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连败再败(1 / 2)
深夜很快降临了,中秋节气分外喜人。但今天的扎连山却是只有乌鸦鸣叫,各种食腐动物眼中的绿光。
按理来说,这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们是英烈。应当带回原籍之地,葬入英灵殿堂,受天神庇佑,才能往生于更伟大的战场。
继续天神领导的战争。不过,上万具尸体要现在的刑州军带回去实在是一个巨大的工程。也是江义,杜备,萧邑绝对不会允许的。
越多的尸体带回,只能说明牺牲的越惨烈,说明将领的统御无能。而对面的燕军,自然也只会顾着搜刮战利品,和能够证明军功的令牌,首级等。
虽然多加了两倍的岗哨,杜备还是睡不着觉。已经快四更天了,按照江义走的时间来看。回复他的梁王信使早就应该到了。
但是,后方却是毫无动静。他都已经派了三波人马回去查探动静。
寒冷的月光令众多星辰都失去了颜色,今夜,绝对不是个夜袭的好日子。但是杜备还是放心不下,又派出了几波哨骑,并且提前让骑兵起床造饭。
不要说普通士兵,就连都尉,将佐一级的不用巡夜的军官们也被杜备搞得不胜其烦,精力不济。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全营都已经在半醒半睡中了。士兵们起身,借着不太明亮的火灯穿着衣甲,拿着兵器,却又像兵器作为支撑点打一下盹。
众多将佐都尉,也是难以约束。这一夜太过安静,除了乌鸦的叫声。并没有像前几天传来狼嚎,夜袭警报。但是却有不尽的督促。加之白天的大败,营中士气实在难以旺盛。
天突然变了颜色,幽深的蓝色,似地域来使的前奏。
大量的火箭从天空上落下来,火燃的并不是特别快,但是,要命的是,这个时候刮起了东南风,而此刻又是营火未灭之时。
安明乾的骑兵并没有杀进营中,只是在每一处营盘放火箭,扔火油。而且,还有投石车投出来的火球,虽然不过十来辆小车,但是仍然使得大量的营盘中间部分起了大火。
燕军十万大军攻杀过来了!
杜备已死。
萧邑已死。
阳郡已落入我们手中了,快快投降。
各种谣言也开始传播,呐喊。长期作战,南军中有不少会北方口音的。
北军中,自然也有不少会南军口音的士卒。在士气低落,败阵,疲惫的三大打击之下。骚乱开始从杜备的军营中蔓延。
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
众多参军,将佐衣甲不整的来到杜备的营帐中。
诸位,梁王早已派出援军欲同我等一起共灭燕贼,切不可自乱阵脚。被这区区的火攻夜袭之计给击败了。
虽然心中也十分犹疑慌张,但是杜备毕竟也是沙场上滚过的将领。他明白一旦军心乱了,败局将彻底无法挽回。
副将,整肃好骑兵。其他将领,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率部迎敌。
可惜,此刻的将令虽然下达。但是将佐们执行起来时,却是一退再退。不到一个时辰,整个营盘都已经是一片火海。
而整肃好的骑兵自然是护送着杜将军向后撤退。
但是,很快让杜备傻眼的就来了梁王的大营,空空入野。顾不得多看,他也只得继续后撤。期间,也曾被燕军骑兵攻杀过。部队很快从数千骑兵变成数百骑兵。
就这样,刑州军辛苦奋战,耗费上万精锐的战果就这样一夜之间飞灰烟灭,又带上了几万兵马。
禀太子殿下,我军此次大获全胜。斩首两万余级,损兵不足一千。缴获敌军兵器,铠甲,战马不可计数。
看着奚毅那欣喜若狂的表情,安明乾此刻也是收起了心中的怜悯。
战机稍纵即逝,诸位将士。刑州兵力仍然数倍于我,此刻若稍稍放纵,他日不知道还会死伤多少弟兄。诸位,一举追杀到底。
是。
虽然连番作战,但是此刻的燕军无疑精神振奋。杀气凛然,死去的兄弟的仇恨,追杀的嗜血使得这些本就擅长持久作战的草原骑兵愈发振奋。
太子殿下,目前看起来我军形势虽佳,但是仍有一患未除,如能灭之,刑州北部土地可任我们驰骋。
此时的崔希烈裹着一身的黑袍,带着面甲。在这血腥的战场之上显得格外的阴森。
华定山。
不错,萧邑不通军事,志大才疏。但是华定山可是沙场宿将,他的阳郡精锐不好对付,而且也不是能轻易击溃之人。
纵使我军以骑兵之利破他一阵,他也必然会召集散兵残部同我们再战,我军粮草到底不济。宜速战速决之。
华定山虽然是有勇有谋的沙场宿将,但是,却也有一个弱点。爱惜羽毛,只要我们围住萧邑,他纵然明知有伏兵,也绝对会前来相救。季尚说道。
此计确实可行,若能将萧邑老儿擒获,献给父皇。确是此战第一功。
不,太子。此处是刑州地界,萧邑手里还有誓死忠于他的战士,要想擒获萧邑。
难度太大,最重要。我军人手不足,因此,无须真的萧邑,使刑州细作看到他丢失旗甲,御用之物便足以引来刑州军了。
华定山,若能引来灭之。自是本站首功,单若是不能,我军战骑居多,进退便利。亦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崔希烈头脑冷静道,作为沙场宿将。他自然明白,只有胜不骄,败不馁。才能锻造出真正的可以驰骋天下的铁军。
嗯,辛苦诸位了。待得此战完毕,本将必然将诸位战功如是禀报陛下,为诸位加官进爵,赏金赐银。
作为燕国太子,多年来的政坛教育让他能时刻把握能够驾驭人心。满足他人之需,亦通过他人达到自己所求。
安明乾亦深深的明白,将帅士卒需要一个领着他们夺取胜利,得到浮财,虚名,实权的赏赐。
家族宗族依靠血缘为纽带进行联系,维护统治。但是论血统之高低贵贱,安氏不过默默无闻之辈,焉能与三四百年的萧氏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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