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英雄不救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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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眼见远处有烟,有火光,此刻已经天黑,她也看不清腿上的伤,收起身边零落散乱的包裹,忍着痛往前面悄悄地走着。

听那两人的对话,这是要去姑苏的车队,她必然要搭上一程。

这正是易知许一行人。

易知许此时不在,楚风更随他去探着前面的路,军中也只有一些伤还未曾痊愈的士兵,邱默此时见他二人不在,又故作是非般地说:

“这几日我们随着他苟且,各位弟兄的伤也不见有好转,只是整日让我们夜间赶路,白日里他们倒是自在,何曾管我们的生死?”

“邱默,你说这话可摸着自己的良心?你此时手里握着的野鸡肉,还是楚风和易世子给我们打来的呢!”一个士兵听不下这话,仗义出言。

“你小子又算是什么东西?怎么,跟了他两三天,有点野的山鸡就把你收买了?”邱默这人阴险,三言两语就把那个士兵说的像叛徒一样。

虞栀听见这话,也暗暗咋舌,真是一个挑拨离间颠倒黑白的好手。

“照我说,他易知许能有这般享受,还是咱们将军用命换来的,凭什么将军战死,他受敬佩?你们一个一个整日还将他捧着,生怕顶撞了他。”这邱默好几日心中怀恨,此刻一番话都将责任推给了易知许。

虞栀在暗处观望,听了这话才知道这是易知许带着武安的旧部,觉得这人若是在朝堂之上定能和裴文轩搭配的默契,明明是自己心中的私恨,还将所有的罪责推给无关之人。

她纵是心里有些不满,也不敢上前去替他说话,她自己的命,不能在此时有差池。

有些士兵有良心,并不认同他这番话,反驳道:“那你说,将军为何临终之时将我们托付给他,若没有他这几日奔波,为我们找吃的,我们的伤势又何时能好起来,他整日只吃两口,基本都是靠着那水扛着。”

“我不见得他是享受,反而觉得是我们拖累了他,还给他也盖上了逆贼的名号,他是名门之后,他是世子啊。”

这话一出,更多的人觉得是他们亏欠易知许。

名门望族,看重的首次是名声和清誉,其次便是家室出身。

易知许是亲王独子,是未来王爵之位的传承者,他此刻不顾自己的清誉和名声,哪怕身上被扣上了逆贼谋反的罪名,也甘心去帮着武安完成遗嘱,可见此人侠肝义胆,是能成大事之人。

虞栀听着他们议论,她悄悄摸摸地走到车马旁边蹲着,等待时机。

那邱默听了还是不领情,反而是怨怼道:“如今他让我们行路几日,也未见有何出路,这皇上点名了,说逆贼就擒住主谋便是,他让我们将军没了性命,那我必然要让他付出代价,不知是各位现在忘了,我忘不了将军对我们的好,”

他语气更加强烈,继续说道:“当年入敌营,我们就只剩下几百人,将军一人纵马长鞭,以一身之力去救我们几百人,难道各位都忘了吗?”

见强硬地说没有成效,又开始拿出感情牌。

那次战役印象最深,他们的将军一身血迹孤身去救他们,纵马奔来,仿佛在火光里看见了希望,将军英姿,至今难以忘怀。

这话说完了有些人念旧,也不愿意去辜负将军曾经的恩情,默默地往他这里走了一些。

虞栀趁着他们争吵之际,趁乱摸上了马车,蜷缩在车里的座位下,静静地等着。

此刻众人听说楚风和易知许回来了,也就闭上了嘴。

邱默拉着一个人走到马车后说:“交代你的,去了姑苏便暗中通知官府,切记将手里的地图,改动一些,这样有些兵才能够信服。”

马车里的虞栀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一惊。

改了地图,岂不是带着全部的兵卒去受死,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她必须要告知易知许。

易知许回来之时手里还带着一捆草,递给一个军医,嘱咐道:“再给他们用上,伤好的快些。”

那军医看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也没多说什么。

易知许上马车上面,闻到了一股血腥气,知晓车上定然还有其他的人,此刻军中正在行路,他便也没有多说,怕扰了军心。

马车走了许久,虞栀憋屈的难受,腿上的伤口又裂开来,不得不憋着声音忍着疼。

易知许闻到血腥味更加重了几分,扰的他头晕,低声开口道:“小贼还想藏到何时?摸窗爬墙可不是君子所为。”

虞栀还不敢声张,像死鸭子一言不发。

“出来便是了,你那血流在我车上我嫌脏,若是再等两三个时辰天亮了,你那定会要了命。”易知许还好言相劝。

虞栀索性也不躲了,由不是第一次见也并不觉得生疏。缓缓地从椅子下爬出来,此刻她腿脚发麻,使不上力气。

易知许帮衬了一把,打量他这一身的衣服,也不似那官府的人。,出言问道:“公子为何藏于我的车内?”

“易知许,你觉得是为何?”虞栀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易知许细细地看着她,这才从眉眼间看出是她,讽笑道:“这灰头土脸的,我当是拿来的叫花子。虞司乐真是一手好算盘。”

听见这一番阴阳怪气,她摸了摸鼻子,也并未说什么,毕竟是她利用他,未免有些心虚。

她像是想起了要紧事,小声说道:“你们军中有一人改了行路的地图,还说若是到了姑苏,便第一时间将你的行踪告知官府。”

易知许半信半疑,眯着眼睛审视着她,心里在判断这话的真假性。

“我说的是真的,是叫邱墨的一个人,刚才你走远时,他们生了口角,我这也是想坐顺风车时偶然间听到了,就当抵消上次了,不用谢。”虞栀认真地和他说道着。

易知许拿了身边的一个罐子,让她找个地方安顿好之后涂到伤口处,也并未说什么话,就是淡淡地拒绝了她想搭车的意图:“行军路上艰险,我们这还是叛军,虞司乐还是自己寻出路吧,待天一亮我便把你放下去。”

“不用谢我保你性命。”他也学着她的话补了一句,堵的虞栀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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