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森林和树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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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决心的南风将之前的迟疑与悸动全部锁在内心的最深处。她开始踏踏实实的找工作,找房子。

她不想依靠任何人,也不想跟任何人分享这段畸形的秘密。

只要不去想,只要不去提就一定能忘掉。

她在南半环租了套房子,房子不算太大,一室一厅外加一个小厨房,对她来说足矣。

柳西晨不知从哪得知她要搬走的消息,屁颠屁颠开个车子跟过来,美名其曰说要帮帮忙。

南风也不推脱,说实话,她跟柳西晨客套不起来,特别是看着他满脸殷勤,满脸写着让她蹂躏的模样,客气的话就在嘴里打两个滚,如数吞回肚子。招呼他把东西一件一件往车上般。

宿管阿姨突然就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斜在门口,嗑瓜子。

边嗑还边羡慕地说:“呦,南风你真是好福气啊。”

南风生怕她会扯出唐景琉的话题,一下子就慌了。

“阿姨,你不要瞎说啊。”

阿姨露出迷之笑容,“阿姨知道,阿姨知道。柳老师啊,是为了爱情不要事业。你们还瞒着阿姨,这有什么好瞒的,阿姨我呀,嘴可严实呢。”

南风嘴角有些抽搐,懒得戳穿阿姨。

身后的建筑物逐渐远去,最终凝为一个小黑点消失不见。

南风依依不舍的别过头,叹口气,忧伤的说:“好奇怪啊,明明这里是大家相识的起点,却又成了大家离开的终点。”

“你看开点,人长两条腿,两只脚。就是为了一脚踏着起点,一脚迈向终点吗?”

“就像烟花,每次绚烂的在城市上空绽放,消失之际只不过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绽放做准备。所以才会让人觉得出其不意,觉得美好至极。”

南风奴奴嘴,小声地说:“我情愿做烟花。起码烟花和烟花之间不需要有交集。”冷清地,孤独地,绽放在空中。

“你这样说就大错特错了。”柳西晨故弄玄虚地说。成功吊起了南风的好奇心。

“说吧,说吧。”南风一副你有话赶紧说,有屁快点放的态度。

“你说烟花之间没有交集,那你说烟花燃放的时候会什么会砰的一声响?”

“当然因为火药瞬间的剧烈燃烧,大量气体在空气中急剧膨胀,产生瞬间的压力差,也就是声波或冲击波,所以会发出声音。”南风不假思索,答案脱口而出。

“错。”柳西晨立即否定。

“错了?”南风有些怀疑,“怎么会错呢。”书上就是这么教的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凡是呢,别老按照教科书上来,你得会联想。烟花之所以会有声音,是因为它想产生共鸣。”

可以想象,成千上万朵烟花快速在空中燃放时,它们不顾一切的唱出了动听地歌。尽管是以生命做代价。只是为了能够产生共鸣,为了能在快速燃放的那一瞬间找到伙伴,只是为了在那一刻证明,它们不孤独。

南风释怀一笑,虽然感觉很牵强,但她还是接受了这个版本的解释。

望着柳西晨的侧脸,真诚的说:“谢谢你。”

她租的小区比较了老旧,不过环境还说得过去,看起来也比较清静。这片小区层数都在六层,所以没有电梯。她租在三楼,柳西晨忙不迭帮她把东西搬上去。之前住在学校除了一些换身衣物,大件的几乎没有。最重的就是书。但也够搬几个来回。

天气比较炎热,几个来来回回上上下下之后,柳西晨衣服的后背都有汗水沁出。

“柳老师,要不要歇一歇?”她也帮不上什么忙,手刚碰上就被他瞪着眼睛推开。她实在过意不去,跑到小超市买了瓶水给他。

柳西晨搬着东西冲她努努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手中打开的矿泉水。

看在他这么卖力的份上,南风只好忽视他得意的笑容,假笑着送到他嘴边。

“来,柳老师,多喝点!”假笑着抬高瓶子。

柳西晨一点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说:“真好喝,还有点甜。”

废话,她买的农夫山泉,当然甜!

超市里南风正认真的挑选着生活用品。

牙膏牙刷洗发水……

锅碗瓢盆也得备好……

还有电水壶也要……

不一会儿购物车里堆满了东西,南风叹了口气,钱还没赚到,这架势还得动用自己的积蓄。

一双拖鞋扔了进来。

“这颜色不少女啊,尺码这么大我穿了会绊脚啊。”南风拿着拖鞋对着自己脚比较,大了好多。而且谁能告诉她,这么大的人了居然选双鞋面印有米奇图案的鞋子,南风哭笑不得,眼神里尽是对他选购能力以及个人品味质疑。

谁想柳西晨竟说:“这是我的拖鞋,又不是给你买的。”然后把她强拉到鞋区硬挑了双粉色印有米妮的拖鞋。

南风也懒得理会,这把年纪的男人居然还这么有童心。

乱七八糟的东西上堆着两双拖鞋,由于角度的原因,上面的米奇和米妮好像对着她笑一样。她的内心顿时被一股温暖的热流击中,这种感觉倒也不赖。

买完东西再回去一通收拾,忙下来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柳西晨眼巴巴的趴在她的沙发上视线追随着她忙碌的身体。

终于忙完了,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回过头不经意瞅见一双眼睛。

“你干什么?”看得她瘆得慌。

“南南啊,我好饿……”

“啊!差点忘了还没有吃饭。”懊恼的拍着脑袋,“吃面可以吗?”

“只要能吃就可以了,对了,给我放个荷包蛋。”他大爷样的颐指气使。

就一瞬间,南风差点把鸡蛋砸到他头上。

ps:唐景琉小剧场

扯花瓣中。

“她今天会来。”

“她今天不会来。”

“她今天一定来。”

“她今天肯定不会来。”

一朵花迅速被扯得只剩下光秃秃的花干。

他气馁的趴在桌上,面朝日历,闷声道:“南风,到底什么才来?”

花干落下,不偏不倚落在一堆枯萎的花干的最顶上,又平添了一抹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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