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4开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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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代晚清的民国,其实根本就是个四个象。

    因为没有如同以前王朝更迭时彻底的清算,所以民国时期乱象丛生,根本就不是一个新生国家的样子。

    而且,这些所谓的变法,其实和张居正一样,触动了利益集团的特权,必然遭遇激烈反扑。

    魏广德老早就意识到,现在的大明,没可能绕过歷史发展进程,直接跳过封建王朝最后阶段,进入近现代国家的体制。

    他能做的,就是修修补补,和以往的内阁阁臣一般,维护好大明这艘破船抵御来自西方威胁,尝试把特权阶级向资本转化,就是他能做的最大贡献了。

    利用朱翊钧年幼,夺取皇权,魏广德还真不敢生出这样的主意。

    别忘记了,京城的兵权,大部分都在勛贵手里,他们是不会信任文官集团的。

    勛贵要维持最后的体面,唯由全力支持皇权,唯有皇帝才能保证他们的利益。

    或者说,京城驻扎的大兵,还是会心向皇帝。

    共和制在未来是深入人心,但绝对不適合当下的社会环境。

    至於君主立宪,那也得朱家皇帝愿意接受才可以。

    所以,魏广德也不打算尝试,那是会掉脑袋的,失败的代价他承担不起。

    魏广德现在没有生出取代张居正的心思,他也想看看后世流传的张居正改革到底把大明带成什么样子。

    如果改革真的成功,他就想办法维持住改革成果,不让它半途而废,或许就能为大明朝的延续敬献绵薄之力。

    再有自己在对外政策上的一些微操,这一世的中国或许就会和后世大不相同。

    显然,魏广德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定计,张居正的学生闹出的这场纷爭,他是打算袖手旁观,不仅自己不会下场,还要敦促他身边的其他人不要伸手。

    他要看看,张居正会对刘台採取什么样的反击。

    刘台字子畏,湖广兴国州人,出生於四川巴县,隆庆五年进士,成为张居正的学生。

    刘台初授刑部主事,为了巴结张居正,刘台自然想法设法希望得到张居正的。

    不过此时很快进入万历时期,张居正一心一意推动他心目中的改革蓝图,所以对自己要求比较严格。

    而古代官场,不管刘台在刑部做出多大的成绩,张居正也未必能看到眼里。

    於是,刘台初期只能不时以学生的名义前往张居正府上拜会老师,不过送去的礼物,张府在这个时期也会给予回礼,算起来並没有大肆收受下面人的孝敬。

    一科乡试多少学生,张居正自然也照顾不过来,而且他的排名从进入刑部担任主事也能看出,其实並不算出彩,自然就更难进入张居正的法眼。

    为此,刘台另闢蹊径,既然在京城的张居正不收礼物,他就曲线救国,派人把重礼送到江陵去,也就是张居正的家中。  

    张居正比较矜持,又担心收礼对名声不好,影响他推动的改革,但是家里人可没有他这么多的顾虑。

    於是,张父在江陵,对於各地送来的礼物那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这才有了刘台在弹劾奏疏里所说,张家自张居正成为首辅以后,儼然成为江陵的首富。

    实际上,刘台能够从刑部主事被派往辽东担任巡按御史,张父在其中发挥的作用也是不小。

    张父在给张居正的家书中就经常提到刘台这个出手阔绰的徒孙,实在是刘台送来的礼物太过贵重,想让他忘记都难。

    巡按御史,虽然不是巡抚、总督那样的封疆大吏,但权势可谓不小,别说那些知府、知县,就连一省之首的布政使面对他也得客客气气。

    当然,辽东这地方特殊,施行巡抚负责的卫所制,但是他对辽东诸军将的影响力也是不小,可谓权势滔天。

    可以说,在辽东的一亩三分地上,巡抚张学颜排第一,他刘台就是老二,至於辽东总兵官,都得在他后面老老实实站著。

    这样的权势,哪里是一个七品官该有的。

    张居正如此对他,按说刘台感恩戴德才是。

    "老爷,张首辅有请。"

    就爱魏广德思考的时候,芦布小心翼翼走进来稟报导。

    "他来了,你看他脸色如何?"

    魏广德看了眼芦布,隨口问道。

    "不太好,另外,在请老爷过去之外,还请了吕阁老也去。"

    芦布很有眼力劲,把刚才看到的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看来叔大应该是知道刘台的弹劾了,应该是打算交代一下,自己回府里候著,等候朝廷的定夺。"

    好吧,大明朝要暂时剥夺一个官员的权利真的极简单,找个御史上本弹劾奏疏,就得乖乖离职,回家等候发落。

    或暗中联繫同志辩护,自己也要准备自辩,以待皇帝追问。

    不过现在皇帝年幼,自然不会追问其他。

    其实,一切都看他在宫里人心中的地位。

    魏广德起身,整理下衣袍,大步向著首辅值房走去。

    "叔大兄。"

    进了值房,魏广德还是一如往昔般先向张居正行礼,张居正也起身回礼,这才招呼著坐下。

    "善贷,奏疏那事儿,你知道了吧。"

    张居正显然气色不好,应该昨晚就已经知道消息,否则不可能如此。

    不过知道归知道,他还是先来了内阁,再回府去避嫌,显然也是有自己谋划的。

    毕竟昨晚的时候,奏疏最多也就是到了司礼监。

    若表现出提前知道,难免又被人瓜田李下,说他勾接内侍如何。

    "进来以后,就听说了。"

    魏广德点头说道,表情一脸颜色,並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叔大兄,问心无愧既好,些许小人构陷之言,大可不必放在心里。"

    "善贷,你我相识多年,我相信你是知道我的。  

    如今大明上下这情形,我."

    张居正看出魏广德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实际上昨晚还知道消息后,他就推算过。

    吕调阳没有能力挑战他的地位,唯一对他构成威胁的也就是魏广德。

    可是,从他对魏广德的认识来看,魏广德对於大明国内现在的局面也是非常不安,希望能够用新政扭转乾坤。

    可惜,施政不是他所擅长,所以一直以来对他的改革都是全力支持。

    即便有时候用新政相要挟,和他进行某些利益交换,其实大家也都是如此,张居正並没有感觉有何不適。

    若是魏广德一点没有私心,张居正其实还不敢和他合作。

    所以,张居正其实很愿意让他呆在次辅位置上,影响力足够大,又配合他的工作。

    刚才进屋,张居正一直就在观察魏广德,他担心魏广德会经不起诱惑,趁机对他出手。

    不过,魏广德进屋后的话,让他打消了担心,甚至有些感动,所以才会说话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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