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出师,联赛开启(1 / 2)
见到江姑娘,众人表情各异。
三哥挤眉弄眼,梁兴神情复杂,李八指用看儿媳妇的眼光上下打量,急于挽回印象的红旗大管事没等看清她的模样就连声称赞。
叙过礼数,老秦引众人入内。
守旧也好、不愿放弃福利也罢,总之洪门中娶妻纳妾的不在少数,李八指听儿子提过阿曼达,但跟孙爷爷在这方面的看法完全一致。
——洋婆子暖床就行,正房还是得找华夏种!
知道那厮没爹没娘,师父便主动承担起了长辈角色,温声细语的打听姑娘家世,江莜竹如实回答,但免不了心慌,求助的眼神不时扫过秦战。
“师父,您老指点指点徒弟?”
老秦拍了拍姑娘的手,嬉皮笑脸的转移注意力。李八指琢磨着户口也查的差不多了,怪眼一番,道:“好好对待人家,否则我饶不了你!”
“那必须的,莜竹,这回可有人给你做主了。”
江姑娘略感心安,白了那厮一眼,起身给众人换水,周管事又是一番马屁,什么国色天香、绰约多姿、仪态万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可惜屁用没有,大家都认为这是实话。
李八指嫌老兄弟丢人、又想在梁兴面前显摆他当师父的水平,于是命徒弟将所学拳法套路一一演练,并扬言若是给他丢脸就把腿打折。
老秦自无不从。
咏春拳不挑地方,客厅空间已经足够,在座诸人又都是咏春一系,丢脸什么的无所谓,批评越多收获越大,想来这些人里也不会有杠精。
二字钳羊马、下交叉耕手、滚手、上交叉摊手……
随着演练,梁兴眼中惊讶之色频现,李八指捋着新长的胡子得意洋洋——咏春堂又不知道他教了几天,徒弟出色当然是师父教的好啊!
只是看着看着,师父的胡子就断了。
秦战打的越发缓慢,举手投足间仿佛身陷泥沼,人却气定神闲、不急不缓,不懂其中道理的江莜竹被这种矛盾感刺激的烦闷欲呕。
其他人张了张口,强自忍住交流的想法。
小念头、寻桥、标指,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他骨架节节传动,脊柱拱起如神龙吸水、再遍洒凡尘,每发一招便是一个小周天。
这是在练功中行炁!
不仅如此,演练如抹手接弹手、侧身右抽拳等招式时,众人能明显看出含而不露的味道,好似奔涌的潮水下潜藏着更为可怕的暗流。
暗劲儿!
三套拳法,老秦整整打了一个半小时还多,众人目不转睛的从头看到尾,茶水早已与室温相同,江莜竹想要起身换水,被李八指挥手制止。
鞠躬车轮手三式!
梁兴瞪大双眼,呼吸不自觉的急促了几分——动作不难,但在如此大幅度的动作中调整骨骼位置、甚至还要行炁,这才是最困难的关口!
“嘶!嘘!”
“嘶!嘘!”
“嘶!嘘!”
手臂伦舞、身形起伏,随着呼吸在空气中发出声响,他整个人似乎都涨大了几分,宽松的t恤遮掩不住隆起的背阔肌,仿佛有双翅膀即将从中舒展。
立正收式。
老秦长长呼出一口气,再睁眼,灿若星辰!
可惜,随着嘴角勾起,一张脸转瞬间变得丰富多彩,狗腿贱笑、贼眉鼠眼,总之任何褒义词都用不到他身上,连江莜竹看了都想打他。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那厮恬不知耻的嚷嚷:“不给钱给点儿掌声也行啊!没有掌声就给几句批评,看在我这么卖力的份儿上,您各位好意思不留点儿啥?”
“呜——”
师父抄起遥控器就砸,徒弟用伏手轻轻捻住,做了个鬼脸,赶紧躲媳妇后边避难,李八指气得胡子直翘,脑门上青筋乱蹦。
大管事见状就想劝阻。
“你闭嘴!”江莜竹在场,李八指不好大吼大叫,哆嗦着指着不肖弟子:“小兔崽子你给我出来!老子嘛时候教你打把势卖艺了?”
