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神湖鱼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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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据小哥他们发现的那本德国人的笔记里的记载,大湖里的鱼不止一条,而是一群,倘若洛贡布真的被拖进了水里,小哥即使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法从一群比河马鳄鱼的结合体还要棘手的家伙口中把洛贡布给完整的夺出来。

这其中必然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张杌寻将这一疑虑压在心底。

小哥将洛贡布救出来后,两人略做修整,便带着他一路往蓝袍藏人他们上船的地方走。

湖面上离岸滩近的地方冰冻得非常结实,人踩上去很稳当,跟在陆地上走没多大区别。

但越靠近湖中心的地方,冰层就越来越薄,走到最后,脚刚踩上去,冰面立即会传来让人心悸的冰裂声。

两人只能绕行,整片湖面的形状非常接近于一个蒲扇,他们正走的这边是扇面,更远处则是扇柄,一条非常幽深的山谷。

经历了四个小时,他们终于绕过扇面边缘,走近那条深谷,才明白为何在这样高海拔的寒冷地区,原本该无差别冰封的湖面为何单单只有中心的水面是没有结冰的。

因为只有从湖中心划船而过才是通往后方的捷径。

深谷也是狭长湖面的一部分,两岸俱是悬崖峭壁,被白雪覆盖着,他们顺着湖边一直往里走,直走到天黑,到了峡谷的中段,前方才出现了异样。

他们看到,峡谷尽头的峭壁上竟有许多的横梁嫁接横亘在半空中,几根粗壮的立柱深埋进湖面扎在湖底,而在这些木梁上,有一座古旧的庙宇临空修建在上面。

喇嘛庙有七层楼那么高,是用喜马拉雅山上的黑色石块垒成的,整体呈现出古朴阴沉的暗灰色,给人一种很不详的感觉。

庙宇的下方,湖面上还架空了一层栈台,边上的揽柱上拴着许多只小木船,摆放在栈台上面。

小哥两人走到庙宇下方,看到其中一只小木船上结了一层新冰,冰层还很脆弱,显然是之前那些坐船的藏人停放在这里的。

小哥便让洛贡布等在下面,自己爬上木梁,在庙底下发现了入口,只不过上面有很重的东西压着。

小哥试着用肩背往上顶了一下,心里也有了数,随后吸了一口冷气,一鼓作气将堵住洞口的木板悄无声息的顶开,小心挪到一边,然后从洞口钻了进去。

他没有看到的是,在他进入庙宇的那一刻,木梁下的湖水里钻出了一颗巨大的兽头,赤红色的鳞甲泛着冷锐的寒光,无声破开水面,将硕大的头颅搭在木台边缘,巨口张开,里面钻出来两个穿着白色藏袍,戴着银纹面具的人。

那两个面具人看向站在岸边的洛贡布,其中一人缓缓开口,“他进去了?”

洛贡布点头,之前脸上的忐忑不安在此刻半点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运筹帷幄的淡然,“是,或许这一位就是我们要等的人。”

“但愿吧。”

白袍人叹息一声,随后便是长久的沉寂。

小哥进入门内,入眼就看到了一间杂物间,左边堆放着很多木料工具,右边则是储存在里面的食物,有木炭和食材,还有挂在房梁上不知是什么的肉类。

信奉藏传佛教的喇嘛是允许吃肉的,但有限制条件,只能吃三净肉,即非亲眼所见杀生,非自己杀生,非因我所杀生。

这些干肉的数量非常多,都被冻得像石头一样坚硬。

小哥在这一层环视了一圈,发现了很多长久生活的痕迹,可见那些古怪的藏人并不是十年半载才来这里一次,而是经常到这里。

小哥很快找到修建在石墙边直上直下的木楼梯,小心爬上去,甫一露头,立马就闻到一股非常浓郁的藏香味道。

这一层从房梁上垂挂下来很多长长的毛毡,各种颜色晕染,非常花哨,在火光中呈现出一种五彩斑斓的黑。

这些毛毡一直垂挂下来,下端边缘的毛穗子都垂在了地上,一些大的毛毡周围还挂了很多小毛毡,将这里的空间分割成一块一块,每一块毛毡围成的小阁里都摆放着一个炭炉,整个房间温暖得让人感到放松。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暖和了,小哥在寻找往上一层的楼梯时,为了使在长时间待在外面冰凉的身体暖和起来,他略微停了一下,靠近了一个炭炉,发现那股浓郁的藏香味道并不是从炉子里发出来的。

他感到有些奇怪,便循着味道在毛毡中穿梭,很快找到了藏香的来源。

同时他也看到,在这些成片的毛毡后方的地板上,用更华丽的毛毡围出了一方地方,中间有一团不知明的东西在微微颤动,它的身上盖着同样的毛毡。

小哥知道这东西是活的,因为他听到了很浅很浅的呼吸声,声音非常轻微,像人又不像人。

小哥半蹲下来,手按在绑在腿上的短刀上,很警惕的盯着那团东西。

很快他就发现那竟是一个女人,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已经被折断了四肢骨头的女人,只有一点皮肉和筋丝还连着,断口处的血原本被冻成了深灰色,在这个温暖的地方又开始融化,血水渗出来浸染了她身下的白色毛毯。

这女人不知为何会被弄成这个样子放在这里,看得出来她非常痛苦。

小哥走过去,发现这女人的眼睛也是瞎的,眼珠一片浑浊,小哥知道,当人眼被浓烟熏过,眼球里的组织视觉功能被破坏的差不多的时候,眼球就会变成这种颜色。

也就是说,眼前的女人并没有完全彻底的瞎透,她还是能感受到非常模糊的一点光源。

那些藏人为什么要将眼前这个清秀的姑娘折磨成这个样子,即便她的伤口处已经被麻线粗糙的缝合过,但很显然,他们并不想她的伤口恢复,她的骨头碎裂的不止一块,她一定遭受了极大的酷刑。

这是那些古怪藏人对女孩施加的某种惩罚吗?小哥有些不解,女孩究竟触犯到了什么,值得对方用如此兴师动众的残酷法子将人折磨得只剩下半口气。

小哥并不觉得心疼,他的认知里不存在怜悯,对于人世间的丑恶,他看得太多了,同情这种额外的情绪不属于他,也最没有用。

他并不想知道造成女孩这般模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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