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恩怨情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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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其肉、啖其血、剥其皮、抽其骨,出自《左传.襄公二十一年》,原文为:“臣为隶新。然二子者,譬如禽兽,臣食其肉而寝处其皮矣。”

这就是一个人恨到极致时的表现。

弑母、抛尸、辱身、虐待、囚禁,这些畜生的模样早就烙印在江莜竹的骨头里、即使化身厉鬼也不可能忘记!

此时仇人再遇,她的双目瞬间赤红,随着一声仿佛从心底发出的凄厉嚎叫,女孩儿挣脱怀抱、如恶鬼般扑在一只畜生身上张口就咬!

鼻腔传出的惨呼分外瘆人,她却只觉无比快意,如野兽般左右摆头撕扯、活生生的咬下一块肉,来不及吐出便又一次伏下脑袋。

可惜未能如愿。

秦战的双臂由她的腋下穿过肩膀,曲臂挺身、腿部发力,将已经神志不清的姑娘抱起,一直钳制着、直到她停止挣扎。

江莜竹的下体和声带都没恢复,见到畜生时,在极致的复仇心驱使下感觉不到疼痛,待到气力耗尽、痛苦袭来,软到无法站立。

老秦左右看了看,破旧的淋浴室连凳子都没有,只好拖着她走到外间的更衣室,半抱半扶的让她坐在长条木凳上。

挣扎间肉块已经吐出,此时女孩儿臻首低垂,从秀发的缝隙间隐约可见半干涸的血液沾满口鼻,真真与厉鬼别无二致!

他叹了口气,将对方抱放在腿上,右臂圈住她的肩膀,左臂拢住她的腿弯,仿佛哄婴儿入睡般摇晃着身体,口中道:

“莜竹,你刚才已经疯了,这样不行的,我愿意帮你报仇,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疯掉。你要明白,你是人,不是禽兽!”

“我知道,一刀杀了那些畜生太便宜它们,就算你千刀万剐把它们凌迟了我都没意见,但你自己必须清醒,明白吗?”

“江妈妈用生命保护你,难道是为了让你给她报仇、然后疯掉?!江莜竹,你再敢发疯,信不信我一下一个把它们全弄死?!”

语气严厉,但实话说,老秦并不怪她,只是必须阻止她。

设身处地的想,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他也只敢保证报复的手段会比她更激烈,却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疯掉。

可理解和放任是两个概念,如果放任不管,这姑娘活下去的勇气必然会随着报仇的执念一并烟消云散,所以他才会连哄带吓,先讲物理、再讲道理。

怀中的女孩儿动了动,直起身牵住他的衣角,齐肩秀发散开,双眼中透着祈求,虽然恨意仍在,但已然清澈明亮。

“这就对了,在这等我。”

老秦独自进入淋浴间,先将畜生们身上的绳索解开一圈,向上一抛、绕过手臂粗的供水管路,再用力拉紧、打结。

这是他上辈子蹲班房的亲身体会,当身体吊在距离地面一个脚掌的高度时,因为自重,绳索会不停的收紧,呼吸会渐渐困难,只能用脚尖撑着。

三分五分没问题,十分八分也能坚持,二十分钟以后,那感觉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连昏厥都做不到。

畜生们的痛苦百倍于此,它们四肢骨折,脚尖用力便腿骨剧痛,身体悬空绳索就越收越紧、断臂更是钻心的疼。

等他再回到更衣室时,江莜竹正单手扶着长条椅、费力的向淋浴间挪动,见他出门,当即投以愤怒的目光。

“瞪啥瞪,等着!”

秦战脱掉外衣外裤,仅留一条小平角——他前脚送阿曼达回家、后脚便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压根儿没带换洗的衣服。

“上来,先说好,等会儿不许再出声了。”

淋浴间的惨叫声一直持续着,女孩儿放下心、顺从的趴在他背上,看他拾起厨刀、背着自己又一次回到淋浴室。

又见仇敌,无边恨意再一次从心底涌出,她身体一紧,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尽可能的保持神智清明。

她怕,怕自己控制不住、怕他真的出手代劳。

秦战不再唠叨,默默的递上厨刀、闭上双眼、屏住呼吸,下一秒,温热、粘稠的液体便伴随着惨哼声扑面而来。

……

二十分钟后。

“呕~~该、该你们了,呕~”挂着满身的秽物和血块,老秦面色惨白,一边干呕着一边招呼「收尸人」清理现场。

三人见怪不怪,自顾自的穿好防护装备,并示意这厮赶紧滚回去呆着,别再给他们添麻烦,没看踩了一地的血脚印吗?

秦战现在没心思斗嘴,他只希望自己还能再吐出来点儿什么。

在他的设想中,不看、不嗅,仗着肺功能强大闭气一分钟,憋不住了就背着姑娘到门外换气,调整好了再回来,怎么也熬过去了。

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江莜竹,第一只畜生还在哼哼呢,她便忍不住吐了他一身,然后他睁眼了……继而跟着吐的稀里哗啦……

这姑娘死犟,吐到直不起腰依然不肯放弃,老秦只得陪着,任凭鲜血一次又一次的淋在身上,却始终没放下背上的女孩儿。

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老秦就是想替她挡住鲜血,他固执的认为江莜竹是纯洁的,不能再该再被畜生的污血沾染。

但他没那么好的心理素质,入眼之后再也无法当作没看到。

就在他背着女孩儿出门缓口气儿的时候,地面已经湿滑到难以站立,于是两人一起摔倒,在血泊中挣扎、打滚、呕吐。

——最终还是没能如他所愿。

……

“小子,看在你是新客户的份儿上,我有个免费的建议。”负责拖地的收尸人站在淋浴间门口,皱着眉头道:

“下次换把刀,别拿厨房里的玩具,这会增加我的工作量。”

老秦摆摆手,有气无力的回道:“抱歉,但这是复仇,如果只是为了杀人,我能让你一滴血都见不到。”

“别,我可不想失业。上次那个喉骨断裂的家伙就是你干的吧?该死的,我只拿到了一成薪水。”他拧干拖把抱怨着。

“那我就没办法了,你们快点儿好吗?我们需要尽快清洗。”老秦回身给女孩儿拍背,她已经开始吐青绿色的胆汁了。

那厮讨了个没趣儿,悻悻的继续拖地,其实他的工作量并不大,几个血脚印而已,畜生都集中在淋浴间内,打开浴头将血液冲进下水道就行。

搬、抬、拖、冲、喷,三人配合默契,不多时便收拾干净,并示意两人进去冲洗,他们还要处理更衣室的血迹。

几分钟后,拖布男敲了敲淋浴间的玻璃,隔着门道:“小子,我们走了,弗雷兹给你付的账,下次记得给小费。”

……

水汽氤氲。

看着整洁干净的淋浴室,两人的胃终于停止翻涌。要读读.1ddu.

干涸的血液粘度很大,浸润许久后,江莜竹的衣服总算能揭开了,她沉默的看着任他一件件的剥离衣衫,泪如血。

秦战也提不起心思再去唠叨,如上次一般抱着她盘坐在地,任凭流水冲走彼此沾染的血迹,大脑中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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