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有两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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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羽想了想,“若说没有半点异常,那她应该是在府内某个熟识的地方,待了一夜。”

在渊干笑两声,“总不会是这小姨子贪上了自家姐夫,眼巴巴的送上门去吧?于是乎这干柴烈火就折腾了一夜,所以一夜未归也就有了解释。”

墩子憨笑,“这不要脸的事,岂是人人都能干的?这可是姐夫,又不是啥外人嘞,说爬床就爬床,你以为是你们蛇族能随意交配?”

“去去去。”在渊翻个白眼,“假设懂不懂?没脑子。”

姐夫?

小姨子?

楚羽觉得头疼,晓慧表姐总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

不过也说不好,尤其是昨夜自己那一瞥,真当看到了杜文慧奇怪的神色。养鬼的,该不会是这两人吧?可是虎毒不食子,按理说这方远山就算不想跟杜晓慧好好过日子,也不至于连亲骨肉都下手。

难道是杜文慧母女搞的鬼?

“梓桐你负责盯紧杜文慧,蛇君在府中多转悠,你行动方便就多留意一些。”楚羽安排下去,“小步你准备相关事宜,实在不行咱们就引蛇出洞。知道你要作法,肯定有人要出来拦阻或者从中作梗。”

“若还是找不到呢?”墩子问。

楚羽冷了眸。“那只好走最后一招,避开所有人,让姑获鸟去找煞的来源处。”

门外有人敲门,竟是杜晓慧带着儿子方鹤鸣过来了,小少爷精神看上去不错。见着楚羽的时候竟然笑了,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姨娘。”

楚羽甚是欢喜,当即蹲下身子,“你叫鹤鸣?”

方鹤鸣点头,“娘说,多亏了姨娘给我这个东西,我才能一觉睡到天亮。”他上前抱住了楚羽,“我喜欢姨娘,姨娘真好。”

杜晓慧说,“自从家里出事后。鹤鸣成夜成夜的做噩梦,出各种状况,所以身子一直虚弱。昨天夜里你给他戴上了这东西,他便一晚上都没闹,安安稳稳的睡到了天亮。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睡过觉了,谢谢你!”

“没事就好!”楚羽抿唇。

其实她想问一问,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可又不敢问,怕孩子再吓着。

楚羽徐徐起身,“表姐的气色看上去不是太好,要不我看着鹤鸣,你去歇会吧!”

“娘病倒了,后半夜的时候有些发烧。”杜晓慧轻叹一声,“我得去照顾娘。”她抚着孩子稚嫩的脸庞,“鹤鸣他……”

“我来带他。”楚羽笑道,“我挺喜欢孩子的。”

杜晓慧敛眸,“鹤鸣跟寻常孩子不太一样,他一出生就身子不好,所以我一直亲力亲为不敢有半点疏忽。可谁知道,后来还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她一个人絮絮叨叨的,有些没完没了的,看上去精神状态仍旧有些恍惚。

“表姐?”楚羽低低的叫了一声。

杜晓慧这才意识到自己又犯病了,当即尴尬的笑着,“不好意思,最近有些神经兮兮的话也有些多,你莫要在意。”

楚羽摇头,“你没事吧?”

“没事!”杜晓慧俯身抚着孩子的脸,“记得一定要握紧姨娘的手,莫要随处乱走,知道吗?娘去看看你祖母,待会就会回来。”

小鹤鸣乖巧的点头。“好!”

杜晓慧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楚羽握紧了小鹤鸣的手,“今儿就由姨娘陪着你玩,你说好不好?”

小鹤鸣抬头看她,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姨娘,抱抱!”

楚羽很喜欢孩子,只可惜不知为何,霍庭燎不许她有孩子。抱着柔柔软软的小鹤鸣,孩子的温暖和柔软真让人眷恋。

带着孩子去了花园,梓桐在旁边看着,楚羽跟孩子坐在亭子里叠石头。

蓦地,小鹤鸣突然摔了一跤,趴在地上,楚羽赶紧去搀。

哪知这孩子唇齿紧咬,双目紧闭。倒是把楚羽吓得够呛,赶紧喊他的名字,“鹤鸣?鹤鸣?”

