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涟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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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京,据说受到了天神的庇护,四季皆是晴朗的好天气而得此名。独孤王朝开国以来便以此地做为首都,是整个王朝经济、政治、人文的汇集之地。

而皇室之人所居住的皇宫自然建立于此地,取名为“日惠城”。

玉政殿位于日惠城中心处,是帝尊每日晨会、议事用的殿堂。

此刻,偌大的玉政殿中,只有寥寥几人。帝尊瘦长的身影深坐皇位上,一身威严的黑底银边衣装、头戴珍贵黑色黄金,玄金,所打造之五角帝冠,上头精美银边花纹勾勒出护国神兽,雷鹰,展翅飞冲的模样,配上独孤王室特有的雾蓝发,呈现出和谐庄严的气质。

皇位左边设有单人桌案,一名神态消瘦苍白、缺乏自信的年轻人端坐桌后,手持毛笔等待记录即将展开的议事。

右边有一脸上戴着1/4面具,遮去左眼及颧骨的中年瘦长男子,他拿着羽扇,神态从容地盯着台下人看。

高耸台阶下跪着一名作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蓄着灰白山羊胡、头发在头顶束成一个坚硬的髻,配上木制发簪,飘逸白衣装束呈现仙风道骨的模样。

“常国师,异星降世至今已有3日,为何为尊到现在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帝尊开口说话,语调显得有些急迫:“事关我独孤王朝命运,灾星必诛。你们天机寺在蘑菇什么?!”

被称国师的男子名为常幽,年纪约接近50,低着头只见灰白眉毛倒竖,语调恭敬严谨道:“回尊上,老朽在异星降世当晚已派人南下追查,虽目前仍无所获,但已锁定了几处准备深入调查,相信不久便有异星的下落。”

拿羽扇的男子名为陆琼,是自当朝帝尊即位以来,一直从旁辅佐至今的议事卿,官拜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轻笑一声道:“常国师,异星攸关我朝存亡,不管是人是鬼,都必须诛灭以安我朝国运……这事不要办岔了,你们常家砸锅可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陆琼短短几句话成功挑起帝尊的怒火,喝叱道:“不要逼为尊在你身上算旧帐!”

“奴才该死!”常幽双膝下跪,伏身嗑首,恭敬且卑微:“奴才必代常家将功赎罪!”

帝尊揉揉太阳穴,不耐地挥了挥手:“下去吧。”

常幽应答一声后快速离开玉政殿。

太子举笔犹豫许久才唯喏道:“父尊……百例书中有云,异星既代表毁灭,也代表着兴盛。为何父尊决意铲除异星?”

“炽悠啊,这就是你不足之处啊。”帝尊说着,向门口端着木托盘、上头摆着精致银盅的宫女勾了勾手指,那宫女缓步走来。

太子炽悠浓眉微蹙,似乎对自己的不足相当羞愧:“还请父尊指教。”

“治国,所有变量都不是能容忍的。”帝尊轻柔地打开瓷盅,拿出里头几颗鲜红色的圆形果实,语重心长说道:“想开创下一个盛世,这种变量必须拔除,妇人之仁是大忌。”

太子脸上有些不确定,但仍低着头,回道:“是,父尊。受教了。”

“你也退下吧。”说完,帝尊将红色果实放入口中,闭起眼,准备享受接下来那飘飘欲仙的舒软感。

见太子离去,陆琼轻声开口:“太子还小,心慈手软,辛苦尊上了。”

帝尊仍闭着眼,语调轻飘道:“不,是炽悠太过软弱,一点男人的侵略性都没有。要是登基之时仍这般德行,就要请陆议事多多从旁辅佐矫正了。”

“是,尊上。”

“这批润命果清甜润喉,齿颊留香。”帝尊心满意足地睁开眼,将又从盅里拿了好几颗丢进嘴里,向陆琼交代道:“从今年准备给鬼州的年度财款中抽100两黄金给寒蜂药庄,让他们买地扩大润命果产量。这么好的仙果,我可不想听他们说药田有限、种植不易,每年都只上贡一点点。为尊得每天吃,否则如何养身延寿?看看太子那模样,为尊怎么放心把国家交给他?”

陆琼掐指算了算,面具未遮住的右半脸上稍有迟疑:“尊上,鬼州的年度财款中扣掉那些本应支付的项目,急用款也差不多100两黄金。如此……”

“那就整笔急用款都砸到寒蜂山庄的阙家脸上。鬼州八百年没动过急用款,有四弟的军队驻守在那儿,还能出什么意外?为尊这一国之君的健康比较要紧!”帝尊又抓了一把丢进嘴里,小盅里的红色果实很快见了底。

陆琼领命,恭敬告退。

竹叶州,位于整个独孤王朝版图最右下角的小州,相邻珍珠州、烟先台地,与两者接壤线是一座座连绵险峻的高山,像个赌气的孩子在背上插满高耸的防备,背对着他的父母一般。因此,前往竹叶州的路费时、费力且困难重重,必须跋山涉水、闪避猛兽、对抗湿滑路面、陡峭山路、潮湿低温才到得了。更别提入山后接踵而来的各种突发状况。

看似乏人问津,却是远离凡尘俗事隐居的最佳选择。搜刮饱民脂民膏的贪官、躲避老婆的丈夫、通缉在案的江湖要犯,在竹叶州均能轻易改头换面,开启截然不同的人生。前提是你得到得了。

独孤王朝南方边境由一条绵延万里护城河,起至竹叶州,通过左边樱州、再左边的绿神平原,与邻居南煦国对望。独孤王朝在上述各州边境架起一座可拉放的石桥,所有要前往南煦国的人民,都必须依此座石桥为唯一出入口。不难想象当初应是为了国防安全才如此作为,但三座桥已有逾百年没有拉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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