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0南京官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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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9章  1150南京官场

        “老爷,府里来人知会,说云南有紧急书信送来,请老爷散衙后回去。”

    魏广德正在值房里处理公务,书吏芦布轻手轻脚进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知道了。”

    魏广德头也没抬,只是随口说了句。

    芦布看到旁边的茶盏已经喝了一般,识趣的端起茶盏出了值房。

    不多时,重新续水的茶盏就被端回来,放到了书案一侧。

    那是魏广德处理公务时,习惯放茶水的地方。

    做好这一切,芦布就小心翼翼退出值房,屋里只剩下魏广德一人,只是偶有纸张翻阅之声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候着的芦布正无聊的四下观望,就看见首辅值房那里,一个张府下人快步走来。

    张居正值房,除了朝廷安排的中书和书吏外,还带了一个家人负责服侍伺候。

    魏广德自然不需要,所以就让他这个书吏兼了差事儿。

    那人走近以后,伸手指指屋里。

    芦布点点头,小声说道:“老爷在里面正忙。”

    “今天有点事儿,首辅大人请魏阁老早点过去商议。”

    那人也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好,我知道了。”

    芦布点点头,虽然不知道首辅那边有合适要召集阁臣商议,但他也知道,这些事儿不是他能问的。

    那人又冲芦布拱拱手,随即转身就往吕调阳值房走去。

    芦布看着人离开,又等了一会儿,就听到屋里魏广德喊道:“芦布,进来把这摞奏疏搬出去。”

    魏广德已经处理了手上的奏疏,今天的工作算是完成了。

    芦布当即迈步进屋,就看见魏广德正端坐在书案后。

    此时他书案一头,已经堆起两摞处理好的奏疏,不过还有一份摆放在他面前,看上去似乎已经处理好,但并没有放到一旁。

    芦布快步上前,简单规整了两摞奏疏,又看了眼魏广德面前摆放那份,迟疑着问道:“老爷,这份奏疏要不要一起送走?”

    “只把那两摞拿出去,叫中书处理一下。”

    魏广德淡淡开口说道。

    说完,他就端起一旁茶盏喝了一口。

    “老爷,刚才首辅那边来人说,首辅大人好像有点事儿要老爷过去商议,说早些过去。”

    芦布想起先前的传话,就小声对魏广德说道。

    “知道了。”

    魏广德点点头。

    芦布熟练的一手抱起一摞奏疏,缓缓退到门口,这才转身出门。

    魏广德双眼微闭,休息了片刻,这才起身,伸手拿起面前那份奏疏放入衣袖中,缓步出了值房,向着张居正那里走去。

    “和卿兄,你那边忙完了。”

    半路上,魏广德就遇到忙完手里公务的吕调阳,急忙拱手笑道。

    “是啊,这几日还好,没多少事务要处理,呵呵.”

    吕调阳笑着也冲魏广德拱手还礼,两人结伴走进了张居正值房。

    每年年初岁尾,是内阁公务最为繁忙的时候,而在年中这段时间里,则事儿就少了很多。

    两人在门外说笑的声音,早就传进了屋里张居正耳中,在他们进门的时候,张居正也已经赢了粗来。

    简单寒暄后,张居正引二人坐下,叫人送上茶水这才说道:“今日请二位来,主要有两个事儿要议议。”

    魏广德和吕调阳都没有出声,都在等张居正的下文。

    就听到张居正娓娓道来,“开国之初设起居注官,每日在皇上左右伺候,记录其言论活动,实为古代左史记事、右史记言之制。

    及后定官制,始设翰林院修撰、编修、检讨等官,盖以记载之事重要,故详加设官,原非有所罢废。

    值自职名更改之后,遂失朝夕记注之规,以致历朝以来,史文缺略。

    近来纂修《实录》,吾等为总裁,凡所编辑,不过总集诸司章奏,稍加删改润色,剪裁成编。

    至于仗前柱下之语,章疏所不具裁者,即有见闻,亦无一增入。

    对于海内流传的稗官野史之书,欲于采录,又恐失真。所以大经大法,实多所未备,凡此皆由史臣之职废而不讲所致。

    今宜申明史职,以复旧制,令日讲官一人按日轮班,专记注皇上起居,兼记录谕旨、诏赦、册文等项以及内阁题稿.”

    张居正话里的意思就很明确了,要重设起居注官,每日讲官轮值,当值时就负责记录皇帝起居、言行及处理政务等。

    起居注,是中国古代记录帝王的言行录,该史书体例由东汉明德皇后开创。

    顾炎武在《日知录》中讲:“古之人君,左史记事,右史记言,所以防过失,而示后王。记注之职,其来尙矣。”

    从汉以后,几乎历代帝王都有起居注,但流传下来的很少,主要因其一般不外传,仅作为撰修国史的基本材料之一。

    可见,其实起居注真正的意义,就是在于张居正刚才所说编撰《实录》。

    而之前几位皇帝,并没有复设起居注官,所以张居正才说修编《实录》,就是以各部章奏汇总编撰,与其说是《实录》,不如说是朝廷章奏汇集。

    而所谓皇帝言,也就是皇帝在奏疏上的批红之言,肯定是不合适的。

    《起居注》是古代记录帝王的言行录,不少人觉得史官会寸步不离皇帝,详细记录其一言一行,特别是后宫私密。

    不过在真实历史中,各朝的皇帝们是不可能真的让臣子去写这么八卦劲爆的日记的。

    皇帝在后宫的生活,应该不是起居注官记录的,而是太监所记《内起居注》。

    所以,记录皇帝日常生活的居注,应该有《起居注》和《内起居注》两本书。

    现在皇帝年幼,《内起居注》自然是谈不上,要不该张居正管,宫里还有太后在。

    过现在张居正重提《起居注》,魏广德和吕调阳都是对视一眼。

    明朝皇帝,或者说中国历代大部分皇帝,其实对《起居注》都不怎么上心。

    起居注兴起于周,春秋时期随着记史理念的成熟,对帝王言行的记录才开始从礼乐活动向其理政活动方面扩展。

    两汉时期,开始将相关档案、记录独立成文,即《汉著记》。

    到东汉后期,“起居注”这个词才正式出现于历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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