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夜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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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站着一个妖娆的异国女子,看样子也就20岁左右的年纪,衣着谈不上暴露,但充满了魅惑感,见董锵锵闯进门来,连忙迎上来导客。

董锵锵慌不择路地跑进来,只见店内墙壁的海报上,各种肤色的年轻女郎衣着暴露,或风情万种,或打情骂俏,或含情脉脉,或搔首弄姿,他一时有些懵。面对女子的询问,还没来得及回绝,女子就挽着他的胳臂,引他向后走去。

两人走入一条狭长的走廊,两边银灰色的玻璃壁上,挂满了和前台差不多的海报。董锵锵这时心情平复了一些,他忽然站住,看着女子好奇地问:“我们去哪儿?”

女子冲他莞尔一笑,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向前走到两扇门前,伸手用力一推,门打开的时候,只见里面劲歌热舞,一片炫目光彩。

董锵锵顿时呆若木鸡,脚步不自觉地向门里走去。

店门被推开,一名身材矮小、一身黑衣的老者迈步走了进来,正是老厨。他站定身形,用目光在店内巡视着什么。就在这时,门“咣当”一声又被推开,一个身材瘦高的东南亚男子也闯了进来。

瘦高男子看起来神色慌张,他不住地喘着粗气。老厨看了看店内的布置,信步向后面走去。当他推开两扇门时,只见里面一群青年男女正伴随着狂躁的音乐疯狂地扭动身体,他们有的赤膊,有的只穿着很少的内衣,高举双臂,摇头晃脑。

老厨扭头和瘦高男子耳语了几句,随即分开,像两条鳗鱼一样钻进摩肩接踵的人群里,寻找董锵锵的身影。

一进入拥挤的人群,董锵锵再回头时,已看不到前台的影子。他轻轻推开自己身前的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舞池里的人很多,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人群的外沿,顺着舞池边磕磕绊绊地往前走去,当他走到舞池的另一侧时,看到旁边垂着一块巨大的棕红色天鹅绒垂帘,他顿时好奇心起,用手轻轻拨开帘子,迈步走了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大的银色t型台,t型台上树立着若干根3米多高、腕子粗细的钢管。

董锵锵顿时感觉豁然开朗,除了空间比外面更大,人相对少一些外,播放的蓝调音乐也让他觉得舒缓了许多。

如果说外面的音乐是火,那里面的音乐就像水一样柔和。

几名身着传统舞蹈服装的女舞者正在钢管上做出各种动作,有的是空中倒一字马,有的是单手单腿勾转,还有的是倒蝎子。

这几名舞者的动作难度并不小,但观众似乎并不感兴趣,男人们吹着尖利的口哨,口哨声中,一个空酒瓶子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砸中舞台后方的支架,酒瓶子“啪”的一声爆碎,玻璃碴子四处飞溅。

几名舞者视若无睹,依然机械地完成着各自的动作。

董锵锵第一次看见钢管舞,心下好奇,脚步不自觉地也慢了下来,走到其中一名舞者下方的座椅旁,目不转睛地看着。

口哨声越来越多,酒瓶子也多了起来。一个妖艳的女主持人慌忙上台指挥女舞者们下台,同时换上一批身着比基尼泳装的舞者。

董锵锵注意到,新上来的这批舞者除了衣着暴露以外,看起来也更年轻。

年轻女舞者的技术明显不达标,只能做出一些简单的钢管舞动作,但在追光灯的视觉效果下,观众们的热情似乎高涨了许多,口哨声也慢慢减少了。

董锵锵苦笑了一下,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天鹅绒帘一闪,一高一矮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这两人都是东南亚面孔,虽然之前从未见过,但董锵锵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他小心地侧过身,伏低身体,慢慢朝着前方的阴影处走去。

刚一走进阴影,董锵锵立刻站起身,朝着旁边的厕所跑去,就在他跑到厕所前的一个拐角处时,忽然和一个突然出现在拐角的女舞者撞到了一起,女舞者被他一下撞翻在地,手里的东西也掉到了地上。

董锵锵心下愧疚,连忙伸手去扶对方。

女舞者趴在地上,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检查身体,确定无恙后,她抬起头,刚要骂董锵锵,突然,两个人都愣住了。

董锵锵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你怎么在这?”萨沙惊奇地问。

“你做这个?”董锵锵更惊奇。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有人追我,但我也不能确定是谁和为什么追我。”董锵锵急忙解释说。

萨沙显得很老道,她起身探头看了眼外面,挥了下手,低声说:“跟我来。”

董锵锵跟在萨沙身后,走进一条黝黑的通道。看着萨沙的背影,董锵锵心里充满了愧疚。

萨沙把董锵锵领到了后台更衣室,更衣室里还有其他女舞者,有的在化妆,有的在换衣服,董锵锵蓦然看到年轻异性的胴体,连忙害羞地侧过头,跟着萨沙走到一个角落里。

萨沙递给董锵锵一杯水:“谁在追你?”

董锵锵皱着眉头喝了一口水:“我也不知道。我晚上回来,就有人跟着我。”

“你得罪什么人了?”萨沙提醒他。

“我才来三天啊。”董锵锵感到委屈,突然,他想到袭击吴小溪的那两个人,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是跑掉的那个矮个子?可高个子也不是东南亚人啊?那天警察也没说东南亚和东欧的犯罪组织搅和到一起,难道警察没发现他们是跨国犯罪组织?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后怕。

见他不说话,萨沙安慰道:“东南亚的客人很少来这。你还是小心点好。一会儿你走后门吧。”

萨沙给董锵锵画了一张简易地图,告诉他怎么回家。董锵锵感激地谢过萨沙,悄悄溜出了后门。

躲过追击的董锵锵虽然还有点不踏实,但心里更多的是一份意外:没想到自己的房东竟然还是个热心肠。看来老话讲的“仗义每从屠狗辈”果然有些道理,希望自己以后不要成为“负心读书人”。

他迈着轻快的脚步向家的方向走去,皎洁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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