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交锋(2 / 2)
李清远和顾凛本就身高相仿,二人均领兵上过战场,杀过敌,要论杀伐之气,两人旗鼓相当。
二人周身温度骤降,看仗势,仿佛要动手一般。
“此乃圣上口谕,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让臣两难。”他眯起了眼,凤眸眼尾划过一道凌厉的弧度,因为眼型的弧度,他每每这般看人,均有一股睥睨之色自眸中流出,“殿下是知道的,臣平身,最忌行碰壁之事。”
李清远的手伸于腰间,拨起剑柄,长剑冷光霎时划破寒夜。
“究竟是圣上口谕,还是将军自作主张?”李清远冷笑,“顾凛,天下是李氏的天下,不是你顾家的囊中之物,孤劝你,切莫乱了本末。”
这话激得顾凛身后的将领眼皮猛跳,胡子抖了抖。
回回都是这样,回回见着都要刀光剑影。
来之前和将军的约法三章又又作废了。
说了多少遍了,即便不与太子战队,也不得得罪人家,太子好歹是未来的国君,就算再不对付也得忍啊。
将军足智多谋,怎么这句谏言缘何就不肯听呢?
非要次次闹得两边鸡飞狗跳才能心安理得不是?
将领偏头猛地朝顾凛眨眼暗示。
眼睛都要眨成斗鸡眼了,顾凛愣是没往他这边瞧一眼。
只腾腾地往外冒杀气。
将领叹了口气。
“臣不过传个话而已,在殿下眼中便成了越俎代庖,但行忤逆,尤如殿下所言,宫里的传话公公不得死成千上百遍?”
将领右眼皮狠跳了几下,当即便熟练地往后挪了一步。
五大三粗的汉子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恐之情。
早该听劝,不跟来的!
李清远冷哼道:“将军嘴利,孤自愧不如。”
他往旁使了个眼色,侍在一旁的披甲侍卫立刻上了前。
“既然来了,也省得再传话,孤恰好有事要问。”
那侍卫从怀里掏出一个叠的四四方方的帕子,甫一抖开,从里拿了一张人/皮/面具出来。
顾凛随意撇了眼,便移开视线。
“这不是当日帐中假冒太监之人的面具?想不到太子殿下还有此等收集之癖。”
李清远额边青筋跳了三下,再一开口,声音都冒着火气。
“这是孤的人在林中搜到的,并非帐中之人所佩。”
“所以呢,殿下想说什么?”
“面具之上异香浮动,久久不散,顾将军应当对这味道熟悉不过。”
顾凛来了点兴趣,两根指头挑过那面具,凑在鼻尖闻了闻。
片刻,他眸色微动,又将面具还给了侍卫。
“烈香杜鹃的味道。”
李清远颔首,“不错,孤听闻将军自小在西域长大,烈香杜鹃亦多长自西域,这二者,是否太过巧合了些。”
“殿下怀疑臣?”顾凛笑了声,道:“只因臣长于西域,恰好与面具上的花香同源,便认为臣是始作俑者,但据臣所知,烈香杜鹃在南蛮之地也多有分部,殿下缘何不将那些官员一一揪过来问话?”
李清远挥手,示意那侍卫退下,又将冷眸投向顾凛。
“那我问你,马场那日,情况危急,圣上险些性命不保,顾将军身为朝廷重臣,次一品将军,为难当头不救圣驾,反而一直藏于帐中,这是为何?”
顾凛道:“臣在审时视度。”
当然是在喝茶观戏。
“有什么时宜比救驾还重要?”
李清远追问。
顾凛勾了勾唇。
难怪李清远一直死缠烂打不放,原来是在这里候着。
顾凛不紧不慢,缓缓开口。
“那殿下以为,后面那些火攻是从哪里来的?倘若非臣与季家娘子摸到后山,夺到火药,那日的结局,兴许就就和现在全然颠倒了。臣若是幕后之主,岂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顾凛轻飘飘睨了眼李清远,似嘲讽道:“三岁稚童都明白的理,殿下就是用膝盖,都能想明白吧。”
李清远的脸色蓦地黑了下去。
他还要说些什么,突然被一道禀报声打断。
“报。”
方才那几个蹲在废墟搜查之人的其中一人大步过来,道:“殿下,有发现了。”
说罢,那人呈上了手中所持之物,“这是方才寻着的,请殿下过目。”
太子接过。
物件是几块以及烧废的羊皮纸,焦黑了一大片,之上歪歪斜斜写着的东西也模糊不清。
侍卫立刻将火把举上前,将纸映的明黄。
上面的内容已经腐蚀了大半,模模糊糊。
几块残骸之上好似依稀画着一些断断续续的线条。
李清远眉头紧锁。
几张旨意不明的残纸,很难不能读到些什么。
顾凛也凑上前去,细细观察。
大理寺的人找到的纸片有四张,大小不一,但看材质,应该是出自一张更大的羊皮纸,上面都画有扭曲的线条。
李清远将手头上的东西翻来覆去,目光一滞,眼睛突然在其中一块残骸上捕捉到了一块深黑的符文。
他让侍卫将火把举近了,细细观摩。
“这什么符号?看着又怪又不怪的。”
络腮胡子将领也凑了个脑袋过去。
“倒是不像符号。”顾凛沉声说了一句。
李清远看了他一眼。
“更像一个字。”顾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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