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旧人相见,唇枪舌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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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轩勉强一笑,笑容僵硬,眉宇间却透露着一股子杀意,也不敢言语。

毕竟武安现在手握三十万精兵,他一个皇帝,手中却无实权,也奈何不了武安,只得忍气吞声的听着武安讽刺他,威胁他。

不过他这个人,一向奸诈,又想到了过几日办国宴,得意的说:“将军不知,我念着她是弘农杨氏的女子,善音律,这不还下了一道圣旨,特意,为将军凯旋做宴表演。”

武安听见这话,手握成拳,捏的关节咔咔响,但仍旧面不改色的喝着茶:“多劳皇上费心,我倒是觉得,谈论这歌舞伺候人的事情,承徽不及赵昭仪的万分之一,毕竟国公府的贵女,怎么能和那野花杂草比,再多花样,也做的是那低贱营生不是?”

武安口中的赵昭仪正是检察御史赵岚的女儿,也正是裴文轩心间上的人,虽然从他是皇子时便一直跟在身边,可如今他裴文轩登基已有两年,可这赵莹莹还只是一个昭仪,连个皇后的位分都够不到,果真是低贱,也应了那句话,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见裴文轩脸色铁青,武安心中畅快,仍旧接着说:“隔了数年,没曾想皇上的口味倒是一直没变,我总觉得这茶里味道有些不一样。”

旁边的王公公未看出两人说的是什么,紧接着说:“这是去年的瑞雪,配上上品的龙井。”

“我说呢,原是龙井加了些雪水,来人,将我那君山银针拿出来,给皇上品一品什么才叫好茶,等闲的普通茶,自然是比不上的。”武安豪迈一笑。

不喝这茶倒显得他一个帝王君主没有气度,裴文轩只好忍气喝下这茶。

一番言谈下来,茶倒是没怎么品,喝了一肚子气。

武安这方面倒是与虞栀相像的很,说出的话句句捅人心窝,但又让人无法反驳回去,好不痛快。

易知许此刻看见了武安的马,偷偷的从后门溜进府中,隔墙听着他们谈话。

“将军想必说了这么多也乏了,朕就先走了,将军可别忘了,三日后宫中,虞司乐亲手奏乐。”裴文轩语气生硬,说完便甩袖子走了。

待一众人马走远,武安扭过头喊了句:“君子不走窗与墙,躲躲藏藏的,出来说话。”

易知许也不继续偷听,理了理袖子,从后面的屏风中走出来:“你们这喝茶,倒像是吃刀子,那话是一句比一句扎心。”

武安没搭理他,他自顾自的继续说着:“你这府,偏僻的很,让我一顿好找,武安·,宫中人还未知你入宫之事,此次你必定兵权失手。”

他看着易知许,眼里多了几分戏谑:“我手里三十万精兵,他手里五万御林军不到,拿什么去强取我的兵权?杯酒释兵权,片语定江山,那也得看他够不够格。”

武安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易知许心中有了着落,却还是说:“哎,怎么你和那皇帝都知道那虞司乐啊,今日我恰巧见了一面,那女子多疑,我捉摸不透。”

“她?她现如今在宫中何处啊,可有受伤?”武安放下茶盏,眼中多了几分担忧。

“一身华服,见权贵不低头,可谓是威风,”他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只不过,我不知为何,见她脚腕上铐着枷锁。”

武安听见这话,又不言语。

他想,杨承徽一身傲骨,铐着枷锁恐怕是心中难过的很。

思虑片刻,他对着易知许说:“若你还能见她,那便帮我将她脚腕的枷锁打开来,事成之后,我答应你三件事,可好?”

易知许一脸惊讶,眼底尽是不解:“你为何要如此帮她,你明知这皇帝对她不好。”

武安起身离开,只留下一句。

“这是两年前我欠她家的,如今无颜面再去见她,你只管帮忙便是。”

易知许心中憋闷,气鼓鼓的说了句:“行,我帮她,你就等着给我做三件事吧!”

回听雨院已是深夜,易知许见长秋殿灯火长明,却也未敢擅自打扰。

他正欲往自己的院子中走,却突然听见长秋殿院中传来的阵阵琴声。

是《关山月》,木兰代父出征的战曲。

她一个女子,又是有何不满?易知许靠在墙边,静静的听着。

他想起先帝在时,他父亲也依旧是有兵权的北疆亲王,他也是无所拘束的鹰,可自从改朝换代之后,先是敌国前来攻打,兵力不足,后是朝堂之上弹劾,要他父亲拿出手中的兵权。

腹背受敌,内外兼忧。

幸而武安也出征北疆,支援太原府,这才保证城内无患,谁知朝中野狼虎视眈眈,竟派人去暗杀他父亲,却不料并未得逞,但是从此太原府亲王卧病在床,手中无实权。

如今他随武安入宫为质,不知父亲在太原府病情怎样,忧思万千,他长叹了一口气。

曲终,殿门轻启。

虞栀身上有股淡淡的酒气,一身白衣,于院中旋转,又猛地将手中的酒杯扔到一边,清颜素衣,青丝垂下,若仙若灵。腕弱复低举,身轻由回纵。

纵是易知许在门口,却也看得有些呆住了,谁知虞栀下一步子迈的大了些,被脚腕的锁链绊了一跤,他赶忙上前去扶着她,将她扶到石椅上坐下,丹凤眼一眯,尽是笑意。

“哎,你听,这金锁链跳起舞来真是如鸣佩环,清脆悦耳。”虞栀有些醉了,脸颊上升起两朵绯红。

易知许找了身边的佩剑,直接将链子砍断。

“曾经我师傅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虞司乐,早间问你看不懂棋谱,并非是嘲笑你。”易知许淡淡的说道。

听曲识心,他不知她的身世经历,只是觉得,这个女子定也是有身不得已之处,像牲畜一样被锁起来,大好年华,属实不该。

“弈棋不如观棋,因观棋者无得失心。”虞栀并未醉,小声嘟囔着。

她以前不愿像师父那样活在棋盘之中,只不过现在,不得不活在其中。

易知许耳朵灵,听见了这句话,神色淡然,补了一句:“孩童无得失心,可是孩童容易被当成棋子。”

虞栀眼中划过一丝警戒之色,莫非,他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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