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负剑游 少年负剑游 第六章 喝酒的三人(1 / 2)
气喘吁吁,几人合力竟然都未能追过苏乞儿,而且后者好似还没使出全力,当然前者魏子庚也未曾使出他那神秘诡谲的轻功。
“好你个苏乞儿,轻功果然了得,小女子佩服,佩服之至。”魏子青弓着腰,无力的说道。
回到破庙中,几人发现地上到处都是宣纸,上面写的密密麻麻,苏乞儿仓惶将散落一地的纸张捡起,塞到自己睡觉的枯草下。
“我就说你前段时间为何找我要宣纸毛笔,原来自己偷偷摸摸练字呢。”
魏子庚笑着将目光从枯草堆下移开,克制住好奇心不去想那些事。
“苏乞儿,你要不要进城,我们江湖客栈可以给你安排一个住的地方,不需要你花钱,如何?”
魏子青望着满地的枯草,她有些于心不忍。她是个极为善良的少女,虽然她平时都是大咧咧的,但对于自己的朋友那是没的说。
“不用了,我闲云野鹤,住在这里都习惯了,让我突然睡软床,盖棉花被我还不习惯呢。”
苏乞儿笑着拒绝了好意,其实这并不是第一次聊这件事,但都被他拒绝了。魏子庚仔细想来,好像苏乞儿从来都没有进过渝州城,哪怕是靠近都没有过。
玉宇楼,这座天下闻名的仙家福地的顶楼,有一个白衣年轻人,一头青丝仅仅用白玉发簪挽着,鬓角垂下几丝长发,面如冠玉,嘴唇薄如雕刻,是个极为英俊的男子。
此刻正半眯着眼,斜靠在座椅上,白衣上有些许灰尘,在他的面前是一张棋盘,棋盘上有一副残局,白棋已然处于下风。
“啪嗒。”
一颗白色棋子凭空落在棋盘之上,年轻人听闻落子声缓缓睁开双眼,这双眼睛仿佛清澈如水,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嘴角扬起一个胜利者的弧度。
“两年落一子,老东西,你让我好等。”
年轻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棋盒内捻起一枚棋子,思考片刻之后,郑重落下。
“最重要的一颗棋子已经来了,这局棋我赢定了。”
年轻人对着空无一人的对面自言自语,一颗白气在空中悬浮,迟迟没有落下。
年轻人缓缓站起身,伴随着一阵劈啪作响的骨骼声,来到眺望台,俯瞰整个渝州城。
“这一盘下了十四年的棋,也该收尾了。”
“啪嗒。”
身后的棋盘之上,白子落下,年轻人饶有兴趣的转头,伴随着落子,整个棋局的形势骤然改变,白子在黑子包围中找到了突破口,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置之死地而后生?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套路而已。”
年轻人来到棋盘前,捻起一枚棋子,这次他皱起精致的眉头,迟迟没有落子。
玉宇楼祖师,太玄真君林竹茂,一品之上仙人境。
傍晚,三人返回渝州城,在江湖客栈门口分道扬镳,周莹住在内城,从客栈往内城而去,徒步行走至少也需要近半个时辰。
“少掌柜,大掌柜有事找你,现在在书房等候。”
兄妹俩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出了疑惑,少女懂事的没有多问其他,只是问了刘叔今日来的红衣女子住处。
“老哥,我先去找三姨聊天了。”
魏子庚点了点头,敲开了大掌柜的书房。
身穿玄色大氅,高大的中年人端坐在大案后,手中拿着一本地理志,听到开门声,中年人头也内没抬,只是伸了伸手示意少掌柜坐下。
“爹?您找我?”
对于少掌柜而言,大掌柜的威信不可谓是不高,每一位客栈内的江湖人士几乎都是冲着魏献的名头来的,甚至是走南闯北的苏乞儿也曾言。
“江湖客栈大掌柜魏献,这个名头哪怕是在远在千里之外的灵州城都如雷贯耳。”
听到少年问询,中年人合好手中的地理志,抬头面带慈祥的微笑。
“子庚,为父有件事需要你去江湖一趟。”
“嗯?”
犹如平地起惊雷在魏子庚心头炸开,让少年愣在原地,有些发懵。
对于他的表情,大掌柜并不感到意外,笑着说道:“今日你可见到那女人了?”
少年点了点头,大掌柜继续说道:“她说的没错,她的确是你娘的亲妹妹,你和子青的姨娘,她……”
没等大掌柜说完,少年从中插嘴说道:
“爹,你能给我说说娘亲的事吗?这么多年我和子青从来不曾问过,一来是我们早就把琣姨当做了自己的娘亲,二来也是怕爹您心中放不下。”
望着面前的少掌柜坚定的眼神,大掌柜想起那两块刻有“爱子”和“爱女”的灵位,有些恍惚,随即便缓过神来。
“好,我便与你说说你娘。”
魏献亲自给魏子庚倒了一杯茶,昏黄的烛火在房间内摇曳,父子俩对坐着饮茶,这是十四年来的第一次。
“你娘啊,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她出身漳州颜家,当代衍圣公便是你的老太爷,早年她因为天资聪颖被当做儒学正统继承人培养,她也不负众望成为了那时文林最负盛名的女学士,负笈游学至边关,那一年见识到民生疾苦的她深知读书并不能改变百姓的现状,蛮夷入侵烧杀抢掠,她空有满腹经纶却说不走掠夺者的铁蹄,于是她毅然决然放弃了读书。在文林叹息少了一位女学士的时候,她改修武道,那一年她十六岁,天赋异禀之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天资异禀,一年入境,三年跨入中四境,成为当世最年轻的中四境女子剑修,飞剑斩尽天下不平事,江湖中无人不倾慕这位传奇的女子剑仙,二十二岁那年她遇到了你爹,再之后便有了你们。”
魏献抿了一口茶,望着窗外明月,他好似又回到了那个年代,魏子庚则是不断皱着眉,试图在脑海中努力脑补出一个具体形象。
一柄飞剑在他的面前,剑脊上站着一个女子,她面容与妹妹有几分相似,眉心一点红,白衣翩翩,一手负后,一手掐剑诀,面带宠溺的微笑看着面前的少年,口中喃喃。
“子庚,你长大了。”
这么多年,这是少年第一次在脑海中对生母有了具体形象,思绪万千以至于都未能听书先前父亲口中的纰漏。
少年摇了摇头,将发散的思绪收了回来,转头对中年人说。
“爹,我娘是怎么死的?”
中年人表情不变,给自己到了一杯茶。
“这我无法告诉你,这要你自己江湖中走一遭。”
少年站起身,对着中年人说道,语气无比坚定。
“爹,需要我做什么?”
没说太多废话,中年人从书案下抽出一个灰色条状布包,长三尺有余,放在了少年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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