两声喊,孩子这才幽幽的睁开眼睛,一脸茫然的望着楚羽,仿佛还没回过神来。

梓桐当即眯起眸,冷眼扫过四下。

墩子正好端着药过来,瞧着这情景,赶紧上前,“弄啥嘞?咋坐在地上?”

楚羽抱起孩子坐在了凉亭里,“方才摔了一跤,突然就不说话了,不知是什么情况。我喊了他两声,他都没有应我。”

“俺瞧瞧。”墩子赶紧给孩子把脉,“脉象木有问题,身上也没摔着。骨头都好好的,木事!”

“鹤鸣?”楚羽低低的喊着,“摔疼了没有?”

小鹤鸣睁着一双眼睛看着顶上,“它来找我玩,我不肯,它就生气的把我绊倒了。”

楚羽当即扯开了孩子的衣襟,看到舍利在发光,当即明白这孩子是怎么回事。轻轻的将孩子交到墩子身上,楚羽面色微白,“欺善怕恶,恃强凌弱,真是好本事。”

说着,她徐徐起身,看着墩子小心翼翼的给孩子喂药。

“夫人?”梓桐凝眉,“这件事怕是不容易查清楚,你还是小心为妙。”

“如果这东西一直缠着他们母子。那咱们的确是没有法子。不过有个办法,可以转移注意力。如果这些东西能找上我,或许……”

不待楚羽说完,梓桐骇然瞪大眸子,“夫人不可!公子是不会答应的,奴婢也不答应。这么做风险太大,这杜家大宅里阴气深煞气重,咱们对这里都不熟悉,根本没办法施展。若然招到你身上,万一伤及夫人可怎么得了?”

“姑获!”楚羽一声喊,姑获鸟当即从袖中飞出。

墩子第一反应就是遮住了孩子的眼睛,姑获鸟顿化人形,稳稳立于楚羽身边。

楚羽咬破了手指,一股奇香当即散开。幽冥血能诱惑所有的鬼怪妖畜,对楚羽生出贪婪之心。不多时,楚羽便能感觉到来自于身后的阴冷之气,有一双无形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指尖。

姑获鸟突然眦目欲裂,无形的手顷刻间消弭无踪,许是被吓着了,有冷风快速掠去。姑获紧追不舍,楚羽却摁住了梓桐,眸光冷厉,“不忙,还有一个。”

她回头望着荷塘方向,“方才我能感受到有两股力量,有一股力量格外寒凉,而另一股……”楚羽缓步走到了荷塘边,俯身蹲下,细细看着被风吹开涟漪的湖面。

已经过了荷花开的季节,所以这湖面上只有荷叶和逐渐衰败的莲蓬。

“在看什么?”身后一声响,楚羽回头。

方远山就站在回廊里,瞧着楚羽和梓桐蹲在荷塘边,当即冷了面色,“这荷塘有什么好看的?荷花都败了,想吃莲蓬也不必贵客亲自动手,吩咐一声便罢!”

楚羽起身,“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荷塘落在此处,真是雅致得很。”

闻言,方远山缓步走来。

“方大人还没回京?”她是知道的,方远山身为京官,是不能在家久留的。但因为情况特殊,又有老丈人在上头罩着,所以每月总有那么几天可以请假回家照看妻儿。

如今这朝廷乌烟瘴气,制度上早已乱作一团。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希望我早点离开?”方远山冷哼,拂袖坐在了亭子里,“鹤鸣,过来!”

小鹤鸣似乎有些胆怯,看见父亲也不太敢靠近,而是怯生生的跑到了楚羽身边,拽住了楚羽的手。楚羽心下不解,这孩子怎么了?看到自己的爹怎么也这样生分?

方远山道,“我长久不在府中,跟孩子接触太少,一个月住上几天罢了,他对我不是太熟悉。”

楚羽俯身抱起了小鹤鸣,“别怕,这是你爹!”

可孩子却抱紧了楚羽的脖颈,身子有些微微轻颤。

“大概是方才摔了一跤,所以心里害怕。”楚羽解释。

方远山起身,面色微沉,“又摔了一跤?”