“嘿嘿,我这都是跟三哥学的。”
李老三的瞳孔急遽胀大,刚要辩解,脑袋上已经多了一个大包,疼的他边叫边骂:“秦战!你个犊子玩意儿血口喷人!哥啥时候教你的?”
“就上次你来我家的时候啊!”
“我艹!你特么……”
“咚!”
“啊——疼疼疼!爹我错了,我不该在弟妹面前说粗话,你饶了我吧!”三哥百口莫辩,顶着俩大包四处乱窜,看起来跟小龙人似的。
江莜竹捂着嘴,笑的肚子疼。
最终老秦也没落好,到底还是挨了一脑崩儿,要不是看徒媳妇心疼的直皱眉,李八指不敲的他满头包才怪,于是支棱着两根天线的三哥若有所思。
——是不是娶了媳妇儿就能少挨揍?
梁兴也想笑,但他是外人,碍着面子只能强忍,其实心里羡慕的不得了,同样是师徒父子,他要是敢跟老爹起腻……祠堂凉爽着呢!
打闹归打闹,该点评还是得点评。
大管事又是一顿马屁,拍的那厮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李老三直言没学过行炁、看不懂,于是老秦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咏春堂嫡传。
李八指和梁兴相互看看,都有些犯难。
按说老李是师父,指点徒弟天经地义,但身边还站着一位咏春正宗,如果他有说不到的地方被对方指出来,这张老脸往哪搁?
“师叔,梁兴见猎心喜,想先说几句,您看如何?”
咏春堂小师兄总算脑子灵光一次,他年纪小辈分低,就算有说错的地方也不丢脸,李八指借坡下驴,客气道:“我这徒弟不成器,劳少掌门费心了。”
“您唤我梁兴便是。”
老秦对他拱了拱手,小师兄回礼后笑道:“师叔太过谦虚,要是连秦师弟的功夫都不成器,那咏春堂也不敢再开门收徒了。”
“师兄谬赞。”
“我这人向来有一说一。”梁兴正色道:“秦师弟应该没学过滚筋舒皮之法,却已初通暗劲儿,一心二用已是难得,更何况在练功中行炁。”
三句两句说完好的,剩下的自然是缺点。
“但是,咏春讲究守中、用中,我观师弟拳意招招紧逼、攻势甚猛,即便防守也以藤条劲暗藏杀机,在攻守平衡上略有偏颇。”
说到此处,他拱了拱手:“一家之言,见笑了。”
话说三分满,信人七分妙,两人谈不上交情,看在同门的份儿上能说几句实话已是难得,因此老秦也不多做辩解,拱手躬身诚恳道谢。
“受教了,多谢师兄。”
李八指捻着被揪断的胡子。
小师兄是正宗嫡传,他这当师父的却连心法都没学过,更别提拳意拳理,时至今日,除了外练筋骨皮中的滚筋舒皮,就只剩多年的心得经验了。
也罢!
收个好徒弟有什么不开心的?正好咏春堂的嫡传也在,择日不如撞日,带着不舍和欣慰,李八指摸了摸徒弟的头,温声道:“秦战,你出师了!”
“师父!”
“我这把老骨头榨不出几两油喽!”他笑着打趣自己,“咏春堂是正宗嫡传,能入梁掌门青眼是你的福分,你须得戒骄戒躁,勿忘本心!”
秦战肃然,恭恭敬敬的跪倒磕头。137.137xs.
拜师时他是记名弟子、李八指是便宜师父,没磕头,阐述心中志向得到师父支持的时候磕过一次,不过那会儿还隔着手机屏幕。
虽然没正经教过几天,虽然出师了也能再请教学习,但在面对弗雷兹的困扰时,只有李八指肯无私回护,在瑀瑀独行时也是李八指坦然受他一拜,自此前行路上不再孤单,这一跪,李八指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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