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幸亏不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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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犯愁时,一位衙役揪着一人从阁楼走出。

        “报!大人,有一猥琐男子,行迹鬼鬼祟祟,怕是从犯!”

        一位瘦小的衙役抓着一位三大五粗牛高马大、面上有疤、神色尴尬的男人从阴影走出。

        看见此人,郑修与江高义同时一愣,面面相觑。

        竟还是熟人——疤老六。

        当年的狱友竟在这般景致中重逢了。

        “咳咳,疤老六参见赤王,见过江大人。”

        疤老六当了典狱长后,有一段时日没和江高义碰面了。江高义更不知疤老六时不时偷偷兼职,在无间炼狱中当着“炼狱看门人”的活儿,负责鞭打用刑。

        疤老六心中郁闷无比。他前些日子在熟人介绍下,得知了这逍遥坊好玩,平日他也喜欢小赌怡情,玩上两手。在郑修旗下的赌场大家都认识他,知道疤老六是赤王的红人,全都让着他,让疤老六觉得没意思,所以才偷偷摸摸来逍遥坊玩。

        不料才没玩几天,今夜逍遥坊遭逢突变,被一锅踹了,顺便将疤老六踹了出来。

        “自己人。”

        郑修笑着朝押着疤老六的衙役挥挥手,那小衙役被吓得浑身发抖,暗道得罪了赤王定没好果子吃,然赤王却对此浑不在意般,自顾自地拉着疤老六问起了前因后果。

        当郑修得知疤老六当真是来这里小赌怡情时,顿时哭笑不得。当年的狱友在此重逢,不得不说也是一种另类的缘分。

        “等会。”郑修一摸下巴,指着疤老六对江高义笑道:“让老六去领赏吧。”

        “啊?”江高义、郭子飞、疤老六同时张大了嘴巴。

        郑修一本正经地说道:“公示上你这么写:热心疤脸无名百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勇闯贼窝,协助六扇门缉拿要犯。”

        疤老六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灭罪之星。

        ……

        捣毁贼窝只是顺道的,郑修将剩下的烂摊子丢给江高义处理后,便押着昏死过去的二娘爹妈,朝赤王府返程。

        路上,车厢内,郑修想起隔着门听见的对话,心中怒意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涌上心头。

        在马车前负责驾驶马车的庆十三,感受着身后车厢内,传出如巍峨高山般的可怕压力,一点点压弯了庆十三的背脊,令他不禁动容的同时,也悄悄地在琢磨着郑修的想法。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庆十三从前没这种感觉,可自从郑修受封赤王后,庆十三莫名在郑修身上,不时察觉到一股能比肩帝王般的威严,令庆十三在暗暗宽慰昔日的小树苗今日长成了参天大树的同时,对此也忌讳莫深,纳闷赤王如今到底踏入了什么门径,一时一个样儿。

        郑修的【囚者】门径,如今只有天知地知、他知凤北知,府中家眷,包括兄弟会的心腹,如今只知郑修奇术造诣深厚,小马大马随心变化,神鬼莫测,可他们仍不知郑修所走的门径究竟是什么。

        从前他们以为郑修走的是“富商”,可随着他们见的人多了,压根就没见有这道门径,渐渐地打消了这层猜疑。如今庆十三感受着身后的澎湃威压,心中莫名浮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帝王”!

        “不至于、不至于。”庆十三用力摇头,甩去这个荒谬的想法。

        接近赤王府时,沉默了一路的郑修忽然用一种平静的口吻说道:

        “桂爷爷的纸扎人还有剩么?”

        庆十三一听,便明白了郑修的想法,点头回应:“多着呢。”

        郑氏麾下,扎彩铺,主白事,桂家世世代代传承了“纸扎”手艺。七旬老人桂爷爷,走的是【巧手】门径的分支——“纸扎匠”,之前他所扎的纸人,用作拘魂载体,泡油锅、下剪子用,人魂在纸扎人内,感受逼真,形同亲临。

        天蒙蒙亮,刚成了灭罪之星的疤老六又被匆匆叫回赤王府加班。

        四女走了兰花门径,拘魂的活较前更为娴熟。

        只见在地牢中,荆雪梅刚吹响萧曲,箫音荡漾,两只被铁面疤老六抓住的小纸人,容貌诡异变化,成了夫妇二人惊恐万分的模样。

        荆雪梅吹响萧曲时,庆十三面色一肃,竟忍不住后退两步。往日他还没觉得,如今再闻曲声,他竟也隐隐生出人魂荡漾之感,险些飘出。

        “真不愧是日日夜夜与老爷勤勉修行的‘兰花’,嘶,恐怖如斯!”

        庆十三暗暗感慨着天道酬勤,不想在此地久留。毕竟无间炼狱不是他们兄弟会主营的活,便请郑修到书房喝茶等候。

        趁着荆雪梅在下面拘魂,吱吱、萍萍、莉莉三人各显技艺,莉莉唱曲儿,吱吱抚琴,萍萍替郑修揉肩,极尽奢华,令人艳羡。然郑修心思却不在此处,无聊地翻着卷宗,等候“拷问”的结果。

        日出鸡鸣,天光大亮。

        庆十三从无间炼狱走出,神情古怪地带回消息。

        “老爷,有眉目了。”

        郑修一挥手,歌声、琴曲停歇,萍萍仍不轻不重地替老爷揉肩。

        都不是外人,庆十三没藏着掖着,直截了当道:

        “刚下油锅,他们便没遭住,全招了。”

        “但纸扎小人品质上乘,我便让疤老六把剩下的都上了一遍,应是不会有差。”

        “原来在二十多年前,在燕州云县,夫妇二人在门前捡到襁褓。”

        “里面有一女婴。”

        “二娘也是他们捡来的。”

        “他们当时心善,便收养了几年。”

        郑修愕然,却又猛地松了一口气。

        他起初以为这对禽兽夫妇是二娘亲生父母,如今一审,幸亏不是。

        庆十三又道:“他们说,当时襁褓里还有一随身玉佩,上面刻着一‘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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