什么叫又摔了一跤?这孩子经常摔跤吗?

见着楚羽不解的神色,方远山忙道,“有段时间鹤鸣贪玩,也摔了一跤不幸摔断了腿,足足养了大半年才能下地。但是从那以后,这孩子便不太喜欢行走,总要人抱着。”

墩子憨笑道,“那就是孩子心里吓着所以心里有病,木事,多陪陪孩子,让孩子高兴起来,这事儿就嫩过去。到时候啥事木有,照样活蹦乱跳。”

方远山轻叹一声,“鹤鸣过来,爹抱抱。”

可孩子死活抱着楚羽不肯撒手,无奈之下,楚羽只能尴尬的笑着。方远山似动了气,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眼睛里竟透着几分寒意。

楚羽抱紧了孩子,深吸一口气道,“毕竟是父子,血浓于水,等孩子长大就会好一些。如今孩子胆子小,可莫要再吓着。”

方远山拧眉,“方杜两家就这么一个孩子,偏生得这样胆小,以后如何能成大事?”说着,竟是动了气一般拂袖而去,没有半分停留。

“这人咋还跟孩子生气嘞?”墩子撇撇嘴,“小少爷,你姨娘一直抱着你也怪累的,俺来抱抱你!”

说也奇怪,这小鹤鸣宁愿让墩子抱着,也不愿进方远山的怀抱。说到底那个才是父亲。墩子与这小鹤鸣接触也不过是一会的功夫,算起来还是个陌生人。

梓桐凝眉,“这是亲爹吧?”

楚羽瞧着指尖逐渐愈合的伤口,若有所思道,“听说是亲爹,但让人瞧着……”

小鹤鸣再也不肯下地,就跟方远山说的那样,摔了一跤就不会再落地,一直要人抱着。于是墩子背着他,偶尔还趴地上让孩子坐在自己身上,驮着他在花园里爬。

路过的奴才们见着,总要捂嘴偷笑。

好在咱们蜈蚣精没那么矫情,什么颜面什么身份都可以丢一边。

孩子嘛,高兴就好。孩子高兴,墩子也觉得高兴,他们妖怪可没有这么多的繁文缛节。条条框框。

等到玩累了,墩子就抱着小鹤鸣回房,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俺守着他,寸步不离的守着,保管眼睛都不眨一下。”

楚羽点点头,外头有姑获鸟的声音,当即嘱咐了墩子两声,便紧赶着出去。

然则这一次,楚羽失望了,就连姑获鸟都没能追踪到那玩意的所在。那东西虽然忌惮着姑获鸟,可姑获鸟抓不住它也是没办法的。

“确定就在宅子里吗?”楚羽问。

姑获鸟点头,领着楚羽去了后园。

后园是个菜地,最外头是一片竹林,还有一口水井,一间杂物房。一眼望去,就看到了边儿,着实没什么可疑之处。

有两个家丁在给菜园子浇水,这杜家主子们吃的蔬菜都是自己种的,可见平素有多小心。当楚羽问及这园子有什么异常时,两人一头雾水的摇头。

楚羽趴在水井边上瞧着,里头黑黢黢的看不太清楚。她将水桶丢下去,水光潋滟中也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并未见异常。

她这双眼睛太不稳定,只能看到人死后附着在最后所见之人身上,平素不太能瞧见。她想着能不能把这能力提升一下,有这样好的一双眼睛,为何不能好好利用呢?

然则很努力去看,也只是看到水光。

楚羽轻叹一声站起身来,抬步离开。

水下,有低低的笑声。

脚步一滞,楚羽回眸望着那口水井。是她听错了吗?回头再看,仍是一无所获。

“夫人,都找遍了,杂物房里只有杂物,这竹林里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梓桐冷了眉目望着姑获鸟,“会不会追错了方向?”

姑获摇头,羽剑在手,锐利的眸扫过四下。她很确定那东西就是在这一块消失的,这东西的气息本来就游走不定,而且是突然间消失无踪的。

楚羽凝眸,“至少可以确定,那东西扎根在杜府并不想离开,它很快又会出来作祟。”

蓦地,她又听到了诡异的笑声,“谁?谁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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