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婚事已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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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

越浔猛地掐紧轮椅把手,想上前却无能为力,颤抖着唇唤:“祖母....您怎么了”

老夫人被扶到椅子上顺着气,一双眼已是疲惫地抬不起来,烛光照的满头白发更加显眼,越浔发现那个挥鞭上马的祖母已停留在了他幼年时期。

“行之!你祖母她为了能帮你寻门亲事,忙活了好几个日夜,被人羞辱也只能腆着脸去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好姑娘定了亲,如今你又说出这种话,实在是大逆不道!”魏氏向来心疼儿子,此时忍不住拿起墙上挂着的佩剑往越浔身上砸。

“好了”老太太脸上已是两行清泪:“这门婚事不会改,柔韫是个好姑娘,你若敢让她受委屈,就等着给我收尸吧,走回院。”

孙嬷嬷上前将拐杖递给老夫人,老夫人接过倚着魏氏踉跄地出了门。

沧澜见主子背脊僵直,拳头紧拽起,不敢打扰,退出去关上房门后,才粗粗喘了口大气。

这一夜越浔睡得并不好,他梦到了战场上被废的双腿,画面一转,那鲜红的血又成了新婚夜龙凤烛的火苗,床上的女子披着盖头乖巧的坐着,掀开盖头却看不清楚脸,只知道那女子见到他后便惊叫着逃出门,越浔吓得满头大汗地从梦中惊醒,面白如纸,嘴唇发颤。

翌日,越浔破天荒的让沧澜推着他去园中逛悠,自战后归来,越浔就从未出过房门,冬日的阳光照的身子暖洋洋的,园内的杂草杂枝被修剪得干净,颇为清爽。

这时,两个小厮抬着沉甸甸的盖着红布的牌匾进了门,见到越浔先是吓得一愣,接着叩头行礼,沧澜得到主子示意后,让二人将牌匾挂上退出去。

“主子,这是未来少夫人题的匾,现在要揭开吗?”沧澜问。

黎国女子出嫁前都会题匾送入夫家,替换掉新婚院里的匾,意为新的女主人入门了,当然也只有高门大户才有的规矩。

“嗯”越浔不做什么期待。

沧澜得到准许后,扯着红布一角掀开:“长缨院!主子这还有一封信”沧澜拿着信蹦跶到越浔面前。

笔画遒劲有力,越浔看到牌匾后愣了一瞬,接过沧澜递来的信,用低沉的声音念道:“河外今无事,将军有战名。艰难长剑缺,功业少年成。晓仗亲云陛,寒宵突禁营。朱旗身外色,玉漏耳边声。开阁谈宾至,调弓过雁惊。为儒多不达,见学请长缨。”

越浔念完后眉目柔和唇一勾,仅是一瞬便让沧澜惊掉了下巴。

“主子,少夫人写的这个是什么意思啊,听上去像是在夸你。”沧澜不通诗词,但看到主子表情,似乎是高兴。

“没什么,回屋吧。”越浔将信往自己怀里一塞,恢复了一惯神色,只是最后顿了顿说了句:“请人将牌匾描金吧。”

“好嘞!”主子心情好,沧澜也是高兴,未来少夫人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沧澜是个急性子,不仅很快请人描了金还到老夫人房里说着这件事,老夫人乐得一连几天的愁闷都散了开,连燕窝都多吃了几蛊。

姜家后院

屋内烛光摇曳,柔韫拿着针线穿梭,一对鸳鸯的轮廓勾勒出来。

“姑娘明儿再绣吧,别伤了眼。”冬至劝道:“姑娘不必亲自绣的,越府把东西都安排好了。”

柔韫摇摇头:“无事,自己动手寓意好些。”

女子出嫁时,喜服应当由新娘子亲手所绣,但因婚事较赶,若是自己动手,怕是来不及了,好在越浔封大将军时,皇上曾赐下一套凤冠霞披作为来日越浔成亲时的恩裳,虽越家现在地位已不如当时,但时间所迫,只能如此,只是柔韫还是想亲自为自己与他绣一对鸳鸯。

冬至见自家姑娘执意如此,也不再劝,走到四方桌上,那将上头的蜡烛端到炕桌上,让光线更亮些。

“姑娘你当真愿意嫁给将军吗?”冬至发问。

柔韫停下手中动作,扬唇一笑:“怎么会问我这个?”

“平日里出街时,常听人家议论越将军,嘴里所吐露出的,都不是些什么好话。”冬至纠结道:“我怕姑娘嫁入越府后,也会受此非议。”

“傻丫头,旁人的话哪能全信。”柔韫拿剪子将绣线剪断,把帕子拿开抖了抖:“无论如何,木已成舟,这辈子,我就是他越浔的妻子,不管他人如何让评价,我将永远向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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