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信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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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什么事?”赊刀人见沈墨答应下来,仿佛卸下重担,急不可耐地问。

沈墨:“……”

他怎么比我还着急!

赊刀人见沈墨反应,又解释:“你也看到了,竹子开花之后,此地十分不祥,柴刀送走后,我才可从容离去。”

沈墨心下了然,看来那竹林的怪异,不是赊刀人所为。

柳晚晴一旁道:“赊刀人讲究缘法,不能刻意,所以我一直是愿者上钩的心态,不然我略施小计,找几个人来问叔爷,他早就可以无牵无挂离开此地了。”

她知晓沈墨为人多疑,所以还是说清楚才好。

当然,要是沈墨没有和判官照面且全身而退的能力,柳晚晴才不会解释,说到底是敬重沈墨的实力,不想平白得罪人。

沈墨微微点头,“是我小人之心了,既然前辈直爽,我就直说。我想前辈帮我掌掌眼,看看这玩意到底有什么说法。”

他取出那半块逆形卍字符,送到赊刀人手里。

赊刀人接住它,仔细端详,片刻后,忽地大叫一声,呼吸急促,忙将此物丢到地上,左手抚胸,右手放在背后。

沈墨认得出,此是玄门收敛心神的要诀,而且是极为上乘的法门,崂山上清宫中,也没多少人会。若是练得火候够深,任由电闪雷鸣、山崩地裂,也全然能置之不理。

真正可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心魔,杀心中贼。

“原来赊刀人也是玄门正宗一脉。”

柳晚晴见赊刀人收敛心神,不敢乱动,生怕惊扰叔爷,惹出大祸。

可是赊刀人虽然用了上乘的收敛心神法门,面色依旧痛苦,而且呼吸愈发急促,怕是很快就没法喘息。

正当赊刀人快要支撑不住时,一只手轻轻拍在他脖子后的大椎穴上,一股绵绵然、泊泊然、似无休止的醇和真炁通过大椎穴灌入赊刀人体内。

“意与神会,不着片尘;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赊刀人得这股玄门真炁相助,又得沈墨以传音入密之法点拨,方得以宁定心神,呼吸逐渐均匀,直到月上中天,方才缓缓睁开眼。

赊刀人目中闪过微光,笑了笑,“果是崂山上清宫真传,今夜若不是有你在,老头子即使熬过此劫,也要落个半身不遂。”

沈墨:“前辈无须客气,若不是我将此物给前辈掌眼,前辈也不至于走火入魔。”

赊刀人摇摇头,“不管你的事,我这是在此处落下的病根子。即使你不来,我迟早也要发作。说起来,还要多谢你这一遭,帮我大为缓解病根,往后离开此地,我可以徐徐图之。这样吧,老头我孑然一身,没啥好报答你的,不如我将我侄孙女许配给你如何?”

柳晚晴平平无奇的胸腹都鼓起来,忍不住锤了赊刀人一下,“叔爷,你开什么玩笑。”

她心想,“这要是成了,那疯女人指不定要把我撕成碎片。”

沈墨轻咳一声,“前辈还是说正事。”

赊刀人撇了撇嘴,“侄孙女当真是不领好,不晓得这小子前途无量,老头儿是给你找靠山呢。”

只是赊刀人讲求缘法,提了一句已经稍有逾越,触及底线。他不再纠结这个话题,正色道:“这魔佛法印你是从摩诃寺得来的吧,另外半块到手了吗?”

沈墨见他一句话就点破半块卍字符的来历,心想这趟来对了。他点点头,“在我朋友那里,要取随时可以。”

赊刀人舒了口气,“还好你没两块都带在一起,否则好事也成坏事。这块卍字符有小雷音咒印的修炼法门,可以易筋洗髓,提升根骨。只是侵染魔意,若无上乘玄功,极易被影响神智。好在你已经是炼神中人,这点魔意影响不到你。

除此之外,魔佛法印更是开启魔佛密藏的钥匙,那魔佛密藏又称小雷音寺,里面有魔佛舍利以及逆练如来神掌的修炼法门,若是能得到,哪怕是一个普通人都能凭此结成元胎,修炼到法相境界,凭那门逆练如来神掌的神通,足以纵横当世无敌,宛如当初魔佛复生。

只是小雷音寺所在地的地图,由昔年魔佛座下的八众怪物执掌,又称八部天龙众,分别是天众、龙众、夜叉、乾达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呼罗迦。你若有心,可以以此为线索,前去寻觅。

当然,你若不想辛劳,仅凭小雷音咒印,足可受益无穷。”

沈墨拱了拱手,“多谢前辈解惑。”

魔佛舍利和逆练如来神掌的法门确实让沈墨有些心动,但也得谋定而后动,先弄清楚那八部天龙众的底细,再做打算。

赊刀人又将沈墨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突然微微一笑,“沈兄弟,要不要老头子送你一句话。”

沈墨摇头,“不必了,晚辈不信命。”

赊刀人哈哈大笑,“好小子,来来来,吃酒吃酒。”

柳晚晴于是分菜分酒,一老两少,就着月色,喝酒吃菜。大家都是洒脱人,也不说刚才的惊险,更不谈沈墨的事了,只说天南地北,风土人情。

一时间相得甚欢。

至于竹林里的吊唁声,到了后半夜,愈发喧嚣起来,三人也浑不在意。

直到漫天星隐,露水沾衣,方才尽兴,各自休息。

沈墨也不避忌,盘膝打坐,思虑消止,逐渐物我两忘。他对长生的渴望,正体现在日日夜夜,练功不缀上。

那边柳晚晴却怎么都睡不着,叫醒老头儿,问:“叔爷,我睡不着,要不你跟我说说你想送沈墨什么话?”

赊刀人低声一笑,随后慢悠悠地在侄孙女背上写了一句话,又道:“天机不可泄露,你就不要再传出去了。”

柳晚晴一脸无语,“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有什么好传的。”

她神色恹恹,却又睡不着,更不可能练功,天将亮,又无星星可以数,只能百无聊赖,等到沈墨收功。

终于如蒙大赦,急不可待地叫走沈墨,出得竹林,想快去回去补个觉。

熬夜可是女人的终生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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