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好戏开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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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徽一见面就这样取笑我,武安这是见故人风华更胜从前,一时看恍了眼。”武安没有埋怨她,反而是以自己拿笑话比。

凌熠辰见了,打趣着说:“武安将军,她杨承徽这等貌美,自然是眼睛看了便离不开。”

颜司明听见他在这儿,说话没半点分寸,替他捏一把汗。幸好武安并未在意他那句话,众人也哈哈一笑而过,倒是身后的姜怜狠狠的剜了他两眼。

虞栀并未等到他的恼羞成怒,也识趣般的没有再说了。

反而剩下一个局外的易知许,一头雾水,怎么众人口中一会儿是虞司乐,一会儿有是杨承徽,待筵席结束,他必要与武安问个清楚。

本想着看她在群臣面前出丑,非但没看到,自己还被她损了几句,裴文轩虚张声势的喊了一句:“虞司乐啊,朕听宫人讲你今日赴宴,是要在众臣之前献献艺,那是弹什么曲子?”

虞栀没看他一眼,头也不抬的说:“此言诧异,并非是听宫人讲,也并非是我献艺,我为何来此,你我心知肚明,想来众臣也皆知缘故,不必与我玩君明臣贤那一套,我弹什么曲子,皆由今日心境所定,这宴席一案菜品千金钱,诸位不如先多尝尝菜。”

虞栀说完这话,又补充了一句:“承徽的师父是教下棋的,而并非是戏子。”

此话一出,众人只看着她不敢出一言,武安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

她与两年前,判若两人,他看不懂这位故人了。

虞栀气定神闲,并未觉得有半分不妥,还是悠悠地夹菜吃菜。她料定,为了她次兄手里的兵权,他裴文轩纵使再气不过,也拿她没办法。

最后还是皇后笑着说:“虞司乐果真是洒脱随性,那就等着你给我们献曲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虞栀放下手中的筷子,向她点头一笑。

有人打圆场,气氛有了缓和,这群大臣和官家子弟都松了气,继续吃着菜品。

看着差不多吃够了,虞栀才用帕子擦过手,抱起身边的七弦琴,提了一只长凳放在殿中间,将琴摆好,放在上面,气定神闲的开始弹了起来。

琴声悠扬,时而磅礴,曲调慷慨激昂,引人放下手中所做。

曲终,她一言不发,抱着琴又坐回去。

琴声戛然而止,有懂琴的臣子惊叹道:“好一曲磅礴的《广陵散》,真是一曲万金难求。”

大家都在赞叹她琴技高超之时,裴文轩眼中尽是杀意。

武安还是呆呆地看着她,心中有所思虑。

《广陵散》又称的是《聂政刺韩王曲》,讲的是聂政为父报仇,知韩王喜乐,毁容进山,习曲十余年,身怀绝技返韩之时,找机会进宫献艺之时,从琴身中抽出匕首刺死韩王,遂壮烈身亡。

她如此明示,裴文轩不免有所忧虑,招手唤王公公到身边,将虞栀的桐木琴拿走了。

虞栀看见他此举,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心想:还是怕死的。武安看懂了她这举的意思,是警告裴文轩,以防某天她取走他项上人头,他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

宴会着实憋闷的紧,再加上武安一直往她这里看,让虞栀感觉浑身不自在,提着裙角出了重鸾殿,盛夏之月的风透着热意。

重鸾殿临水,她坐在湖边赏月,身边无人跟随。

她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有人在叫她:“承徽?”

听见这声音,她头也没回,依旧摆弄着探出枝的荷花,咬着牙说道:“武安将军安好啊。”

武安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了句:“你的伤,可好了?”

虞栀不想与他言语,语气疏离,客客气气的说了句:“将军若是说,灭门之仇的伤,于你可能一时便好了,于我是剜心之痛,这辈子都难好。您还是为了保住兵权,与我隔些距离吧。”

武安一时语塞,却找不到什么能够宽慰她的话,只能愣着站在那,一言不发。

她看见这幅样子便来气,从他身边的地方走过去:“将军与臣女,与臣女的次兄,皆无关系,还是保全自己,远离的好。”

她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叫他进殿,说是有要事商讨,只得先去议事。

虞栀趁着宫中宴席正盛,偷偷卸下头上的钗环,青丝如瀑,垂于腰际,不像是宫中的虞司乐,有几分像从前的那个杨承徽。

她低身将脚腕处做了记号的枷锁扯开,快步往城门口跑。

伯怡站在那接应她,她在风中跑着,似柳絮,似蝶,身上的束缚也卸下,此刻坐在马车上,是她两年以来,唯一的一次心安。

出了城门,她便不是孤身一人,她有旧部,还得寻下落不明的兄长。

她有家。

武安被再次请入殿中,可殿内只有他和裴文轩两人。

灯火昏黄,明暗交织,裴文轩站在阴暗处,看不出脸上神情,他负手而立,却只是看着他。

“皇上叫臣来此,是为了什么?”武安对着裴文轩行礼,出声问道。

“明人不说暗话,将军凯旋归朝,手中三十万兵权,可若是为我所用,”裴文轩踱步走了出来,眼中尽是算计,“杨承徽,我自然放她送给将军。”

听见他用这作为筹码,武安反而笑道:“这皇位,是你借着承徽的手偷过来的,那又何来兵权为你所用一说?难不成当朝圣上,打仗带兵也都得靠女人吗?”

“她不过是个弃子,愚蠢至极,将军又何必吊在一棵树上,识时务者为俊杰,这道理,将军岂会不知?”裴文轩并未感觉羞耻,反而还嘲讽的说着这些话。

武安闻言大怒,强忍着说了句:“士为知己者死。你不是君子,小人又怎能体会到君子的秉性。”

“我说武安将军,你真当是顽石,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今日我非要你这兵权,你又该当如何?”裴文轩眼中尽是阴险,此刻也不再假装,反而撕破脸皮,一步步走上前将他踢到一边。

武安也朝着他的脸,狠狠的砸了一拳,打在他嘴角上,很快出了血。

然而此时,裴文轩不仅没有半分怯懦,反而擦去嘴角的血,朝着他狂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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