊”的面具一眨眼戴在脸上。
“嘿嘿嘿!你是说……你在上头,看见了一根竹竿?很长很长的竹竿?”
“还有一顶斗笠,一袭蓑衣。”
郑修补充道。
“嘻嘻嘻!哈哈哈!嘿嘿嘿!”
君不笑快速变着面具,嘻嘻哈哈笑了一通,一直站着的他猛然坐下,自行斟了一杯,一饮而尽,这才戴着面具问少年:“你没打草惊蛇吧?”
“应该没有,我对我的‘匿踪’水平有一定信心。”
君不笑喃喃自语:“那就好!那就好!是他!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郑修干咳两声:“谜语人不得好死。”
君不笑道:“是白秋月!”
司徒庸正在一旁默默擦拭着脸上残留的胭脂印,闻言,他动作一僵:“哪个白秋月?”
君不笑用力点头:“那个白秋月!”
司徒庸惊了:“他怎地也来逛青楼?”片刻后司徒庸恍然点头:“原来如此!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郑修皱眉:“你们在说哪个白秋月?”
君不笑面具下,发出古怪的笑声,意义难明。
“嘻嘻嘻!前夜未央第一高手,天生的‘摆渡人’,上弦贰,白秋月!”
君不笑竖起两根指头,阴森的面具凑近少年,近在咫尺。
“异人,白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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