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昔年初见(1 / 1)
“你这话的意思是,当年并非是只有裴文轩害了我杨氏一族?”她声音里有几分急切,像是有些想不通还有什么人会因为利益去谋害她的家族。
“昨日还说聪慧,今早起来你这便有些愚痴了,你想一想当初若是你与那裴文轩的婚约被毁了,谁才会是受利最多者?”她有条不紊地整理着床幔。
原先父亲还在时,她那时才是家中老幺,家中对她管教甚严,她也不经常出府,后来渐渐的长大了,姨娘生了四弟,家中也日复一日更加富裕。
大兄年少时就已经成为那时太子的太师,二兄神武英勇,去边疆一战成名,结识了武安,两人都手握重兵。
她那时候还在虞老先生手下学着下棋之道,虽然年幼,但也是受其他人的羡慕。
那时候她还叫杨芷,父亲说读书的人都有字,那是为人的傲骨,给她题字叫承徽,也是对她有所期盼,正是因为在皇城的一场晚宴,她与裴文轩第一次遇见。
年少无知,她也是第一次入宫见那么大的排面,那时的圣上英明将一整个王朝变成了盛世,她见了这样华丽的宫殿,倒也没有一点点畏惧。
听着他二哥说宫里有个姓裴的音乐大家,就和他二哥一同去看,她那时被大哥拉着行礼,谁曾想二哥先抢着走了。
等她应付完这些的时候,早就找不到二哥的身影,她就在宫里小布跑着听她二哥的声音,忽然在一处别院听见二哥在和另一个人在说话。
她悄悄地踩着墙角的杂物,趴在墙头上看他们说话,二哥那时正与人寒暄,也没有察觉她,那人背对着虞栀,身长八尺,风姿绰约。
墙角上突然跑过来一只猫,通体雪白,虞栀生平最怕这猫呀狗呀的动物,看着那猫向自己往过来靠,她也不顾得,没扶着,一下子向院内摔下去。
刚好掉进那墙边的水缸里面。
她一个猛扎扑腾上来,大口呼吸着空气,本来就不会水,她便破口大骂道:“谁这么缺德啊,往墙边放这些水缸。”
“哎,我此行便是防姑娘这般的梁上君子啊,可莫要说我缺德。”裴文轩那时候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也没有心存算计,还是很明朗。
“什么啊,你才是梁上君子,我,可是那裴老先生请来的贵客,麻烦你说话注意一些。”虞栀说谎也不分场合,张口就来。
她见她二哥在后面挤眉弄眼的,觉得没有风沙,她二哥是怎么了?稀奇古怪的。
裴文轩身后的那位老侍从问她:“姑娘口中说的可是那在弦乐方面造诣颇深的裴先生?”
虞栀从水缸里面爬出去,拧了拧袖子上的水,还继续应和着:“对啊,就是那位老先生,可是他请我进宫来的。”
愣是她二哥杨临简在一边快把眼睛都瞪穿了,她都没看她二哥一眼。
裴文轩听见这话来了兴趣,继续追问她:“那姑娘可知道这裴老先生长什么样啊?”
“哎,这走街转巷的都说,这裴老先生为人正直,琴技高超,我看来,真当是一个迂腐的老呆子。”她嘴里念叨着,谁都不想搭理这样一副落汤鸡的狼狈模样,她也烦得很:“这管弦乐就是给人听的,他在宫里,宴请这些高官贵客,这些人为了个吹捧,都说好听,可见没一个说这老先生弹得不好听的。”
她嘴里一直说一些疯话,一句比一句难听,杨临简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喊了她一句:“杨承徽!注意言辞,不可无礼。”
裴文轩听了她这一番抱怨,倒是觉得这个人有趣,把手背在身后说道:“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迂腐的老呆子,并不是裴老先生,也是当朝的三皇子。”
虞栀那时候听见这话还一脸不屑,整理着额头前的湿发,对于他这吹牛的话不甚相信,嘴角还讽刺地嘲笑他。
杨临简看这丫头没见过什么皇城的事情,快步走到她身边给裴文轩讲了个不是。
虞栀听见他二哥赔罪,这次有些吃惊,她愣在原地,低头不做声了。
裴文轩看着这个国公府的蛮横小姐,觉得有些好笑,先前还似那老虎一样咄咄逼人,现下倒是乖巧的一句话不敢说。
这个小姑娘还是怕的。
虞栀其实并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只是觉得她现在这样,是代表着她父亲和兄长的脸面,觉得有些丢人,更不愿意将自己这狼狈的一面被别人逮个现行。
此刻她刚好打了一个喷嚏,缓解了此时的矛盾,裴文轩并不觉得是得罪了,还好心地让宫女带着她去公主的殿里换衣裳去。
虞栀如临大赦,脚底抹油般地跟着那些宫女跑了。
而杨临简则尴尬地笑着,和裴文轩解释道:“家中幺妹,不懂规矩,此番第一次进宫参加宫宴,殿下也莫要笑话。”
“没有,国公和将军有此女,真是福气。”裴文轩也没有在意这些礼数。
那时候他们也素不相识,只不过是阴差阳错地见了一面,一个是皇子,一个还是国公府的官家小姐。
裴文轩那时候还不曾对她算计,她那时候也不觉得裴文轩是值得托付的良人。
所有的一切都在原点。
直到有一日,她听说那福香楼的桂花糕和糖瓜又开始卖了,便偷偷溜出府去买。
她这个人平日里没人加以严管,所以那性子也是格外豁达,不似普通的官家小姐那般温文儒雅,也不像将门虎女那般大大咧咧,反而像那行迹于街巷的女儿家,机灵又懂得看别人的脸色。
她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直直地奔着那糕点去,这铺子在临安也算是出了名,消息灵通,她去的时候早就有了好多的人在排着队,她想进门都有些艰难,只好跟在人们的后面,嘴里哼着一些曲子,看那模样也一点都不像是国公府的小姐。
该说不说,像是个小混混,站在人群里抱着个手臂,时不时还玩着手里的银钱,看上去悠闲有自在。
“姑娘,我想问一下,这个,和州怎么走啊。”前面的一个男子转过身来,手里还拿着一幅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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